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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了?”他一边朝屋里走去,一边问着清商。 “这个……属下不知!” 他随意坐下来,拿起一本傅闲情放在桌子上翻开的书,他翻了几页,把书丢在桌子上:“青阎可没有这品种的梅。” “可能……” “从薇南带过来的?看来种了很多年了!”他起身朝门外走出去。 此时雪下大了,清商撑伞上去,跟在他旁边,大雪簌簌飘落,若隐若现他们的身影,他们的谈话也淹没在大雪纷飞之中。 院落外,站立着一主一仆,和守门的士兵似乎再说什么,之后,那一主一仆转身离开,一路脚印深深,蜿蜒远去,又被风雪覆盖成雪白的平面。 “清商,上次孤吩咐的事办得怎样了?” “回君上,一切都办妥了!” “去把傅闲情叫过来,陪孤一起过去看看!”侍女们给他换上了便服,披上了另一件灰色裘领披风。 晶莹剔透的江山,粉妆玉砌,如一尘不染的白宣,染染十亩紫红色的梅花,格外的明目耀眼,寒香阵阵,沁人心脾!青阎的冬天很漫长,足够梅花的开放! 他负手立在芳林外,等候着那个人的到来,入神的欣赏着,身后咯吱咯吱声,一步一步临近,无不敲打着他的心房,他用心的静静听着,直到脚步声停下…… “你越来越放肆了!”此言听起来非但不是生气,而有故意放纵任之的高兴,“可还喜欢?”这是两个月前他清商从梅州那边移植过来的梅花。 “滥用民力!”这便是乐少歌劳心费神两个月得到的回报,他的心瞬间从云端坠落紧了这冰天雪地之中。 “乐少歌,坐稳你的江山,下辈子我一定夺回来!” “为什么不这辈子?”他好笑了一下,自然明白他为什么这辈子不要了,天下在他手里繁华,如今坐天下的人是对的。 “闲情……”他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打断了。 “我与你不熟!” 不熟?这两个字恐怕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天下人都想与孤熟,唯你不想,其实,你与孤熟得很呢!” 梅花灼灼,入心的全是故国悲凉:“这天下非你即我,既然已是你的,我们还有什么可谈的呢?” “我缺一个人,一个可以与我并驾齐驱,时时鞭策我之人!” “天下能人志士,满朝文武,皆为你所用,我看你不是缺人,而是不会用人!乐少歌,天下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看来要与你有关,非孤退位让贤了?” “也可以这么说!”他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 “那只有下辈子你来取了!”他冷言一句,此时傅闲情已走远…… 这江山他治理得很好,自己还要吗? “忆南,煮些酒来。”朝出晚才回,一身积雪,忆南连忙褪去他的外衣,换上另一件,整个人如冰一般。忆南不知道他家公子今天做了一个什么样的决定,说他没骨气也罢,说他不配姓傅也罢,永世为罪人也罢,这些在他心里从来都不重要的…… 这冰窖般的青阎冬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去。他平常不喝酒的,刚才那句话到惊讶到了忆南:“公子?” “今日天犹冷,去去寒,你快些去吧!” “是,二公子!”她再次看了看神色不对的主子,她走出去,看了看外面,月已在高枝,公子何故如此晚回来? 窗外簌簌声,寂静如斯,银色的月光透过窗射入屋内,他伸手过去,仿佛在触摸那最寒的温度,白玉如其手,修指地上影,清瘦如闲情,一腔积郁,终不能解。 乐少歌,这江山不会在姓傅了! 黯然神伤 青阎三十七年,两年来,他不知道该如何去束缚那个人了,或许当初应该听大臣们的建议,除了他,可如今,连杀他的心都没有了。 清商进来:“君上!”,见宰相和几位大臣都在,便退在一旁,安静的等候着。 “宰相可还有他事要奏?” “臣等要奏的都在奏章之上!”他们所奏之事皆是关于处置傅闲情的提案,加之半个月前上梧州(以前的薇南国所在地)的一股神秘的组织打着“兴复薇南”的旗号煽动民众造反,虽暂时被压制了下来,但是影响甚大,都过去十几年了,还有流寇乱国,估计也是趁着乐少歌刚登基的这个机会兴风作浪。 他看了看旁边宰相的奏章,翻了一下:“嗯好,孤会好好批阅的,无事的话,你们几位就退下吧!” “事关国运大事,民心安稳,陛下不可不察。望陛下早做决断!”非要乐少歌现在就裁决不可,几个人继续谏言。 “孤都说知道了!”喋喋不休,让乐少歌心烦意乱,疲惫的挥挥手让他们退下。 几位辅政大臣相互看了看,一脸无奈,只好明天继续请奏了,“臣等告退!”退后几步,转身离开。 “君上,傅公子病了!” “病了?”一会儿造反,一会儿生病,傅闲情!乐少歌握紧拳头:“病了就病了吧,以后只要没死就不用来禀报了!”他本来想拿宰相的奏章看看,却又罢手了,另选了其他人的奏章,都是统一内容,他们倒是商量得好得很!乐少歌把奏折扔在一旁。看清商还没下去,皱眉问了一句:“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了!属下告退!”清商把稳剑柄,转身慢步离去,他知道,别看这位老大嘴上漠不关心,其实心里在滴血了吧,不出几秒,就会有反应。 一掌拍下手里的奏章,只留屋内的回声空响,“告诉孤何用,孤只会治国又不会治病,还不请御医过去!” 傅闲情,孤养了你这么多年,不是用来听你三天两头生病的事! 这件事搅得他一下午都没办法静心批阅奏章,连丞相的奏折也草草略看了一眼,直到入夜他才把心静下来,把一切处理妥当之后,又是夜深十分……前面几名宫女提着宫灯疾步快走,后面跟着一群太医,几乎是小跑的速度,一群人马不停蹄的跟着,打落了一路的积雪…… 他吩咐所有人守在外面……清商守在院里,不一会儿,忆南也出来了。 清商准备回避,却被叫住了! “告诉你家主子,虽狐死亦首丘,不必这般羞辱!” 清商抱剑于胸前,挺拔而立,如矫健的青松,斜眼看了看她,并没有说话。忆南愤怒的瞪了他一眼,擦身而过,只是这身高差距有点儿悬殊。 他蓦然一句:“主上对你家公子很好了,否则早已白骨青山!” 忆南停下脚步,满腔怒火:“青山埋骨,也好过这里!” 清商不屑一句:“你知道什么!” “我只知道我们家公子迟早要被你们折磨而死!” 此时屋内传来一句怒语:“都给孤滚出去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