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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一侧凹了进去,一双象牙筷子兀自排着,一模竟还是温热的,原来下面一层竟然是贮着guntang的水保着温,阿复忙不迭地送了个饺子进到嘴里,居然是虾泥馅儿。 阿复虽然吃着好吃,心下却不那么舒坦,这么繁复精致的食盒,这么大冬天里千珍百奇的虾泥水晶饺子,不是那苏青染的最爱又是谁的?阿烬从来不会为了吃食费那么大一番功夫。 这么想着,散着热气鲜美无比的水晶饺子,被饥肠辘辘的阿复咬在嘴里却如同嚼蜡,食髓无味了。 南烬见阿复吃完了碗中吃食,目光一转,忽的一脚挑起地上两根枯木,脚尖使力,一根稳稳地落入自己手中,另一跟夹着劲风飞向阿复手边,阿复心思敏捷,跟着枯木来势续起内力,飘飘然掠出一丈开外,一手卸了枯木的劲道也稳稳地握在手里,一双猫眼狡黠逼人,瘪嘴委屈道,“阿烬竟然趁人不备!” 南烬哈哈一笑,摆起架势,招手道,“来!” 阿复会意,身量展开,一时间,小小的崖洞里双木相击和劲力相撞声不绝于耳,两人颇觉得这崖洞碍手碍脚,刹那间,阿复侧身飞起,以迅疾幻变的速度掠出崖洞,惊起洞口压着雪花的枝桠簌簌,南烬飘然而随,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招式,两人已来到茫茫雪中,两条身影颤抖在一起,酣畅淋漓地一番快攻快斗下,已拆招五六十,雪如柳絮漫天漫地,两人交缠近身又拆招分离,端的一副画中景致,阿复越打越是喜悦,脸上的神色璀璨光华。 南烬眼里划过一丝赞赏,却不露声色,瞄准阿复肋下间隙,一招无形幻影术施展得完美无瑕,阿复突然肋下受击,心念闪动间便知自己败下阵来,当即也不颤抖,一个旋转掠出数丈外,稳稳定住。 虽然输了,却心情极好,扔了枯木奔到南烬身边,邀功也似,“阿烬,我打的好不好?” 南烬不吝赞赏,微微点头认可。 但下一句话却让阿复心情跌落,南烬轻轻拂去阿复肩上落雪,轻缓却用让人无法反抗的语气说道,“等这场雪止了,便去叶堂主那里报道,差遣安排全听他吩咐。” 阿复的脸色立马垮了下来,原本以为南烬亲自来看自己,又看着自己功力精进不少,想必气早消了,谁知,惩戒却还是不得不继续。 阿复不服气,斥着脖子抗议,南烬只得软下口气,“阿复,你心性一向张扬,虽然此前一跃成为大总管,但到底历练不够,去风影堂历练一番,与你百益无一害。” 阿复噘着嘴,十分不乐意,“阿烬你变了,自从遇到那个苏青染你就变了,明明只是为了满足他的私欲,把我挤走,阿烬,你擦亮眼睛啊,他这么做,定是有什么居心,你别忘了,他根本不属于这里,是……是老宫主和……你硬把他禁在这里,还废去了他一身功力,他怎么可能好好在你身边为你做事听你差遣!” 南烬神色一冷,厉声制止,“阿复,你住口,休得再说,风影堂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若不跟着叶不问学出个门道来,休想回来。” 阿复闷闷地只不理人,南烬却继续说道,“还有你手下的人,我知道是你一手□□,最是听你的话,你最好让他们乖乖听阿染的吩咐,否则,这么一批精干手下,缺了谁少了谁,到时候别哭着来找我,可明白?” 阿复听罢,气的簌簌发抖,不可置信地直愣愣盯着南烬,“你……你竟为他做到这种地步,至青悬宫上下兴衰不顾,但凭那人眉眼一笑?” 南烬轻叹一声,拉过阿复,轻轻揉搓他的乌发,那是以往无数次做过的动作,“阿复听话,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罢微微轻叹一声,复又说道,“阿复就当为了我吧,也许……也许不久的一天,你便会明白了我这样的安排。” 阿复轻轻冷哼一声,再反对又有什么用,从小到大,他的阿烬想做的事情,他除了舍命陪着别无他法,思及此处,自己都没有察觉地泛出莫大的酸楚来,不是因为自己的舍命相陪,而是即便自己舍命陪着,阿烬的身边却不在是自己了,活像一只被丢弃了的小野猫儿。 ☆、第三十章 煮面 夜色已重,雪还在不停歇地下着,银装素裹,皎洁无暇,南烬从北崖下来回到居室,进了外围院落,走到一半却偏了偏,往偏厅苏青染的居室走去。 不带一丝脚声地来到门口,暗自运气一周天,散去浑身附着的更深寒气,打开门走了进去。 内室卧房里却还有着如豆灯光,小小一枚玉盏银灯,半人高的铜柱支撑着立在床边,那人穿着雪色的贴身绸缎里衣,江南织锦银线缠丝花纹的鹅绒被轻柔松软,此刻正切身地搭在那人身上及至肩头,一双指骨分明的手因着这些许岁月不再舞刀弄枪比初识的时候更柔软了几分,此刻捏着一本书册,书册将落未落,那人却已呼出平缓均匀的呼吸声进入睡梦里。 南烬的心里便觉得被眼前的人眼前的景象填充得满满涨涨的,脸上露出轻柔怜惜的笑来,眼前的人,若是一直这样乖乖地待在自己视野看得到的地方,一直一直下去,该是多么美满的事情。 南烬又暗暗自嘲,他是待在自己身边,却不一定乖,想着便走近前去,果不其然地看到捏在那人手里的是本药经,南烬心里一阵发苦,如今的阿染医术卓越,虽可能还不及邓姑姑累几世之医技,毕竟邓姑姑师承玉瀣婆婆,但一手制毒解毒的能力已经是出神入化,最近更是因着这能力助了南烬不少力,也渐渐在青悬宫中地位稳当起来。 可是南烬却宁可他什么都不会,只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苏青染,待在他身边,放下千愁万怨,毫无芥蒂地在身边,想来太多奢望。只是本事通天的魔教宫主或许有一点是不懂的,当一个意气风发的人被折断羽翼禁锢在这一方天地的时候,索求那人之爱变成了一世痴念。 心中寂寥想着,手却轻轻地抽出那人手指间的书册,合上封面,进入眼里的书册名是,南烬眼里一抖心里的苦涩便浓稠了几分,一双好看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人手腕子上几乎淡去不见的伤痕,这本书,早已被眼前的人翻得破旧不堪,可此人却还是不停地在字里行间找寻,找寻可以生筋续脉的方法,自己或许从来不曾真正体会过这人被挑断筋脉时候的无助悲愤彷徨。 这好似漫长的日子编织起来的两人之间的调情、轻笑、怒骂、偶尔的相依相偎、稀少却珍贵的亲密融洽的一切一切的共度时光,那自我欺骗似的不堪一击的亦真亦假的情意,仿佛一瞬间便撕拉拉地破了个洞,穿洞而过的冷风仿佛冻得内心也一片萧索。 南烬呆呆立在床前不知过了多久,一双羽睫附下一片阴影,收了本子,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