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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你无害就可以了。” 这话说得古古怪怪,但线索又很明显——时至今日,含光已经没法不质疑自己的身世了,难道她真的有个显赫的母亲父亲在鲁国?于思平从一开始就在骗她? 她不知道她对他的感情是什么性质,而事实是如此荒谬,一方面,他说的每句话她都不能相信,都要多个心眼,对他她从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猜测,可另一方面,仅仅是他的存在,又令她打从心底的安心放心,感受到荒谬的安全感。含光甩了甩头,确认道,“只要见一面就好了?不需要一起吃饭什么的?不用进一步接触?” “保持神秘才是最好的。”于思平说,他的眼神移到了含光唇上,专注地盯着它看。 他舔了舔自己的唇。 含光闭上眼调整了一下呼吸,忽然间感到一阵绝望——基本上,半年前她是一片狼狈地逃回北京的,甚至不敢对自己承认她对于思平的想法。可半年的隔绝和逃避对于她的困境一点作用也没有,那些她以为远离了的东西……只要于思平不出现,她可以当作不存在,可问题是她没法控制于思平不出现,她甚至无法控制他不出手攫取她想要的东西,不论是她的什么作死的身世——又或者是一些离奇的误会,给他带来的一些潜在利益,还是他对她个人的想望,只要他想要,他一定会来拿,于思平就是这样的人,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远离自己。基本上,她从来没掌控过局势。 一团糟,她的感情世界怎么会变得如此、如此疮痍满目?这种感情甚至和爱情相去甚远,她对于思平的感觉绝非对前世倾慕对象的那种单纯明净,不含杂质的倾慕和热爱,她不觉得这种泥足深陷般的无助感和爱情有什么关系。 “你……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她捂着脸问,她没有办法再逃避不谈了,甚至疑心于思平早就看出来了,在他主动对她谈起什么‘性’、‘喜悦’的时候就已经看了出来。“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是有点情分的——就看在这些情分上,你就不能放过我吗?你——你是要回去的。” “我是。”于思平承认。 那你又何必招惹一个明显有些喜欢你的姑娘?等你回去以后,倒是可以拍拍屁股把她忘了,但她却——她肯定—— 没有出口的疑问悬挂在空气之中,过了一会,于思平轻轻地说,“但我就是想要。” 他当然不会克制自己的欲.望了,如何应对之后的伤害那是含光的事——她一点都不诧异,于思平就是这么自私。 她到底喜欢他哪点?她崩溃地想,从他床.上爬了下来,“我要回去了。” 想了想,又添上一句,“这几天别跟着我,我要专心谈生意。” 她必须给自己争取几天时间,以期思量出一个对策,此时此刻她必须相信,事情一定有个解决的办法,绝不会就这样无法回头地狂奔着糜烂下去。? ☆、润物细无声~ ?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于思平并没有继续纠缠。含光拿了房卡,回到自己房间,维持大脑放空,洗完澡躺在床上,本来还想好好想想该怎么做的——结果脑袋一沾枕,便昏沉了过去,居然是一夜无梦,难得地有了一场好眠。 第二天起来时,许云深已经发了短信,询问她的安排,含光回了个电话过去,说自己不会和于思平一起活动,两人也不在一起过年,许云深便道,“那我们今日就去拜访几个藏家吧?” 含光自然没有意见,稍微收拾了一番内务,便到楼顶去找许云深,在走廊里正好又遇到了那漂亮的少年,两人客气地点了点头,那少年露齿一笑,道了声早,又说,“听说昨晚你去了女爵士的画展——很可惜,我过去的时候你已经走了。” “啊,你也过去了吗?”含光对他有点说不清的心理,一方面有些好奇心——她毕竟原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人,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实在多事八卦,所以态度也是满微妙的,“我走得比较早,不然也许还能一起聊聊。” “闭幕酒会我也会去。”那少年伸出手,“我叫詹姆士泰特,很高兴认识你。” “李含光。”含光和他握了握手,“闭幕酒会时我应该已经离开伦敦了,希望这几天在别的场合能遇见你。” “后天温斯顿勋爵家里会有一场品酒会,也许可以见到你。”也许是因为亨利的关系,詹姆士对她的态度热情了很多,又冲她笑了笑,几乎把含光眼睛晃瞎了,这才和她分开走向电梯,边走还边接了个电话,拿起来就说,“噢,甜心男孩,我也想你。” 含光对这个面向男性的花花公子(?)也不知道该做何感想,看了看他的背影,才敲门进去,见许云深瘫在沙发上看杂志,空旷的客厅里只有他一人,便不禁说,“你一个人住这三百多平米的屋子不觉得太空了吗?要不还是换个高级套房算了。” 许云深懒洋洋地说,“太麻烦了啦,再说,我住惯了大房子,屋子太小睡觉都觉得憋屈得慌。” 他的确在北京也是一个人住了一套四合院,论占地是比这个更大,含光无语道,“那你留学时候怎么办?” “我在欧洲留学的时候肯定也住独栋的房子啊。”许云深说,“怎么也得有个上下两层几百平方吧——我东西又多,哎呀说了你也不懂,别看大,但都是需要的。” 他们家好像还在欧洲有城堡呢……出去旅游时,肯定也是住这种大套房吧。含光有时候真觉得许云深的命实在是好得不得了,这有权有势也就算了,世上的狗大户多了,可有钱有势又有才有貌,那就让人很看不过眼了。你说他奢侈?他的收入完全支持得起这份花销啊,这种轻轻松松就走上人生巅峰的赢家感,真是让含光羡慕妒忌恨。虽然曾经她们家也特有钱,可她一没才华二没自由,虽然锦衣玉食,但过得那叫一个糟心和苦逼啊。现在虽然也有点小钱,有点自由了,可和许云深比,始终是少了那种从容慵懒的幸福感,还有挥洒横溢的才气啊! “你真是能引出人内心深处的阴暗面啊。”她随手拿起门边的薄荷糖丢他,“走了啦,今天不是还要去拜访几个客户吗?估计又是本地权贵了吧?” “不权贵怎么玩得起秦国的古董,就算有看上的,也没法带到英国来啊。”许云深说,“不过你在这方面要注意点,能往国外走的文物是有年代限制的,我们国家这方面查得很严,两边中介的时候要当心一些,别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