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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还烧着。”说着,脑袋往前凑了凑,撒娇似的道:“别担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元涉一听这话怒了:“谁要你负责了!?起来,我知道你没事了。”挣开方涯,离开自己袍子覆盖的那具躯体,气冲冲穿上自己的衣服:“这事你知我知,再不能有第三人知道。我这是事出权宜。你应该明白!” 方涯笑了,扶着伤口慢慢坐起身开,披上被元涉仍在一旁的外衣,委屈道:“当初说喜欢我的是你,现在倒好,翻脸不认人了。” 元涉更气了:“我那也是事出权宜,你想你应该明白的。” 方涯道:“又是事出权宜?我若不明白呢?” 元涉喏濡着唇:“……” 方涯笑起来:“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正色道:“你也该想想办法出去了。” 元涉道:“我一直在想啊。” 方涯道:“我的意思是不用考虑我。” 元涉站起来跺脚:“你又是这番话!当初你是为了救我才落了这样的下场,抛下你,你叫我如何安心?” 方涯道:“这是我的孽,害你被困也是我多年前造下的业,怨不得别人。” 元涉道:“你指的,究竟是什么?” 方涯却缄默了:“这是你不该问的。” 元涉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这点,什么事都不说,什么事都一个人扛着。有什么了不起了,有什么事,你说出来,大家一起考虑不好吗?” 方涯道:“巧了,我最喜欢的就是你没有心事,开心、不开心都在脸上,简单随性。” 元涉挑眉道:“喜欢就多跟我学学。” 方涯叹气道:“可惜我不能。我最想倾诉的事,恰恰又是我最不能说的事。” 元涉道:“所以就憋出你这样一个闷性子。” 方涯道:“儿时,我也向往过外面可以四处奔走的人,向往外面的事物,但是我却从不能……澎城只有白梅,直到十八岁,琮吟出城为我摘了粉梅,我才知道,原来梅花不止有一种颜色。” 元涉接口道:“对啊,最美的是红梅,应着雪景,美极了。” 方涯道:“是吗?” 元涉道:“等我见了,就带回来给你看。” 方涯弯了眼:“好。” 方涯又道:“澎城无桃,我却一直向往着‘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景象。” 元涉叹息道:“你这个城主也当得太惨了。”一拍胸脯道:“等明年三四月,我带你出城去看。” 方涯直视着元涉的眼睛,郑重道:“好。” 第70章 约定 没了目标,水下的散灵们也消停了些,各自四处游走着。 元涉托腮瞧着,有一搭没一搭的问方涯:“他们究竟是何时出现的?” 方涯披着衣袍,盘腿坐着,悠悠道:“太久了,我也记不清了。” 元涉道:“那又是为什么出现呢?” 方涯笑了:“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在套我的话。” 被戳穿了目的,元涉掩饰般的干咳一声:“谁……谁说的……我就是随便问问……”又道:“那么神秘?我也不能说?” 方涯道:“谁都不能说。” 元涉怏怏低头:“马上都要死了,你总得让我知道怎么死的吧?” 方涯瞧着元涉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调笑道:“你可以走,没人非要留下你。” 元涉明白方涯的意思,没有接茬,望着飘飘摇摇的散灵,叹息道:“你说,我们死后会不会也变成他们这个熊样?呆呆傻傻的,长得还怪恶心的……想我元涉一世英名,就这样消散于此,想想还真有些不甘心呢。” 方涯捂着腰间的伤口缓缓坐正,认真道:“不甘心就活下去!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元涉看见了方涯的神情,也正色起来:“赌什么?” 方涯道:“答应我一件事!” 元涉愣了愣,而后脸上出现了怒色:“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说过,绝不!” 方涯道:“若我说赌注是我的秘密呢?” 元涉手暗暗握紧:“你什么意思?” 方涯道:“你有三天时间,现如今已经用掉了一天,还有两天时间,第二天结束前,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出去。” 元涉道:“在这个鬼地方,连太阳都看不到,我怎么知道是第几天?” 方涯指了指上空:“月朔过后的第三日,结界便会慢慢重启,河水会变得更为浑浊,届时,你只要看到上面出现了暗红色,便必须走了。” 元涉道:“我若不呢?我这人体力好的很,待在这里一个月也饿不死的。” 方涯道:“别任性,我是认真的。封印一重启,我们便会被封印于此,这里浊气重,就算你懂仙法,被困于此,也只会凶多吉少。” 元涉道:“那你呢?” 方涯咳了咳道:“你就算执意留于此,也无用的,我这伤,耗不了太多时日,白白耽误了你离开的好时机。” 元涉道:“这么不相信我表叔和堂兄吗?没准他们很快就到了。” 方涯道:“我虽不太懂道家仙术,但也看得出,你这阵既能瞒过这些东西,也定会瞒过辰夜公子和沐青公子,所谓搭救,既然无法察觉出我们的踪迹,又谈何搭救?” 元涉道:“果然瞒不过你,不过凭着多年的知交之情,我还是相信他们会来。” 方涯道:“但是为保万全,你最好还是答应我。” 元涉偏过头,明显不愿接话,强硬的转过话题道:“你刚才说不是要打赌吗?” 方涯道:“这便是我想赌的,用我的性命,赌我的秘密。只要你现在答应封印初现时离开,我便答应你若我们能同时出去,我讲给你我的秘密。” 元涉愣了愣道:“太绕了。” 方涯道:“你可愿一赌?” 元涉道:“用你的性命赌你的秘密?都是关于你的,赌什么赌?”元涉心里明白,方涯分明是在用他自己的死和自己的生做赌注。但是,关于方涯的秘密,他想知道,非常非常想,他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 方涯道:“怎么样?想好没?” 元涉咬咬唇:“服了你了,我赌。” 方涯笑了:“我们有将近两日的时间见证胜负。” 这两日,落魄于阴暗的水底,看不见时间的流逝,元涉心中却每分每秒辨得清楚,向来随性的他从没有像这样渴望赢。 方涯却一派闲散,困了便和衣而睡,无事便看看来去的散灵,或者和元涉谈谈天,还是像在王府那般。 但是元涉从他苍白的脸色看得出来,他的伤,并不乐观。 等着等着,河水开始浑浊,又等啊等,脑袋顶上便出现了浅浅的红色,然后越来越深…… 方涯望望上空,对元涉道:“看来,我们的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