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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继续,结夏又羞又恼,却畏惧对方校霸的身份不敢言语,只能弱声弱气地辩解:“我没有……” 短促的哼笑,带了明显的不信。 转而懒散地倚上座椅靠背,宣布:“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你恐怕要失望了。” “什么?”她睁圆眼睛,蒙着一层不解。 “没听懂?”少年唇角笑意加深,歪头冲她眨了下眼睛,“我说,我要坐这儿。” “为什么?”结夏慌起来,企图打消他可怕的念头,“座位是分配好了的,你乱坐,老师会生气。” 他又笑,宛若在看智障。 她险些忘了,他连校长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会忌惮区区班主任? 可是,难得中了大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它飞走! 结夏继续劝说:“这位置太靠前了,上课开小差很容易被老师发现……” 说到后面,声音低下去,连她自己都信服不了。 教室彻底安静。 薄耀光从兜里掏出一只棒棒糖,慢条斯理地剥开糖纸,橙子的清甜在空气里漫开,驱走残留的困倦。 结夏的瞌睡彻底醒了,因为摸不清薄耀光的意图,只能不安地僵坐在那儿。 似乎不好意思吃独食,片刻后,薄耀光又摸出一支棒棒糖递给她,粉红色糖纸,绘着可爱的草莓,是幼儿园小朋友最爱的牌子。 结夏无语地看了一眼,没接。 他在搞笑吗? “不吃?” 棒棒糖在她眼底晃了晃,粉色残影中,结夏敬谢不敏:“……谢谢,我不吃。” 她现在哪有什么心情吃棒棒糖?只盼他赶紧结束这场莫名其妙的闹剧,就算不能和男神同桌,她也不愿意整学期都和校霸为邻。 然而薄耀光却模样悠闲,像是丝毫感受不到另一个人的心急如焚。 诡异的死寂,很快被门口的巨响打破。 同桌二人齐齐循声望去—— 教室的铁门被一只手拍在墙上,沉重余音中,高高的少年弯腰停在原地,似乎是一路狂奔而来,他唇半启,呼吸沉重又急促。 那双清清冷冷的桃花眼,倒映着结夏的身影,和交织而过的复杂情绪一同融进那片漆黑中。 似乎不太确信,他微微睁大眼睛,像是丝毫瞧不见另一个人的存在,视线停留在结夏身上,半晌移不开。 最后,还是薄耀光一声口哨把他拉回神。 ——“小矮子,你的男神来了。” 一句话,吓得结夏心惊rou跳。 暗恋这种事一旦被拆穿,往后见面就是无止境的尴尬。她怎么也没料到,薄耀光会如此恶劣地在她面前说出来! 她绝望地埋头装死,不敢去看季远的表情。 然而目光紧锁季远的薄耀光,却没错过他脸色任何一丝变化。 他万分确信,在看到自己时,季远分明流露出一丝困惑的神色,紧接着往座位表望了一眼,视线再次落到自己身上,带了万分笃定。 季远压着眉来到他面前,敛眸看了他片刻,淡淡二字:“起来。” 薄耀光叼着棒棒糖,丝毫没有让位的自觉。 季远又说了一遍:“起来。” 这回薄耀光倒是应了,却并非友善的口吻,棒棒糖在他口中辗转,碰撞出轻微脆响:“起来?你以为是在跟谁说话?” 慵懒的语调,隐约夹杂着危险的意味。 季远不打算和他起冲突,于是缓和几分语气:“这是我的座位,麻烦你让让。” 亚麻色的脑袋抬起来,笑容很是灿烂,说出来的话却极其挑衅:“我要是说不让?” ——那就是纯属找茬了。 话音刚落,他的衣领就被季远狠狠提起…… 第2章 修罗场就是来得如此突然。 结夏还没反应过来,两人已经一路扭打至最后一排。 罗列整齐的课桌被撞得乱七八糟,掀翻的座椅撞击地面发出沉重闷响。 本以为学霸和校霸打架,吃亏的会是前者,结果却是季远先制服了薄耀光。 他寒着一张脸,把那颗不安分的绒毛脑袋按在铁柜上,沉声警告:“我劝你,别没事找事。” 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轻敌,薄耀光收了笑,脸彻底黑下来。 他顺势扣住季远的手腕,以极快的速度屈膝朝他腹部撞去,趁着季远没缓过来,掐住他的脖子又是狠狠一拳。 这拳用了十足力道。 季远闷哼一声,感觉到浓重的铁锈气息涌上来,连忙捂住脸,很快,指缝间便溢出猩红。 结夏低呼一声,吓得整个人僵在原地。 她还从没这么近距离地观摩过打架,尤其还是见了血的。 正不知所措,背后突然响起班主任的怒吼—— “住手!大清早的这是在干什么?!薄耀光!刚开学就惹是生非!马上给我滚去办公室写检讨!” 抱着教案的中年男人站在教室门口,看见满室狼藉,啤酒肚气得几乎要炸开。 见最喜欢的学生被揍出鼻血,咬牙心疼地补上一句,“结夏,你赶紧陪季远去趟医务室。” …… 开学第一天就有伤患,医务室的老师很是吃惊。 替季远止血后,欣慰说道:“还好没伤到要害,歇会儿就没事了。” 一旁陪同的结夏偷偷松一口气。 来的路上她吓得六神无主,流那么多血鼻梁骨该断了,现在听医务老师说没事,悬着的心总算落下。 这回她算是彻底明白,校霸的名号不是白来的,薄耀光下手不是一般的狠!她庆幸班主任来得及时,否则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样的结局。 结夏偷瞄着季远,少年脸上的血已经处理干净,端坐在桌前,清清冷冷的模样,很难跟方才冲动揪住薄耀光衣领的人联系到一起。 她想不太明白,季远今天为什么会先动手。就因为薄耀光的一句挑衅?他不是那么冲动的人。 见没有大碍,季远道过谢,起身准备离开。 医务老师忙唤住他,指着角落里的纯白病床,体贴地建议:“去床边靠会儿吧,缓缓再回去。”见他犹豫着没动,又偏头麻烦结夏,“同学,给他接杯温开水来。” 结夏没有迟疑,连忙动身去拿纸杯。 季远叫住她:“不用麻烦。” “没关系,不麻烦的。”她没回头,动作更利索。 接水的空档有人找,医务老师嘱咐两句便跟着出去了。 这一走,医务室立刻静得出奇。 结夏盯着饮水机下降的水面,有些如芒在背。 想到季远出现时薄耀光那句阴阳怪气的“男神”,按开关的手就那么一抖。 刚才担心季远的伤势,加上有医务老师在,许多情绪暂时抛之脑后,现在他们两人独处一室,尴尬后知后觉地涌来。 也许对于季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