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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的。世间上男子三妻四妾何等平常,更莫说身边这个是天下至尊,自来便只有旁人讨好他的份,何曾需要他这般忍耐! 无论对方是怀了怎样的心思,至少,他确确实实是触动了她。 不提这晚苏沁琬如何极力回报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却说次日一早,宫门刚开,便有龙乾宫的太监带着被遣送出宫的绣裳,径自去了位于京城北面的孙府。 守门的老仆一见打有皇宫标记的马车,吓得连滚带爬地进去向孙进荣通报。 正在屋里与爱妾调笑的孙进荣听了仆从的回禀,也不及细想,连忙着人到正院处取了礼服,穿戴整齐后才怀着七上八下的心思恭恭敬敬地出门前去迎接。 哪料到方到了正堂,却见原本应在宫里跟在苏沁琬身边侍候的绣裳,满身狼狈地瘫在地上,一身内侍打扮的中年男子满脸厌弃地扫了她几眼,察觉他的到来,客气而疏离地应付了几句,便直接道明了来意。 他说得直白,将绣裳如何不知廉耻欲爬龙床、皇上如何震怒欲将打杀以儆效尤,以及愉婉仪如何心善替她求情,这才堪堪留了她一条贱命,得以被遣返主家的话一五一十的向孙进荣道来。末了还意味深长地加了一句,“此女不堪,皇上深恶痛绝,可她毕竟是愉婉仪从府上带进宫的人,是以……” 孙进荣哪还敢有二话,连连点头称是,心中却也清楚绣裳是断断留不得了。一个让皇上深恶痛绝的不堪之人,难道还要留在这世间上碍皇上的眼? “老爷、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待宫里来人走后,绣裳挣扎着爬起来见礼,却在看到孙进荣眼中杀气后惊得用尽全身力气爬到他脚下,抓着他的裤脚哀求道。 孙进荣一脚便将她踢开,阴森森地道,“饶命?你是让我为了你这个不中用的贱.人得罪皇上?当日我是如何吩咐你的?你进宫后又是如何做的?她苏沁琬再孤苦无依,也是二品大员之女,我孙进荣嫡亲外甥女,往日在府中你仗着夫人小姐对她多有怠慢便算了,到了宫中竟还不知收敛,我又岂能再容你!” 言毕,便向外头使了个眼色,不一会的功夫,两名仆从打扮的男子便走了进来,一人一边拖着绣裳出去。 “老爷饶命,饶过奴婢吧,老爷、老爷……”绣裳苦苦挣扎,大声哭着喊着,可孙进荣背着手始终不曾再回头望她一眼,直到哭喊声越来越远,最终彻底在他耳边消失,他才阴沉着脸坐到了太师椅上。 苏沁琬……这小丫头确实不容小觑,往日竟是小瞧了她。旁人只道她一片善心才饶了绣裳性命,可他却明白她将绣裳遣返孙家的真正意思,不过是提醒他,她今时不同往日,再不是那个任由他拿捏的小小孤女。 可是,他也明白,苏沁琬并没有与他撕破脸的想法,否则以她今时今日在宫中的地位,想要对付一个小小的绣裳简直是轻而易举,根本不会给她半分接触到皇上的机会。说到底,无论是他自己,还是苏沁琬,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想着走上那一步。毕竟,那是两败俱伤的做法。 他暗暗咬牙,心里堵得难受至极。当日他便应该清楚的,经历了那样的事还能冷静地站出来与他交涉的女子,又岂是个简单的,偏他这几年被对方胆怯怕事的模样迷惑住了,竟没有细细深想,方才落得如今满手好牌尽弃的地步。 可事到如今,苏沁琬早就不是他所想掌控的了。不但如此,孙家要想向上爬,只能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 “可是苏沁琬那死丫头着人……”他心情郁卒地回到了正院,孙夫人江氏急急地迎了上来,张口便要问。 “住口!”孙进荣大声斥责,片刻之后,才压着嗓子咬牙道,“那是宫中最得宠的愉婉仪,你还以为还是那能让你随意责骂的孤女?从今往后,不管人前人后,你都给我注意点,若是泄露到外头去……你是晓得我的手段的!” 江氏打了个寒颤,连连点头不敢有二话。半晌,又心有不甘地压低声音道,“当日若是听了我的,让莲儿顶替了她的身份进宫去,今日这得宠的愉婉仪便是真真正正的自家人,哪像这般……” 孙进荣狠狠地剐了她一眼,“蠢货!冒名顶替参选,那是满门抄斩的大罪,你以为我有那等能瞒天过海的本事?况且,虽说莲儿是我亲女,可我也不能睁眼说瞎话,论容貌,她是远远及不上苏沁琬的。” 顿了顿又鄙视地横了她一眼,“不是说但凡从孙府大门出去的,都能入得了皇上的眼!”说完便一拂衣袖,大步出了门,径自往西院爱妾处去了。 江氏气得脸色铁青,“莲儿又哪里比不得那苏……”后面二字却是无论如何再不敢吐出来,只得恨恨地绞着手中绢帕,话中对象一转,“西院那狐狸精,总有一日定要你尝尝老娘的厉害!” 送走了绣裳,苏沁琬只觉得这凝翠阁的天也蓝了几分,至于绣裳回到了孙府会有怎样的命运,这却不是她要关注之处,她要的只是她活生生地出现在舅舅孙进荣面前。 若细追究起来,估计绣裳也搞不清楚为何突然便被孙进荣从孙夫人江氏身边提到了她的身边,她相信孙进荣绝不会将那晚发生的一切告知旁人,包括他的枕边人。绣裳进宫后的种种表现更让她深信,孙进荣亦不曾将那事向她透露半分。否则,绣裳大可以此为把柄要挟她,从而达到她自己的目的。 苏沁琬轻吁口气,动作优雅地端起茶碗,小小地抿了一口,感觉一阵清香顺着口鼻渗入心肺,她惬意地微阖眼眸,细细品尝。 毕竟是娘亲的娘家人,若是对方一直老老实实的,将来若有机会,她不介意稍稍提携一下。可若是还想着将她当作棋子一般随意摆弄,就算是拼着两败俱伤,她也是断断容不得的。 怡祥宫少了个宫女,虽并不算什么大事,可也驾不得有心人的留意。 徐淑妃自是很快便了解了来龙去脉,忍不住一声嗤笑,“这刘氏真真是蠢得无可救药,难怪明明占尽优势都被怡祥宫压得透不过气来,宫女爬床?哈,简直是找死!” 素桐有几分不明,“娘娘为何这般笃定……” 徐淑妃冷笑一声,“本宫自是笃定,皇上绝对不会碰那些自荐枕席的贱.人半根指头,哪怕对方美若天仙!” 素桐更是不解。 “因为当年,文纯皇后宫中便有贱人趁着帝后不和,趁机爬上了龙床,文纯皇后震怒,不但驳了文昭皇帝欲将其提为答应的旨意,还当着后宫诸妃的面,命人将那贱人脱掉外裳,狠狠打了四十板子,以儆效尤!” 素桐失声惊呼,片刻才低声问,“那当时的皇上……” 徐淑妃又道,“文昭皇帝自是大怒,可文纯皇后又岂是个轻易服软之人,二人自是一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