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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离开的时候，高朗还是打包了一份蛋糕，打算安慰高乐今天的小起伏。

    回去的路上，高朗还是没忍住，“你到底为什么要谢谢万茹啊。”

    “啊？”高乐早已经忘了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小孩子就是这点好，难过的事总是当场就难过完。决不把忧愁带过夜。

    看着他呆呆的样子，高朗叹了一口气。刚才觉得高乐太懂事，让他心疼，现在又觉得果然是自己的错觉。小孩子果然没心没肺。“反正无论如何，你要记住，哥哥永远是你的哥哥。我不会离开你的。”

    高乐一把扑到高朗怀里，心里有点酸酸的。

    第8章 迈向新生活

    也许是万茹的童言无忌开启了高乐心里最隐秘的记忆。高乐当天晚上就做了噩梦。梦里，他和母亲还是住在一起。他看着母亲作画，母亲看着窗外的风景，他看着阳光下的母亲。她美好的剪影就像是画一般，脆弱而易碎。突然父亲破门而入，父亲身上的酒臭就算是在梦里也那么清晰。母亲赶紧把他打发进自己的房间。他抵在房门上听着门外的撕扯，怒骂。

    他总是彬彬有礼的父亲此刻就像街上的泼皮无赖，满嘴污言秽语，而他总是安静淡漠的母亲却依旧安静，但是眼神就像死海，毫无波澜。

    突然母亲像疯了一样抓起身旁的画刀刺向母亲，父亲一把躲过，吓得瘫倒在地上。

    “你疯了，你竟然想杀了我。”父亲一把抓住母亲。

    “贱女人，也不想想除了我现在还有谁爱你？”

    “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母亲推开父亲，终于放声大哭。

    “我好累，好累。”母亲喃喃自语，“该死的是我，都怪我，怪我，我该死。”说着，就把地板上的画刀一把□□胸膛。

    鲜血四溅，就连她最爱的干净画布上都是可怕的红色。

    高乐惊醒，摸摸枕头，果然湿了。这样的梦在高乐目睹母亲的自杀现场后，就无数次的出现。故事的发展总是不同的情景，只有结局恒定。

    这个梦其实漏洞百出。先别说画刀能不能杀人，母亲从来是不愿意他待在身边的，尤其是在她作画时。母亲恨他，他从懂事起就知道了。她从不抱他，她对他总是很严厉。他之前一直以为 母亲就是这样的人。但是后来看到母亲对徐苏的温柔，甚至是对任何一个孩子的耐心，他才明白。因为母亲只是把他当成责任，或者说一个负担。他不明白为什么mama跟其他人的mama都不一样。一开始mama去接他上下学，他总是很享受别人羡慕的目光。谁的mama有这么好看，这么温柔？但是后来去徐苏家，看到徐苏mama穿着围裙中气十足骂徐苏的样子，他差点没控制住眼泪。原来这才是mama的感觉。

    高乐坐起来，感觉黑暗中好像有危险在蛰伏。他小心翼翼地下床跑到书房，反正睡不着打算把那棵老槐树画完。

    画到结尾，高乐也是感受了一把老骨头的痛苦，全身僵硬。打算回床上去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高乐只好洗漱洗漱，就下去了。

    高朗一直早起晨跑，今天刚下楼，就看到高乐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他也是吓了一跳。

    “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高朗看着高乐明显精神不振的样子。

    “睡不着，就起来了啊。哥哥，你要去跑步吗？我等你一起吃饭。”高乐的声音也恹恹的。

    “好吧，你再睡一会吧。”高朗转身打算出去，高乐突然想起自己刚刚画完的那副画就是要送给哥哥的，又怀着邀功的心情喊住高朗，拖他上楼看画。

    高朗看着画中重获新生的老槐树，瞄瞄身边疲倦的那张笑脸。心头暖暖的，“我又不急着要，你干嘛要这么急啊。”高乐愣住了，他能告诉高朗这就是失眠的产物吗？想了想，为了保护哥哥的自尊心，他故意笑嘻嘻的说：“这就感动了，我以后还要画更多的画送你呢。”

    为了让高乐可以画更多的画送给他，高朗一联系好美院的张震老师，就带着高乐上门了。见高乐前，张震是很不想收这么小孩子的。完全是没有意义的，小孩子就该老老实实送给那些活泼的年轻教师去激发他们的想象力和奠定基础，而不是这样浪费他时间。

    但是看到高朗带来的那张画，张震就明白了。这样一个天造之才，果然还是要经过他的打磨才行啊。张震对高乐越看越爱，同时也对他散漫的笔法深恶痛绝，勒令他每周六一整个天都要去张震在美院的工作室和一群大学生一起上课。

    高朗最近正式跟黎莫交往了。为了接近高朗，她都开始跟最不喜欢的王可可打交道了。可惜之后高朗更是对她冷淡了，仿佛都懒得维持暧昧。耐着性子跟娇惯任性的王可可打听高朗，才发现王可可都不如她了解高朗。从高朗的态度，她也看出了高朗对王可可的漠视。

    一直都是男人簇拥着她，哪里有她急赶着讨好别人的？偏偏高朗还不稀罕。她受不了这种委屈，也不想暧昧下去了。下课后，她堵着高朗就像大多数情窦初开的女生一样，怀着三分忐忑，三分期待，三分委屈，和一分简单的舒心，表白了。

    高朗也是没想到骄傲的黎莫会做到这份上。怀着残忍的理性，他还是接受了黎莫的表白。他知道自己并不喜欢黎莫，但是黎莫的存在不仅挡住了其他前仆后继的女生，也会降低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对他的戒心。

    表白成功之后，黎莫很是开心。身边的闺蜜都说，“被高朗拒绝的女生手拉手都可以绕地球一圈了，还是我们黎莫本事大。”一开始，她是自豪且自信的。但是过了一个月了，黎莫觉得她跟高朗丝毫没有进展。别人只看见高朗每天早晨送爱心早餐，中午一起吃饭，但是黎莫感觉不到恋爱的愉悦。高朗跟之前一样对待她，礼貌且绅士，但是没有主动的亲昵。

    甚至连约会都没有过一次，黎莫开始怀疑高朗是出于同情接受她的。她跟朋友抱怨，但是身边的朋友却说，“秀恩爱，死得快啊！每天风吹雨打来找你吃饭，这不是爱是什么？”“冰山王子么，你爱的不就是这个调调么？要是跟其他登徒子一样，你才要痛哭了好不好？”

    黎莫听从他们的建议，决定再主动一次。

    “这周六有空吗？”黎莫紧张地问高朗。

    “我要去公司实习。”高朗放下筷子看着黎莫。

    “那周日呢？”黎莫咬着筷子，蹙着眉。

    周日是有空，但是都答应好了要陪高乐去游乐园。小孩子是骗不得的，不然他们会对大人失望。“我要陪高朗去游乐园。”

    “恩…”黎莫心里有点疙瘩，难道你那个突如其来的弟弟，还比我重要吗？“就不能跟他说一下吗？我们都交往这么久了，连一次约会都没有。”

    高朗本就是做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