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裤,浑身不得劲,气急地拍了拍被子:“不是还要烘干吗?” 见状,殷谌许嗯了声,拿过床尾的衣服便进了卫浴。 被子里散发着太阳曝晒后的天然香气,深吸一口气,仿佛能闻到茉莉清香,跟年少时她坐在殷谌许单车后座上闻的味道一样,就连她此刻身上穿的衣服也是。 十年前住他家那晚,黎珈就发现了,原来他身上的香气是洗衣液残留的味道。 但她并没有帅哥跌落神坛的失落感,反而觉得这股专属于他的味道,在揭下神秘幕布后变得更温暖,仿佛能暖进人的心里。 一时间,黎珈有点脸红。 医院附近的那套公寓,黎珈自己住了半年,整间屋子几乎都散发着她的味道,殷谌许回来短短一周,除了他自己的枕头,还改变不了什么。 但此时躺在他睡了这么多年的床上,鼻间似乎还弥漫着他身上干净清爽的气息,黎珈免不了紧张。 而且他的床很硬,腰间的夹子也硌得她难受。 她便把裤子脱了下来,安慰自己:毕竟身上这件白T也能当睡裙穿。 听到他出来的动静,黎珈连微博都不刷了,刚想起身去烘衣服,又猛然想起下面空落落的,最后只探出了头。 殷谌许见她举止怪异,要起不起地挪动,便说:“你先睡,我去就行。” 黎珈点了点头。单穿一件上衣出门,还是让“露水老公”晾贴身衣物?她在两者间犹豫了会儿,最终选择了后者。 外面。殷谌许手里拿着那丁点布料,轻笑一声,然后还犹疑了会该怎么挂上衣架。 等他回来躺上床,熟稔地从身后搂她,发现人没穿裤子。 他笑:“不是很行吗?裤子怎么不穿了?” 黎珈有点羞愤,“那裤头太大了!一穿上就往下掉!而且你这床太硬了,硌得我浑身难受。” 听罢,殷谌许便把她抱自己身上,“那你这样睡?” 黎珈嘟囔:“你也很硬。” ...... 殷谌许没辙,只能从客房抱来一床被子。等铺上床,才将人搂进怀里:“这样行了吧?” 黎珈别扭地嗯了声,对他这种搂搂抱抱的行径果真不适应,偶尔还忍不了心悸。 见小姑娘乖乖靠在自己胸前,殷谌许揉了揉她脑袋,问:“之前怎么不在家住?” “我在这没衣服穿啊!” 殷谌许疑惑:“你现在就有?” “这不是你的?你人都不在,我怎么好乱翻你东西?” “我不在怎么了?随便拿件穿不得了?” 黎珈抬眼看他:“我才不是会乱翻别人东西的人好吧?” 听罢,殷谌许被气笑,纠出重点:“别人?” 黎珈哑然。从法律上说他俩早已是夫妻关系,但她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进入这段关系,总是在圈外游离。 她以为殷谌许也是。 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回,从殷谌许的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她腰间的力度告诉她,此人这会儿一定不存在什么好心情。 见他非要寻个答案,目光灼灼,再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黎珈硬着头皮:“就算是老公的衣服也不能乱翻的吧!每个人都有隐私不是吗?要是哪天翻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你不就栽了吗?所以啊!为了维持原状,无论如何我都会誓死捍卫你的隐私权!” 说完,殷谌许的脸这会真的沉了下来,她真搞不懂。 半年前,他刚答应完自己的求婚,下一秒突然义正言辞说了一番话:“不管这是一段露水姻缘,还是能长久维系下去的婚姻,希望我们都能在这段婚姻里保持自我,不随意逾矩,你也别多想。” 而也正是这个人,临出国前却大放厥词说要追她,结果就是个嘴炮。 回国后又对她动手动脚,亲昵地仿佛俩人是相爱多年的恋人。 自从跟他结婚后。 无论是俩人真正住在同一屋檐下生活,还是异国的那半年时间,她才后知后觉:这完全不是她原本想象的婚姻生活。 俩人的关系绝非毫无交集,也不可能水火不相容,无形中总有股羁绊缠绕着彼此。 这种羁绊感,原本在她的世界里早已消亡。 初二那年外婆去世后,她开始变得没心没肺,对一切都呈观望的姿态,不轻易靠近,也不轻易袒露。 不管旁人如何歇斯底里,她都能将自己与其隔绝开来。外人的爱恨痴嗔皆为泡沫,她无暇去守护易碎的幻灭。 而这,注定预示她的心不在焉。 但半年前从星城回来后,她慢慢变得有情绪,沈喻葶那番话说的没错。 尤其是跟他再次重逢,她那封闭的心一点点打开,溜进了不少人间烟火。 就像此刻,她能感受到殷谌许细微的情绪转折。 但还是太懒,不愿惹事生非。 在她的处世哲学中,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没必要斤斤计较,哄着说一两句话,很多情况下都会化干戈为玉帛。 黎珈再次开口:“我发誓一定会尊重你哒,嗯?” 见殷谌许仍是一张扑克脸,她向前蹭了蹭他的胸口,“你不开心吗?” 不知道殷谌许会作何反应,但黎珈真的不想跟他吵架。那会让她很累,很长一段时间都感到无力。 就像去采访戚尤禾的前一天晚上,知道他好像不开心,但又不懂他为什么闹脾气。 任何对抗的情感都让她感到烦躁,不管那是不是爱。 她也不会去想。 此时,黎珈纯粹不想回到那个状态,所以愿意对他撒娇。 毕竟三更半夜,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见,她的心理防线忽地松懈。 在她往他怀里蹭的时候,殷谌许顿时什么郁结都不见了,只觉得她娇气。 他又揉了揉她脑袋,“我的东西你可以随便拿、随便看,我没有做过也不会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你不用担心。” 听完,黎珈下意识想跟他顶嘴,小声说:“我没有担心啊!我为什么要担心?” 小姑娘趴在他胸前,只有嘴唇在蠕动,声音微不可闻。但殷谌许还是听清了,笑了声:“今天下午你没有?” “没有!”黎珈否定地快。 “我还没说呢,你就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黎珈撑起身子,抬头看他,郑重其事地戳他的胸。“我!就是!没有!吃醋!” 殷谌许摸了摸鼻子,将她的腰扣紧,“没有就算了,那么激动干嘛?” “我可不许被人诬蔑...” 第20章 橘络 一个crush而已,短暂的心动…… 朝日初上, 阒无人声。 只有闹铃一如既往,孜孜不倦地sao扰梦中人。但被吵醒的,仍是黎珈。 而要早起上班的殷谌许, 这会还酣睡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