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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听她这话,分明就是话里有话,心头失笑一声,转头捡起一颗紫晶葡萄放到嘴里,“今年的葡萄,比去年的格外水灵,我记得顾玉青她母亲先前进宫,最爱的就是哀家宫里的这紫晶葡萄,每每到了秋日,她就进宫进的格外频繁,哪里是来看哀家,分明是冲着这紫晶葡萄来的。” 将皇后的揭了过去。 皇后面上笑容,不禁一僵,可到底都是在宫里摸爬滚打过来的人,这点面子功夫再没有,这皇后的位置,她也不必再坐了。 既然太后提起姑苏彦,皇后便就着姑苏彦的话题,又道:“煜儿与顾玉青,郎才女貌,可谓天作之合。”说着,皇后幽幽一叹,“可惜姑苏彦去的早,若她还活着,眼见如此,不知要高兴成什么样。” 眉眼微动,觑了慧贵妃一眼,皇后面色凄凄,又道:“还有祁北姑苏一家,”深深吸气,一声长叹过后,皇后又道:“倘若没有发生当年那些惨事,姑苏老将军也能眼看着外孙女嫁的良人。” 皇后本意,是想指出,萧煜与顾玉青结亲,算是倚靠攀附上顾臻这棵大树。 原本萧煜外家势力薄弱,就是他的死xue,如今有了顾臻,再加上一些姑苏老将军的旧部,他的势力,可谓与日俱增。 可偏偏太后却是想起端王。 皇后话音尚未落下,太后便面上涌现不悦,“是哀家没有生养出一个好儿子,为非作歹,不知何为兄友弟恭,不知何为江山社稷。” 皇后顿时吓得面皮一颤,脸上血色就以看得见的速度褪下,急忙起身,“母后,儿媳不是那个意思。”.. ☆、第四百五十章 梅妃 瑞兽香炉中,上好的沉水香散发着袅袅香烟,腾空而起。 太后冷眼看过皇后,心头冷哼,哀家当然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 待皇后语毕,太后便道:“是哀家会错意了吗?皇后不是指责端王,那是什么意思?” 一双氤氲着锋芒的眼睛,直射皇后。 皇后顿时经不住这样的目光,不禁身子有些打颤,可解释的话,却是无从说起。 让她如何解释,根本就是百口莫辩。 慧贵妃冷眼瞧着,端起手边茶盏,悠悠然轻呷一口,缓缓搁下,仿佛看戏一般,眼底蓄着一抹戏虐,任由皇后尴尬的立在那里,并不张口替她铺个台阶让她下来。 她又没疯。 先前皇后与她,不过是争夺宫中地位和势力,可眼下,这争斗却是已经白热化到生死边缘。 皇后与萧祎结盟,不用想,她都知道,她们母子此刻的处境。 若是舒妃还在,或许她会忍不住冷呛几句,眼下的情形,但凡有人说话,不管是什么话,皇后都能顺势找到台阶而下,最怕的就是无人接茬,将她一个人晾在那里。 只可惜……萧铎一死,何家倾巢覆败,舒妃此刻早就疯疯癫癫了。 一时间,寂静的空气仿佛凝结成冰霜,几次深呼吸,皇后才调匀气息,驱逐了心底的那抹慌乱,再次沉稳下来。 “母后,儿媳的意思,是想要感叹世事无常,姑苏一家无缘见到顾玉青的良缘,有些可惜。”素白的面上,血色一寸寸如同壁虎爬上藤蔓一般盈盈而上,红润的脸颊让她看上去又重新的风华绝代,雍容端庄,一派国母风范。 太后眼睛微眯,眼底的冷光淡下,却是一声没吭,待皇后语毕,她又拈着面前白玉盘中的紫晶葡萄,吃过几颗,才悠悠抬起眼皮,瞥了皇后一眼,“你坐下吧。” 皇后闻言,款款落座,只坐下的一瞬,红唇微抿,眼底波光颤抖,捏着帕子的手紧紧攥着,骨节处,泛出清白,朝慧贵妃投去怨毒一瞥。 慧贵妃恰好抬眸朝她看过去,迎上那道幽怨含恨的眸光,却只是眼底浅笑拂过,视而不见,置若罔闻,左就皇后对她的怨毒,由来已久,不多这一次! 接下来,几许闲话说的不痛不痒,冠冕堂皇。 因着顾玉青是要下午才进宫,略坐少许,皇后与慧贵妃便起身告辞。 “你以为,傍上顾臻这棵大树,你和你的儿子就能高枕无忧!”一出太后的寝宫,皇后便气势咄咄起来,对着慧贵妃,毫不客气道,似乎是要将方才的怨气,一泄而出。 慧贵妃冷眼回视,却是不欲与她多言,抬手扶着发髻上的金步摇,姿态慵懒,强调幽幽,道:“没错啊!” 皇后原本憋了一腔的话要说,不料想慧贵妃竟然直接点头承认,那满腔的话顿时就如一块脏污了的抹布,堵在她喉头,出不来,憋得嗓子梗梗生疼。 恨恨瞪着慧贵妃,皇后咬牙切齿,只转瞬,那腔恨意,仿佛忽的化为乌有,上前一步,探了身子到慧贵妃面前,“只可惜,就算是圣旨赐婚,这顾家的大门,也未必就朝你打开,一朝不成亲,旁人,就还有机会。” 说罢,皇后身子一收,嘴角扯出一抹森然如魑魅的笑意,“你说,本宫的话,有没有道理?” 她口中的旁人,显然直指萧祎。 秋日的暖阳照在她的满头珠翠上,闪发着耀耀光泽,却是冰冷如霜。 慧贵妃听着她赤裸裸的威胁和挑衅,面上拂过一抹不以为意的蔑视,“娘娘若是觉得势在必得,不妨一试。不过臣妾还是要提醒娘娘,搬起石头,大多砸的是自己的脚,娘娘可不要弄巧成拙,徒添笑话,上次沉香阁的事,娘娘难道觉得还不够?” 慧贵妃提起沉香阁,皇后心中怒气顿时更盛,犹如旺火中添了火油,噗的就燃了起来,火苗直窜。 “沉香阁一事,难道你以为,就永远没有真相大白那日!”食指指着慧贵妃门面,皇后说的恨之入骨。 “只要娘娘敢让真正的真相大白,臣妾无所谓。”慧贵妃依旧是一副不温不燥的姿态,慵懒的犹如一只刚刚睡醒的波斯猫,可微眯的眼底,却是迸射着不容忽视的寒光。 说着,慧贵妃眉毛微动,嘴角漾出一抹笑意来,“娘娘有空琢磨如何害人,不妨想想自己亲身女儿的婚事,静毓也不小了,所记不差,比顾玉青似乎还要大些,难道娘娘真要将她耽搁下去,等到日后拿去和亲!” “你敢对本宫不敬,威胁本宫!”皇后面上怒色,登时堆砌起来。 慧贵妃面上挂着不温不淡的笑意,“臣妾素日一贯对娘娘不敬,娘娘难道直至今日才发觉吗?” 说着,慧贵妃摇头叹息一声,“可惜,臣妾有陛下御赐铁券,娘娘不能像对其他妃嫔一般,擅自用刑,不然,臣妾纵然命如猫,能活九次,也活不过娘娘歹毒很辣的手段,只是可惜当年梅妃与长皇子。” 提及梅妃,慧贵妃眼睛一瞬不瞬盯着皇后,直到看到皇后眼底波光紊乱,才错开眼睛,一声冷笑,“怎么,难道时至今日,梅妃jiejie的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