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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奶油上那行绛红色“季远生日快乐”六个字。 季远被母亲推搡着坐上沙发,耳边是一声声的催促:“快!闭上眼睛许三个愿,18岁生日肯定最灵验!” 求神拜佛许愿这些,季远本是不信的。 但目光流转到结夏脸上,便敛下那几分慢怠,双手合十,认认真真许了愿。 其一,愿高考顺利夺下省状元,拿到那笔奖学金。 其二,愿家里一切顺利,母亲能够早日找到新的归宿。 其三…… 他顿了顿,手用力握紧。 想到母亲方才所说的那句灵验,便像是将心底所有的虔诚都压在了上面。 一字字默念,愿结夏平安健康,无灾无难,长命百岁…… 吹灭蜡烛,晚自习前的休息时间也快结束了。 三人离开包间一路往外走,季远母亲还未从兴奋中回神,仍拉着结夏不停说着他的事。 “小远在学校是不是没什么朋友?别看他冷冰冰的,其实心热着呢!” 结夏思绪飘远到高一的春游,眼波微漾,轻声回一句:“我知道,季远其实是个很温和的人。” 从未被旁人如此评价过的季远,在听见温和二字后,堪堪愣在原处,直到前面两人走出孙记大门,才敛神快步跟上。 温和? 他对她,从不曾温和过…… …… 季远母亲提着打包的饭菜在路口和二人道别。 结夏冲她挥挥手,再次说过谢谢后,才转身和季远一起往学校走。 走过两盏还未点亮的路灯,忽然听到有人惊呼:“下雪啦下雪啦!” 结夏一愣,仰头便看见纷飞雪花鹅毛般往下落。 “这是初雪!”她兴奋地摊开手,想抓住片片纯白,几番落空后也不气馁,反而笑着对他说,“平安夜出生的人,一定是受到祝福的。” 自幼丧父,季远前面18年的岁月用艰辛二字形容也不过为,大学靠着那笔奖学金和每天五个小时不到的睡眠时间,终于打拼出一番事业,只可惜,当他终于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时候,又被一场大火烧个措手不及。 他的人生,可以说是从未得到过祝福。 但现在,他看着雪中这张清丽纤细的笑脸,心口却膨胀出暖意,风夹杂着冰雪所散发出来的,都是祝福的气息。 一股冲动在短暂的对视间,生根发芽、拔节疯长、开了满树繁花,植物趋光的本能牵引着他伸出手,用力地将面前的少女拉进怀里。 拥抱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他第一次感受到,尝过就不想放手的滋味。 身体本能地将她抱紧,压抑太久的感情终于溢出心脏,化为不顾后果的举措。 世界消音了片刻,四周几声惊呼把他抛空的理智拉回,季远低眉瞥见怀里红透的小脸,动作一僵,猛地站离。 分开的刹那,温暖自胸口消失,让人心生不舍。 但现在,不是留恋的时候。 季远的脸以rou眼看得见的速度变红,他别过头,那份云淡风轻终于打破。 他并非直白的人,在沉默许久之后,终于作出蹩脚的解释:“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们顺利毕业,谢师宴上我向你表白,你笑着说好,你成为了我的女朋友,和我一起上A大,和我一起毕业,陪我一起走过好多好多年……” 说到后面,他声音放轻,落雪般安宁。 结夏掀起眼帘,睫被风吹得颤个不停,而他也在这时回头,眼底倒映她的面容,蒙着带笑水光,一字字,郑重其事地说,“结夏,高考结束后,和我在一起。” 语落,身后一排路灯依次点亮。 这座城市顷刻间缀满霓虹,好似夜幕中同时绽开千万朵烟花,将所有角落都照亮。 8年前,她站在夏夜里,鼓足勇气说一句“喜欢你”。 8年后,他站在雪夜里,隔着时光回一句“在一起”。 雪飘落的速度慢下来,这一刻,仿佛全世界都在等她的回答。 本该开心的,本该感动着扑进他怀里的。 明明是她曾喜欢了两年的人,明明是的…… 可结夏却分明听见心里有道声音,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唇微张,眼前飞快地闪过无数画面—— 春游时温柔的怀抱、他坐在长椅那头看向自己的目光、他把自己从马路上拉回时铁青的脸色、他毫不犹豫扔掉自己送的东西、他生病时拉住自己的手、路口纠缠在一起的尾指…… 和他的每一次交集,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但源源不断涌上来的,却是另一张面孔:漫不经心的表情,笑容灿烂得炫目,有时候说出来的话能把人气个半死,有时候一句话又能让人忘了所有难过。 那个人啊。 没有拔尖的成绩、和好学生三个字毫无瓜葛,是从前的她,避之不及的危险存在。 但就是这样的他,在她难过时温言安慰、在她被污蔑时站出来替她澄清、在她被困黑暗时赶来救她、在她被不良纠缠时只身一人带她逃开。 她不明白为什么此时此刻脑子里满是薄耀光的身影,但她明白,未来想要一起走下去的人,不是季远。 不是她曾经憧憬过的少年。 第54章 拒绝的话绕在舌尖, 结夏错开眼就要给出回答,猝不及防听见一道冷哼, 仓促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和季远同时抬头,就看到薄耀光大步流星走来, 单薄的校服西装, 连外套都没穿,在漫天飞雪中瞧上去着实冷。 “孩子他妈, 别听他胡说!”薄耀光在二人面前站定, 话是对结夏说的, 眼睛却逼视着季远,言语挑衅意味十足,“真是巧,我昨晚也做了个梦, 梦见你说爱我爱得不行, 哭着闹着非我不嫁,没办法,谁叫我这人心软, 就从了你,没多久咱生了一个足球队,一群小包子追在老子屁股后面喊爸爸。” 生了一个足、足球队?! 直白的话说得结夏脸发烫,想到偷看的那些小黄.片, 只觉一阵口干舌燥,她打了薄耀光一下,羞到无以复加:“你胡说什么呢!” “胡说?”薄耀光短促地笑一声, 胳膊一抬就把她给捞进怀里,语气带了极其明显的醋意,“你男神说梦就是浪漫,我就是胡说,小矮子,你这偏心是不是太厉害了点儿?” 结夏哭笑不得,她什么时候说季远浪漫了!这人出现了幻听不成? 被他攥得呼吸困难,她挣扎着说:“你怎么在这儿?还偷听我们说话。” “偷听”?还“我们”! 一句话里嵌着两根刺,扎得耳膜疼。 感觉到她脱离自己怀抱,心也跟着落空,与此同时,一股无名火直窜喉间,以至于说出来的话特别冲:“校门口就抱上了,撩妹高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