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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上课遇到学生说话,直接一个粉笔头附带眼神砸过去,不怒自威。 老了来加入广场舞大队,每天在公园甩手绢扔扇子的,那份气势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小老头的可爱,以及……八卦。 听到这问题,楚珣脸上闪过一瞬不自然,随即敛好:“她没来。” “什么样的人看到你照片能放你鸽子啊……不过也说明缘分未到。” 楚珣双手插着裤兜站在玄关等待,张教授折腾半天终于把两折水红色绸扇从沙发上摸出来,急急忙忙过去穿鞋,还不忘拍他肩膀安慰:“但你要相信,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比如我儿媳之前流了一个,昨晚就生了对双胞胎,俩大胖小子呢!” “恭喜。” “我申请暂停了后半年的返聘,去思维思看孙子,过年回来……要我给你带两块表吗?” 楚珣撑着门楹让小老头先出去,略微失笑:“不用了。” “不用就不用,”张教授拧着眉毛关了门,上电梯接着道:“不过联合培养计划你还是要帮我带。” “联合培养计划?” “嗯,南大和周边几所985组的一个活动,西大啊,石油大学啊,美院啊……” “美院?” “嗯,”张教授解释,“就我们学校的硕士去他们那儿教大一大二通识核心课,他们那边的硕士来我们学校教,教满两年直博……我们学校每个系要出一个教授带外校过来的交换硕士,我走了不就只剩你了,带那些新老师可能要忙一段时间,但你放心,我挑的是最水最轻松的学校。” 楚珣也没问挑的哪所大学,只是淡淡地玩笑道,“那我谢谢您?” 张教授:“……” 晚天霞光好。 三十出头的男人身形五官都出众,哪怕穿着简单的白T恤黑长裤,随随便便站在树下,夕光跋涉过钢筋森林拢下来,他周遭的喧嚣便好似朦胧开去,只剩一层浅浅的晕,散得淡泊而又漫不经心。 张教授看着养眼,嘴里却叹出一口气:“想我三十出头那都是血气方刚的,你这人,怎么就,就……” “就”了好几下没找到词,“就不知道什么事儿能让你笑一笑,哭一哭,生生气?” 树下的领舞老师放起了欢快的音乐,一帮老头老太太整齐动作,张教授戳一下楚珣的肩膀,展开红扇子灵活地扭了扭臀:“来来来,蹦擦擦?你这几天真的有点低气压!” “别了,”楚珣哭笑不得,摸出车钥匙按一下,“您慢慢和老太太们蹦,我先走了。” “嘀——” “哎,走吧走吧。” 和那些五颜六色造型乖张的跑车比起来,奥迪S系简直不能更规矩,银色的车身线条流畅,按照严苛的挂挡和速度起步离开。 张教授目送那个小点消失不见,然后,笑呵呵地摸出手机点开微博发了条私信。 ———— A市其他地方堵成狗,美院门口的马路倒还空旷,一辆蓝黑相间、极富金属感的超跑停在红绿灯前。 黄灯一过,跑车还没来得及加速,一辆载满土豆的三轮摩托从小巷子里驶出来,慢吞吞转弯—— “哐当!” 追尾。 跑车纹丝不动,摩托车上的中年男人脸霎时一白。 越是不常见的车标越贵,遑论车上下来那姑娘个又高,带着墨镜,嘴皮红艳艳,身上的蓝色真丝衬衫还亮晃晃……中年男人盯着车尾那指甲壳盖大小的蹭漆,哆嗦着手从裤兜里摸钱包。 “人没事儿吧?”那姑娘把滚到地上的几个土豆给他捡回车上,打量了他一下,嗓音温软地指了指,“人没事儿我就走了?” “你车那蹭了点漆……” “人没事儿就没关系,”那姑娘把食指放唇上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别举报我没牌照还穿高跟鞋开车就行哈哈。” 中年男人蒙圈地跟着笑,说好,注视着那姑娘快步返回,飞在空中的车门弧度炫目落下,过弯驶进美院,这才糊里糊涂没回过神来重新点火,离开…… ———— 霍星叶是去拿学位证的。 罗忠诚约她六点,她不敢六点零一分敲门,当然,也不会五点五十九就到。 “你踩点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罗忠诚从抽屉里把证件拿给她,很是无奈。 霍星叶理所当然:“没迟到就不算毛病……谢谢教授。” “谢什么谢,”罗忠诚挥挥手,从柜子里抽出好几个轻古铜色卷轴给她,一边示意她打开看看,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问,“这马上要跟了?以后准备在圈子常混?” “现在新鲜劲没过去,估计还会待几年,”霍星叶看到卷轴里的内容,惊讶得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这……这么贵重?” “说话别学刘莉,小心成自然,看一眼收起来赶紧走,我要回去陪你师娘看电视。”罗忠诚留着一个马尾,美其名曰“太太同款”,霍星叶以前觉得爱情酸不拉几,如今却有点羡慕,“酸不酸臭!” “酸臭个鬼,”罗忠诚白她一眼,把人撵出来,反手锁门,“你师娘长得又丑脾气又差不会做饭不会洗衣服脾气又大又敏感,我这辈子烦过去下辈子就不想和她在一起了。” 霍星叶微笑着扬手机:“我录下来了,已发送。” 罗教授“哦”一声:“反正也没有下辈子。” 霍星叶:“……” 闲扯归闲扯,霍星叶收了人家几幅名家名品作毕业礼物,自然拿人手软地帮教授搬点办公用品回家。虽说她不怎么上课,美院几处标志建筑还是认得的,一看方向不对:“怎么去行政大楼?” “噢,”罗教授说,“我先去交个档案,学校有个和南大合作的直博交换计划,为期两年,你们这届第一批。” 霍星叶眼睛一亮:“南大?” “嗯,”罗教授刷了教职工卡推门进去,一脸我懂你的表情说,“本来想给你,但估计你也没什么兴趣,就给你那室友叫什么,彭悠月。” 霍星叶心一悬,赶紧拉住教授的袖子:“是只有一个名额?已经截止了?” “我们系是只有一个名额,没截止。” 短短几个字,霍星叶急得像听了几年。以前她最见不得光,此刻站在窗户旁大面积的光圈下,她也没顾得上挡,弯着眉眼难得带几分讨好:“那报名需要什么条件啊?” “你想去?”罗教授交了东西出来,一脸莫名其妙,“去带两年大一,回来继续读博,美术系读博出来也就教书,一个月可怜巴巴死工资,无聊又无趣,还没你跟剧组一分钟钱来得多……脑子进水?有毛病?” “这就是觉悟问题了吧,”霍星叶一本正经道,“人生怎么能为金钱所累?我们还要有诗和远方。”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