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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书房议事,掌着部分消息渠道的幕僚,消息比我灵通多了。” 若早知道,故意不报,就是对大皇子不忠,若不知道,却能做局把尸体安排好,保证能混对地方闹大事……在大皇子眼皮子底下搞出这些,本事更大! 今天的时间本就是个敏感点,不管商重已是哪一条,罪都已经至死! 房间陡然安静。 炭盆中炭火燃的极旺,不再爆轻微响声,红泥小炉上茶壶已挪开,不再有沸水扑动,窗外北风,这一刻似乎都停了,没有任何声响,连一直敛目揉额头的大皇子,都停下了动作,看向周尧和商重已的目光里,带上了似有似无的审视。 气氛极安静,也极紧绷。 似差距悬殊的大军压境,压的人喘不过气。 商重已不防周尧如此善辩,当下脑门突突跳,手里拿来装沉稳从容的茶盏早就丢到了一边:“你可有证据!” 周尧微笑:“商先生不也没证据?就因为贼人不小心拿着我的玉佩身死,身上还有个我不认识,却同我使用风格相近的荷包,就诬陷我?” 商重已:“你是真不认识,还是真不认!尸体身上这两样东西,样样指向你,我不怀疑你怀疑谁!” 周尧弹了弹袖口:“我若有那么大本事,还为避嫌强留楚国做什么?随便杀个人做替罪羊不就行了?” 商重已:“那是你东西还没拿到!你狼子野心,执着不改,你舅舅的失踪,定与此有关!不是他有意配合你,就是你狼心狗肺,连亲人性命都不放过!” …… 四皇子包厢。 红泥小炉下燃着炭火,釉青冰裂茶具里升着袅袅茶香。 四皇子眯着眼,漫不经心和封姜说着话:“怎么没杀了他?” 这个他,指的是周尧。 时间,指的是二人共同追贼的时候。 封姜与四皇子接触并不多,相关信息是近期拿到,雇佣关系更是近些日子才谋成,今日,是他在四皇子熟悉情况后,第一天正式上工。 在他‘寥寥’的信息里,之前锦华庭宴上,周尧得罪了四皇子,四皇子欲杀周尧,还采取了行动。 那么做为四皇子新纳入力量的封姜,新官上任三把火,既然有机会,理应把周尧弄死。 然而四皇子多疑。 对身侧相伴多年的亲信尚要提防,何况他这个半路进来的? “四皇子真想要那小质子的命?” 封姜抱着刀,拿着软巾擦拭刀锋上的血色,一脸的漫不经心。 他不确定四皇子对周尧到底是什么想法,为保己身安全,可以打哈哈敷衍或以吹捧四皇子言语过去,但那样,就流于俗了…… “如若真想,今晚子时,我会让你看到他的人头。” 四皇子撇茶水浮沫的动作忽然止住。 面前武者,视线全部落在长刀上,只有这时,他眸底才没有凶戾之色,浮现出点滴温柔。或者说,刀锋的戾气比他更甚,所以才显的他温柔了,他和这长刀,画面极和谐,简直绝配。 他细致,温柔,一点点的擦着刀身,仿佛他的世界里只有这把刀,旁的,都是小事,不值一提。 杀人,他随手就能办到,哪里重要到拿出来讨论?真想,说话就行。 可自己,真想周尧死么? 最初,是不想的,后来,是真生气,真不想周尧活着,而今,他又有点不确定…… 正巧这个时候,隔壁包厢的动静传了过来。 声音不是很大,听不清,只偶尔一点模糊不清的响声,十分勾人兴趣。 四皇子立刻叫人:“去看看。” 毕竟是外面的茶楼,并不隐秘,四皇子很快得来回话:大皇子幕僚商重已和周尧杠起来了,指周尧狼子野心,接近大皇子另有目的,且证据确凿! 照现有情势分析,周尧不可能全身而退,只要商重已再狠一点,他必死无疑! 大皇子眯着眼,眸底情绪起伏,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封姜擦完长刀,将刀归入刀鞘:“这个大周质子运气很好,不会武功,跟丢了人,可最后我找对地方,正好是他走累了歇脚之处,我不觉得他另有目的,此一番,只怕是内讧,有人故意陷害。” “不过——”他嘴角轻扬,露出一个浅笑,“周尧死了,不是正好?” 配上他戾气外露的眼眸,他这个笑,十分瘆人。 “四皇子不必再烦恼,也省了我的事。” 他并不想周尧死,那小哭包挺有意思,聪明通透,又充满矛盾,很能激起人的研究欲|望。而且,明明没见过,那小哭包确对他了解甚多……他必须知道是怎么回事。 四皇子多疑,总在试探,他想保小哭包,就得表现的不想保小哭包…… “那周尧……虽惹了我,死不足惜,可也算有用。”四皇子沉吟片刻,发了话,“方圆,你亲自过去看看,机灵点,别让大皇子弄死他。” 成了! 封姜压下心底情绪,挑起眉,似是很意外四皇子的决定。 但他是四皇子下属,就算意外,也会遵命行事。 他站起来,懒洋洋拱手行了个礼:“是。” …… 封姜走后,四皇子让人叫来了管金。 让人跪在地上晾了大半晌,他方才发问,神情阴鸷,语气森寒:“知道贼人相会地点在这里,为何不上报?” 第19章 五日之约 大皇子包厢,商重已咬着周尧不放,就差指着周尧说他就是偷了皇家重宝之人,一副不死不休的节奏。 周尧都快气笑了。 “重宝丢失之时我恰巧住在附近,所以我就是那大盗?照此道理,商先生可得把当时时方圆五里内之人全部抓进大牢问讯才是!” “那你怎么解释今日之事,怎么解释你舅舅的失踪!” “今日之事,商先生不是比谁都明白?我舅舅因事暂离,归期未知,商先生几次三番纠缠此事,倒让我很有些疑惑,商先生可是笃定我舅舅不会出现,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商重已声音陡然一顿。 周尧立刻明白,这人知道舅舅消息! 本是话赶话借机试探,没想到试出了大动静。 他就说,为什么商重已敢那般欺负他,直接夺了他的身份,假扮别人,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原来人家有依仗,知道他是孤家寡人,无人相护! 所以舅舅……遭遇了什么? 心口一阵剧痛,周尧狠狠咬牙,方才能稳住身形。 就在这时,封姜来了。 “我来送文书。”他朝大皇子行了个礼,“四皇子说,今日大家合作,章程明确,才好办事……不过我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商重已看到封姜,眸底精光微闪。 大皇子与四皇子向来不对付,连带着手下之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