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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把手机翻过来面朝自己。 屏幕上是一个女人的自拍照,大眼红唇翘鼻子。上面显示的来电姓名:曼莉。 “我老婆。”汪泽赔着笑说,然后拿回手机要接电话。 “免提。”警察说。 汪泽乖乖开了免提。 “你还生气吗亲爱的?”刚一接通,汪泽马上抢着开口道,“这里好冷啊……你要是不气了,我能回去吗?” 对面顿了一下,然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 “下次还犯不犯了?” “绝对不犯了,乖乖听你的话。”汪泽一边说一边悄悄看了看两个警察,两人也一直盯着他看,眼睛都不眨一下。 曼莉从鼻子里笑了一声:“还不赶紧滚回来,托托都睡着好一会儿了!” 汪泽又是一愣,然后嘴巴越咧越大,开心得像只□□:“是是是,我这就回来!”说完他马上挂了电话,挠着脑袋朝两个警察笑笑,“我老婆让我回去了,不能再陪二位聊天——” “托托是谁?”老警察问,眼神很敏锐地盯着汪泽的表情。 汪泽马上翻出手机里的相册:“是我女儿啊!7岁了!很可爱的!你们看你们看!” 小警察凑头过去看了。老警察瞄了一眼就挥挥手:“好了你走吧,都有老婆孩子了就安分点,别跟愣头青似的到处惹事生非。” “是是是,老哥说得对!我现在自己开店呢,改天路过了来店里吃东西啊!” 说完,他立刻抱着箱子跑没了影。 小警察转头看了看他的前辈:“就这么让他走了?” “瞧他那样,早就没当年的出息了,”老警察说,“别的不说,看他翻女儿照片时候的眼神,根本就是个笨蛋老爸。哪怕为了女儿,我谅他也做不出什么胆大包天的事来。” “那……南街小霸王有啥事迹啊?”小警察问。 老警察看了他一眼:“徒步追机车把车上的人一拳撂倒,一副黄铜指虎干翻二十个,挨了六七刀还能冲上去把对家老大给打成脑震荡……当年可是我辖区一大祸害,”老警察朝汪泽跑走的方向望了望,“现在么,也就是个做小生意的吧。” * 在国王的使者找到自己以前,流歌一直以为,mama教给自己的这些技巧,只能用来打猎。 原来那种隐蔽的呼吸法,除了在野兽横行的山林里,保护自己不被发现之外,还有别的用途。原来□□的那一头,不仅仅只能瞄准吃人的魔物和用来果腹的小兽—— 流歌猛地朝前一甩手。 她手中的那件物体在空中呼啸而过,划出一条笔直的电光,快得看不清形状。 电光闪没的那一头,男人手里的杯子炸开了,褐色的茶水溅了出来,烫了他一手。 “……有什么事吗?”男人保持着原来的坐姿,小胡子微微一抬,隔着一张书桌问道。 然后他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了张纸巾,擦擦手,回头看了墙壁一眼。 一支水果叉深深地刺入墙壁——没记错的话,就是他家的水果叉,放在楼下客厅里的。 刚才就是这东西戳爆了自己的紫砂茶杯。 大概五分钟前,他听到楼下传来一阵轻微的sao动,他想可能是那群蠢货又在搞事,刚要发火,动静又马上消失了。 所以他没多留意,继续打电话。 然而看守人质的那五个人,没一个接起他的电话。 在他这儿,漏接和晚接电话都是要命的事,他谅他们几个也没这么大的胆子,敢放他鸽子。 所以是人质那儿出了什么事? 他一时还没想到是什么事,书房的门被推开了,这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杀气腾腾地出现在门口,二话不说,连名字都没报,抬手先毁了他的老窑紫砂杯。 “所以你谁啊?”小胡子皱了皱眉头,“哦,是老汪那儿的那个店员吧?大晚上的,他让你来干嘛?” “果然是你。”她说。 “什么?什么意思?你说什么?” “不懂我是什么意思,那你怕什么?” “什么怕,你哪儿看出来我怕了?”小胡子扔了纸巾,靠在椅背上微微一笑,“你年纪不大,口气不小啊。我看肯定是跟那家伙学的,他当年——” “心跳,”流歌说,“你这会儿的心跳都快超过110了。” 小胡子的小胡子抖了几下。 “……胡说八道。”小胡子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的电话。 “不用喊人了,”流歌说,“楼下有十二个,门口有八个。” ——她的意思是,那些人都被她干掉了? 小胡子放下了电话。 “那么你想怎么样?” “我是来跟你谈条件的。”流歌说。 “什么条件?你凭什么觉得你能跟我谈条件?汪泽那个怂包呢?他让你来,他自己躲哪儿去了?” “他在家里,”流歌说,“在陪托托。” 小胡子的小胡子又抖了几下,这一次连一边的眉毛也跟着一起抖了。他觉得脑门上出了些汗,一定是暖气开太大了。 “说说你的条件吧。”小胡子说。 流歌走了两步,踩上了他桌前那张熊皮。 “我们老板的债,就按原来的利息还,最初的利息,不许变卦,不许耍花招,”流歌说,“至于今晚的一千万——”她抬起一直垂着的左手,往小胡子的桌上重重地摔下一个箱子。 “都在这里了,全部还你,你数数。” 桌上是几个小时前,汪泽从这里拎走的旅行箱。 小胡子看看箱子,又看看面前的姑娘——走近了看,他笃定对方不过十八九岁,眼角眉梢稚气未脱——同时未脱的还有一点傻气和土气。 小胡子的胆子顿时像泡了水的胖大海一样发了开来。 “这是你的条件,接不接受我还得考虑一下。”小胡子捋了捋小胡子,斜嘴一笑。他确定自己的心跳已经慢下来了,没有刚才那么厉害了——说实话,刚才他可真是被吓了一跳。 “再说了,你的这些条件是要换什么呢?”小胡子说,“我为什么要答应?你说不涨就不涨?” “托托被——” “难道你有证据可以证明我就是绑架犯?” 流歌一愣,摇摇头:“没有证据。” 小胡子笑得更开了,他从旁边果盘上摘了颗提子:“所以那不就——” “所以那就不证明了,”流歌说,“不需要证明。” 她又是一挥手,一道闪光脱手而出。小胡子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贴着自己的手指飞过去了,凉风嗖嗖的。 回过神来,手上的提子不见了。 水果叉把那颗提子牢牢钉在墙上,就在刚才那把叉子的旁边——连一滴果汁都没溅出来。 小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