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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居然一本正经的忧伤起来:“如今我若再不做,夜探一门就真的要绝后了。” 冯晚只道柳词是谦虚了。 柳词是个奇人,江琊一度称她是六扇门的救世主,吉祥物。 夜探是六扇门独有的组织,潜伏卧底搜集情报供给捕快,是又危险又重要,但因为实在太危险而待遇又没那么好,一群汉子觉得把命交代出去之前还没钱娶上媳妇儿,实在不如去经商,渐渐地也就没人愿意做了。 前几年夜探在六扇门形同虚设,未央都犯罪率直线上升,后来还横空出世了一个邪教组织人称轮法神教。 朝廷原本觉得我朝人民文化水平不至于被蛊惑,后来发现是大错特错了,十几人结伴相约于未央都城门口自焚示众一事震惊朝野,渊帝下令捉拿,而后发现轮法神教早已渗透入民间各处,毒瘤一般,难以铲除,不仅蛊惑百姓甘心奉上钱财,还四处伤人。 江琊接管六扇门之后没多久就摊上这事,他感到唯一庆幸的就是那时柳词已经来了。 柳词十五岁被前一任总捕头带进六扇门,一群人高马大的汉子们围成一圈从上往下看这个瓷人一样精致的小姑娘,各个瞠目结舌。 江琊道:“头,你女儿啊......” 总捕头道:“我倒是想生出这种闺女,没机会啊!来小词,告诉师父你看出些什么来了。” 那穿着一身青碧色裙子的小姑娘挑了挑纤细的柳叶眉,原地转了一圈,目光飞快的扫过那群捕快的的脸和身体,她眸光澄澈有力,不像寻常少女的羞涩和懵懂,据江琊的描述当时被她看的好像整个人都被扒光了扔大街上一样,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们均是有点不好意思了,然后她就一脸漠然的报出了他们的等级和分工。 “他是你未来的接班人。”她伸手指着江琊,非常笃定的补充了一句。 江琊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了,与此同时总捕头的用拳头抵着嘴用力咳了两声。 “小词,你就算看出来......也不需要立刻就说出来吧......” “可是迟早要公布,你早说晚说,他们心里不痛快的还是会不痛快,不会因为你憋一时半会儿就改变。”柳词少年老成的点评:“我看这个哥哥一身正气,也不怕被人怼。” 柳词的话统统应验,江琊后来是明里暗里吃了周围一些人的亏,但是他心智成熟强大,也成功变成了六扇门新一任的总捕头。 前总捕头说这个丫头是新来的夜探,江琊起初还觉得头在草菅人命,后来柳词圆满完成了所有的任务,令他频频咋舌,他也终于开始意识到这个姑娘异于常人的本事在哪儿。 她可以装作小二,装作赌徒,装作丫鬟,装作三教九流中的任何一种人而不露馅,因为她善于察言观色,随机应变又博闻强识。江琊觉得她简直是为了夜探这个职位而生的,毫无破绽。 “你有缺点么小词?”他问。 “有。”彼时柳词嘴里叼着一只糖人,“刷刷”的翻书:“师父之前教我学武,我除了轻功尚且还可以,其他都不行。”她抬起头看着天略带沧桑的感慨:“学无止境,我还需努力。” 江琊说要是让你在武学上再有所成就,你还不得上天了。 但大部分时候江琊还是觉得心疼,柳词在六扇门里待久了喊他一声大哥,他们也的确是情同兄妹,柳词出的任务很多时候即便再怎么聪明规避也难免要挨打,一个小姑娘干着许多男人也干不来的事,江琊说小词啊,要不我给你申请个捕快的职位,女捕快从前也有很多,这样朝廷的俸禄你还可以多拿一些。 柳词严词拒绝,理由非常简单:“你们捕快的衣服太丑了!” 她性格偶尔乖张,江琊习以为常。 花子誉收拾好东西出门,恰好撞见江琊,江琊道:“辛苦你了,三天两头来一趟。” “咱们俩之间还客气什么。”花子誉似笑非笑:“小词说你克扣她嫁妆?” 江琊一愣:“我哪有......” 花子誉跟他交情不菲,花子誉出身杏林世家,早些年江琊刚进六扇门,被总捕头带着办案的时候,花子誉一家蒙冤下狱,形状凄惨,险些被株连九族,后来是总捕头查明真相替他们洗刷冤屈,可怜花子誉父母在狱中双双病逝,江琊那时认识了正处于人生低谷花子誉,免不了出言鼓励,两人一见如故,花子誉感恩江琊也在平反一事里尽了一份心力,于是发奋读书,变成了太医院里的青年才俊,后自请成了六扇门的御用会诊大夫。 “她竟然跟你诉苦。”江琊哭笑不得。 “都是孤儿,你总在任务上苛求她,她自然愿意多和我说上两句。”花子誉笑道:“我看冯晚也不是个省油的小崽子,你这个一家之主不好当。” “快到年关了,我给兄弟们放假,小词和冯晚留在这儿跟我过年。”江琊道:“你三十晚上过来和我们一起?” 花子誉犹豫了一会儿:“太医院里恐怕挪不开空。” 身后门一开,探出两颗神气活现的脑袋,柳词大声道:”子誉哥!你就来嘛!就一个晚上而已!” “是啊是啊!”冯晚附和:“大家一起才热闹!” “可是......” “可是什么呀!”柳词道:“皇宫里年三十都要摆宴席,那群娘娘为了讨皇上欢心也会□□的让自己不要生病!不会有事的!”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江琊哭笑不得:“说得好像你很懂宫里的人情世故一样。”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柳词道:“大哥是个粗人,不懂实属正常。” “你再这么没大没小,改天我就把你送进宫里当细作。”江琊黑着脸说。 柳词扁扁嘴,花子誉瞧着她直发笑:“大过年的,小词你小心说话都会灵验哦。” “所以你到底来不来嘛!”柳词道。 “不来不来。”花子誉挥挥手:“明日扬威大将军就要回京,设宴应该还要邀请他,人一多就容易出事,宫中为官本就如履薄冰,我还是小心为妙。” 话一出,江琊眉头轻皱,柳词飞快的捕捉了他的这个表情,一旁冯晚还云里雾里:“花太医你——”柳词掐了他一下,示意他闭嘴。 花子誉还是走了,江琊叹了口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