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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不管你攻击我多少次,都是没有用的,因为我是‘不可触碰的蜃影人’。你懂得什么叫‘不可触碰的蜃影人’吗?意思是不管是多锋利的刀,多快速的剑,都没有办法碰到我,因为我只是一道影子。你又怎么可能杀死一道影子呢!?” 反正这个人马上就要死了,和他实话实说也无所谓了。 但是,野狼根本就不搭理他。 他仿佛彻底成了一个只会挥刀的机器人,每一次黑雾人刚冒头,就被他切得七零八碎。 最后一次,黑雾人选择了离他很远的地方,站在档案室门口,气急败坏地冲他骂道:“妈的,你难道是哑巴吗!?我和你说了那么多句话,你为什么连嘴巴都不愿意张一下!?就只知道挥动你的玩具小刀,我告诉你,就算你再挥一百次一千次,都是没有用的!你杀不了我的!” 野狼一脸寒霜,还是一声不吭,从远处冲过来又是一刀。 黑雾人消散开去,档案室里传来道夫鲁的怒骂声:“狗屎的!你到底还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肯解决他!?” “别这么着急嘛,你看他长得多俊。难得碰到一个讨我喜欢的,让我再陪他玩玩,又有什么关系呢。”一团黑雾从道夫鲁的头上飘过,更多的书从空中掉了下来,噼里啪啦地砸在他的头上。 道夫鲁火上心头,一边用手挡脸,一边怒吼:“别在我头上飘来飘去的!你他妈的有种下来和我单挑!如果不是我的腿被压住了没法儿动的话,还用得着你出手!?哼,不过是两个跳梁小丑而已。” “哦,如果只是跳梁小丑的话,那为什么现在被压在书架下的,不是他们,而是你呢?” “你!我警告你,别仗着蜃影人的身份就为所欲为,你可别忘了出发之前,陛下亲口说的话。他让你把我当成主子!听到了没有,我才是这趟任务的负责人,你不过是我手里的一把刀而已。既然是刀,那就要主人的话。不听使唤的刀又有个屁用。你信不信我随时都折断你这把刀!?”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反正皇宫里的刀那么多,少一把又如何,陛下绝对不会怪罪我的。” 沉默,片刻之后,黑雾人烦躁的一声暗骂,然后朝档案室外飞去。 他以为野狼还站在刚才的位置,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出门的一瞬间,野狼迎面一刀斩过来。 黑雾人条件反射想要回击,但忘了自己还是处于“影”的非实体状态,身体顿时消散开去,野狼从黑雾中冲出来,笔直朝着道夫鲁冲去。 “喂!你要去哪里!?”黑雾人一惊,迅速向里凝固成形。 但就这一小会儿的功夫,野狼已经冲到被压在书架下的道夫鲁旁,然后狠狠的杀了过去。 而道夫鲁根本没想到野狼的速度会这么快,更加想不到,他会突然丢下黑雾人不管,转而攻击自己。 死亡的剑刃距离喉咙只有半寸。 “救命啊!”道夫鲁惊慌的举起双手,危急关头,他仅仅来得及护住自己的脑袋。 不过幸好,黑雾人在最后一刻赶了回来,抽出长剑,与野狼的武器撞击在一起。 哐的一声金属撞击响。 黑暗中迸射出金属剧烈摩擦的火星,极其短暂地照亮了晦暗的房间。 黑雾人错愕低头,困惑地看着自己握着剑的右手。 剑的另一端,是野狼的左手。 野狼竟然赤手抓剑! 而且还抓得特别紧,特别不要命。大量的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流到长剑上,将冰冷的剑刃染红。 血,沿着野狼的手,一路延伸开去。两种不同的血迅速融合在一起。野狼的血,阿斯蒙蒂斯的血,紧紧地连接在一起,然后将整把剑彻底浸湿,直到抵达剑的另一端,黑雾人。 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黑雾人困惑地看着野狼。 野狼当然不会向他解释这背后的原因。 血,归根结底,不过是一种特殊的水。 既然是水,那么就可以控制。 凝水成冰,对别人来说或许是很困难的事情。 若是教会里的术法师,大概还会提前几天先斋戒沐浴,然后长时间冥想凝聚法力,总之是搞一套十分复杂又十分耗时间的准备仪式,然后摊开不知放了多少年充满霉味的古书,捏着作为主要能量来源的魔晶石,念出一长串极其拗口而又复杂的咒语,在所有观众都被催眠得快要睡着的时候,才将这个法术施展出来。 可是野狼不同,他既不是光明教会的术法师,也不是学士府的炼金术师,更不是招摇撞骗的流浪法师。他甚至都已经算不上是人类。 凝水成冰,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一道冰霜顺着野狼手上的血,迅速沿着长剑蔓延开去,最后爬上黑雾人的手背,将他牢牢凝固住。 以血为媒介,野狼终于触碰到了不可触碰的蜃影人。 这下你逃不掉了! 野狼抓着长剑猛地向外一扯,而那始终躲在黑雾里的男人,还来不及惊讶,就被迫向外一冲,紧接着喉咙突然一凉。 野狼松开左手抓着的长剑,后退一步,右手袖剑收起,剑尖一点血红。 一切已经结束。 坚固的寒冰重新融化为血水,顺着野狼的手指滴到地上,很快就湿了一片。但野狼却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疼痛,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黑雾人。 黑雾人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一副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表情。 耳边传来道夫鲁惊恐的尖叫声,他似乎是在说些什么?但是为什么声音听上去那么模糊,好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根本就听不清楚。 黑雾人想要掏耳朵,但又忽然觉得喉咙有些痒,于是伸手去摸喉咙,可万万没想到,手指却被喷溅了。 被什么浸湿了? 黑雾人疑惑地抬起自己的手,继而瞳孔猛缩,惊恐地瞪着手上的鲜血。 大量的鲜血蓦地从脖子上喷溅出来。 野狼就站在他的对面,居然也不躲闪,像一根笔直的标枪站在原地,很平静地被浇成了一个血人。 黑雾人还是不能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抬起头,困惑而又茫然地看着野狼。 而始终保持沉默的野狼,直到这个时候,才终于开口对他说了一句话。 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 “我报仇,不喜欢留到明天。” 说完,他很平静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 黑雾人捂着自己的喉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