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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好?我成日忙碌,夜来甚是思念你,几度梦回,均梦见拥你在怀,甚暖。” 徐行之向来面皮不薄,心中想些什么,诉诸笔端,也不会打上分毫折扣。 留下这几句话,徐行之正打算把信函送出时,他的殿门被人叩响了。 徐行之一喜,本能抬头:“重……” 然而进来的却是元如昼。 数载过去,她明艳的面目因着修仙持道不减光芒,反倒又被打磨出一道温润和婉的清光,皎然如梦。她哪怕不说半句话,随意往那里一站,便足以入许多人的梦。 元如昼将一壶沏好的清茶在徐行之右手侧放下:“师兄,这是上好的君山银针,这些日子我看师兄甚是劳累,所以特地泡了来给师兄解一解乏。” 徐行之目色都柔和了几分:“谢谢。” 元如昼送过茶却未走,立在桌边迟疑片刻,才缓缓道:“师兄。” 徐行之隐隐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嗯?” 元如昼垂首,声调里包含的深厚感情让徐行之不禁动容:“师兄,我进风陵已有十数年。从我进入风陵开始,你便是风陵首徒。我仰望着你,看着你,只要有你在身侧,我便觉得踏实、安心……” 徐行之突然有了些不妙的预感,发声试图阻止她接下来的话:“如昼……” 元如昼却没有理会他的阻拦,柔和道:“师兄,我可有幸,能从你这里获得一生的踏实与安心吗?” 徐行之手一抖,将记下了元如昼声音的灵函递送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清静君的伏笔,参见第四十二章 ~ 第69章 半晌后,元如昼从徐行之殿中走出。 她眼圈微红,茫然恍惚,像是刚开始做梦就被人强行推醒,看上去醒了,但梦的吸力又让她昏沉沉地想要重新堕进去。 她听得出来,徐行之已竭力把拒绝的话说到最委婉了。 但这又于事何补呢? 待她回到广府君居住的妙法殿前,广府君恰从主殿中迈出,看见她便扬声道:“如昼,你来一下。” 广府君向来对弟子仪容要求严格,元如昼进殿前已经在三照镜前整理过,确认眼角与眼下的红意已消,她才敢放胆进来。 广府君也的确没能看出什么端倪,下过这声吩咐便又转身入了主殿去。 元如昼理一理云袖,正欲上前,突然从侧旁递出一方折得四四方方的手帕:“元师姐。” 元如昼一抬头,只见正在殿外侍弄花草的徐平生手持净帕,略有些紧张地对她道:“帕子不够用的话,我这里还有。” 她刚才费尽心力,认为已把仪容整理得够好了,谁想竟会被人一眼看出端倪,不觉好笑道:“……你知道我哭过?” 徐平生:“看得出来。” 这四个字沉重得就像是有铅块坠在他舌尖,为了说清楚这四个字,他硬是出了一身的热汗。 元如昼接下了他的手帕:“多谢。” 将手帕递向元如昼时,徐平生碰到了她的指尖。 那处肌肤冰雪般凉,但很快,被她碰过的地方就像是被燎原的烈火舔过。 徐平生被烫得飞快松开手来,但旋即又后悔起来。 元如昼看到他的眉眼,不知怎的,竟从里面看出了徐行之的些许影子来。 她飞快挪开视线,眼睛又有些发酸,面上却是滴水不漏。 元如昼握紧手帕轻声道:“我暂用一下。等我回去,把手帕洗净了再还给你吧。” 徐平生想说你留着便好,但话到嘴边,就简化成了一个规规矩矩的“好”字。 眼看元如昼转身要走,徐平生追出几步:“师姐,今晚弟子殿那边有诗酒茶会,你……你能来吗。” 弟子殿临着一条山溪,一片桃林,每至春日,桃花盛开,弟子们便时常在溪边桃林里举办诗酒茶会,风乎舞雩,放歌咏诗,自是逍遥快活。 元如昼正想寻一处可以尽情纵歌纵情的地方,便点头允下了:“好,我会去。” 说罢,她迈步朝主殿而去。 徐平生站在原地,既是心疼她不知为何而来的眼泪,又因为刚才暧昧的触碰而微微战栗。 当他再次开始修剪花枝时,便再没用过方才被元如昼碰过的左手。 因着要处理天榜之比的诸项事宜,徐行之那边忙得很,连弟子们递送来的诗酒茶会的邀请都被他闲置在了一旁。 忙到夕阳西下,他还是没有收到孟重光的灵函回复。 尽管在元如昼走后,徐行之很快寄送给了孟重光一封用来解释的灵函,但这前后三封信均如石沉大海。 迫不得已,徐行之给与孟重光同行的风陵弟子又递了一份灵函。 不出一炷香的工夫,他便收到了一封回信:“师兄,孟师兄这几日脾气差得很,今日更是喜怒无常,在房内摔摔打打,说要追查那些尸鬼的老巢在何处,没个十天半月绝不回风陵。” 徐行之:“……” 离家出走是吧? 行,等着。 天榜之比左右也就是五天后的事儿了,等赛程正式展开,事情不那么多了,他便去南山坳把这个赌气的小东西抓回来。 这般想着,徐行之心中却并没有松快几分,郁郁地去泡过小半个时辰温泉后,便提着酒壶,打算去青竹殿里找师父饮酒。 谁想他会在夜色已深的青竹殿外撞见广府君。 竹香侵衣,松影空明,眼前的一切本该是春日胜景,但广府君却是一脸的阴沉晦暗,独自一人袖手立于殿前。 四周无任何弟子看守殿门,徐行之从中嗅出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刚想上前向广府君问个究竟,便听得一阵异响从紧闭的殿门内传了出来。 “嗯——唔,唔~” 那声音隐有些痛楚,但更多是入骨的颤抖与欢愉,如云月相融,如鱼水相投。 徐行之虽也未经人事,可又怎会不懂这是什么。 清静君声音独特,温软酥绵,此时低哼起来,着实是撩人心魄。 但这声音简直令守在门口的广府君坐卧不宁,眼见徐行之来了,他先是变了变颜色,冲他摆了几下手,示意他快些离开,但他转念一想,又改了心思,招手叫他过来。 徐行之其实也想快些走,但又对广府君违逆不得,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师叔。师父他这是又吃醉了?” “谁知道?”广府君黑着一张脸,手里持着的一份竹简边缘已被他捏出了几道鲜明的裂痕,“我来此处找你师父,是有要事相商,可他竟……” 广府君这等严苛自持的人,怎能轻易说得出“自渎”二字来,憋忍得脸色发青:“你……你进去看上一看。” 徐行之为难道:“师叔,您都不敢进,拉我去做这个垫背的,合适吗?再说,我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