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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难测,没有什么不可能。”景锐拍一把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末了,前往廖雨的病房询问。 女生捂着脸流泪,哽声道:“我现在不想听到他们俩的名字,我两辈子都栽在他们手里了……”吸一把鼻涕,她破口大骂,“一个纵火,一个杀人,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祝他们俩一起下地狱!” 景锐不知如何安慰,怕她情绪激动,便退出房间,去楼上找秦皓。 少年躺在病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身下裹着纱布,手背和脚背分别打着点滴,看上去好不凄惨,但景锐却无法对他产生丝毫的同情。 象征性地问了几个问题,很快离开,总觉得再多呆一秒,都会沾染上渣男的恶臭。 最后上彭文迪家,开门见山地问了同学会的事,男生剃着土气的平头,略矮的个子,因为不喜锻炼而微胖。 这样的人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社会上都毫不起眼,景锐甚至想不起同学会上他是个什么模样。 “同学会纵火的事,你有没有眉目?” 彭文迪挠了挠头,一脸迷茫:“真不清楚,我也纳闷儿怎么开个同学会还遇到这种倒霉事儿,本来老板都要给我涨薪水了,唉……” “余然说是他放的火。” 景锐此话一出,彭文迪立刻露出惊愕表情,“他、他怎么会?” “感情纠纷加上一时冲动吧。”景锐急着回去给薄耀光汇报,没有多说,“具体的之后会在群里跟大家说明。” 彭文迪点点头,目送景锐下楼离去。 他在门口站了良久,楼梯小窗外的晚霞在他脸上渐镀昏黄,最后汇成一束光,被他幽黑的眼如数吞没…… 第66章 正如景锐所言, 知道同学会纵火真凶是余然后, 除了少部分人情绪激动外, 多数人的生活已步入正轨, 并不执着于追究这件事。 再者, 同学会纵火犯和害死张倩的凶手皆被捕, 往后几年甚至余生,都将在监狱里接受应得惩罚。 结夏只知道余然因为故意伤人、秦皓因为杀害张倩被抓紧看守所,对于重生者们激烈讨论的那场大火全然不知。 寒假她忙着参加各种补习班, 这条劲爆消息很快便从生活里逆行而去。 临近春节,四处张灯结彩。 从补习班回家的路上,结夏想着要不要约宋晴去烧香拜佛,祈求高考发挥超常, 快走到单元楼门口, 不经意地抬眼, 便瞧见树下站着的季远—— 听到动静后,那双桃花眼半眯着看过来。 少年的眉眼被漆黑的外套衬托出几分阴郁, 淡色的唇叼着快要燃尽的烟,白雾缭绕在他脸庞。 似乎等了许久, 他脚边全是烟蒂。 这让结夏微微一愣,季远什么时候也学会抽烟了? 她恍然发觉,虽然过去一年多时间都在追逐着他,但眼前像是蒙着一层纱,看不真切,她不知道季远是如此强势的人, 她甚至,从来就没了解过季远…… 寒假前的不欢而散让她对季远抱有一丝惧意,结夏停在原地不敢向前。 对视间,季远已踩灭烟头朝她走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心上,沉重得令人无法呼吸。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上补习班,没法接。” “哦?深夜12点也上补习班?”他低眉,语带讽意。 结夏头埋低,脸颊因为被拆穿谎言而微微刺痛。 “我说过,寒假出来,时间地点你选,忘了?” 轻飘飘一句问,却给人沉重的压迫感。 结夏心颤,头埋得更低。 “头抬起来。” 命令式的四个字,让她越发紧张,本能地朝后退了一步。 没想这样的行为彻底激怒季远,他猛然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入目处,是一双怒不可遏的眼,也许是尼古丁的缘故,他的嗓音比平日里沙哑许多,听上去十分暴躁,说出来的话也似夹杂着火气:“你到底在闹什么?不接电话,不回短信,甚至不愿见到我!” “对不起……”她呼吸一滞,下意识地就道了歉。 季远打断她:“别道歉,我要听理由!” 她心里的天平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偏向了薄耀光,如今又得知春游帮忙的人根本就不是季远,她怎么还可能答应他的约会? 他不肯听她的拒绝,她只能以这样的方式避开。 “理由我已经说过了……”打量着他的表情,结夏壮着胆子颤声道,“如果是约会的话,我不能赴约……” 季远的视线紧锁她眼眸,似乎再也从里面瞧不出丝毫的爱慕,攥着她下巴的手缓慢又无力地松开。 随着手垂落的动作,心也在寸寸下沉。 他以为她说早已放下不过是怄气,气他当初不顾情面扔了她的东西,气他那些伤人的话,气他没有早点回应她。 现在看来,是他太过自负,又或者太过自欺欺人。 她的变化,他看在眼里,却不愿意看进心里…… 他咽咽嗓子,喉结的每一次翻滚,都带出刺人的郁气,沉默良久,才再次开口,话语叹息般低而轻: “太迟了吗?” “……我的表白。” 结夏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握紧手,视线四处乱扫。 “我再给你一点时间,高考结束后,重新给我答案。” 这话让结夏再次抬头,焦急声音脱口而出:“无论多长时间,我的回答都是……” 后面的话被充斥着烟草味的手堵住。 季远低眉朝她看来,面上维持着一如既往的淡定,眼波却闪烁不停:“我说过,拒绝的话,不听。” 可是…… 结夏眼中流露的全是抱歉,因为——除了拒绝,她给不出别的回答。 于是,在季远走开一段路后,她终于狠下心追上,扬声告诉他:“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和你在一起。” 颀长的背影一顿,脚步未停。 结夏继续说,“高一春游的时候我犯低血糖,一个人等宋晴回来的时候险些晕过去,有人在那时把我抱去长椅,给我喂水喂糖,我缓过来后,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你。” 这话终于绊住季远脚步。 他背对着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猛然缩紧。 ——“季远,我、我喜欢你!” ——“没关系,我知道会被拒绝,但我还是想要说一声谢谢,高一春游的事,我一直都很感激。” 记忆中的少女,扬起小脸,眼里盛满细碎的光。 他当时说了什么? 他说——“不必,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帮过你。” 就是这句话,让当年的结夏流露出难堪又悲伤的神色,狼狈地转身跑进雨帘,跑向死亡;就是这句话,让他背负着指责、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