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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里慢慢的传递出来,他一眨不眨的望着酆都大帝,用尽全身力气的守望,似是最后一面般用力。 是啊,他也舍不得。 酆都大帝哭笑不得的望着托付给他狱界的狱帝,看着他一副难舍难分的哀伤神情,原本还算难耐的情绪一下被冲了个干净。 是,狱帝这回闯的祸的确弥天,他是保不住他,可这三界之中,比他有能耐的人还多的是。更可况三界帝王自混沌中起,吸收天地精华而生,于炼狱乱世中历经亿万光载,机缘巧合下才得一灵珠胚胎。还需得用至尊天德功宝培育,三界灵气耗养,自我含蕴无数光阴,才方可幻形成人。随后习练帝王之道,累世而修,承受五行所生相劫,生一神通,五通合一乃六通之术,拔情灭欲,终可登帝王之位。 堂堂狱界帝王,岂是说散就散的? 酆都大帝笑了一声,忽然神色一动,似是察觉到什么,他轻轻拉下狱帝的手,转头直视封印十二品莲花台的生门之处。 唯有立印之人,才可悄无声息行于阵法当中。 “看,保你的人来了。” 酆都大帝一挥云袖,薄雾四散,纷扰的仙气煞时被清得一干二净,化练池水也自动分避出一条道路。狱帝顺势望去,便见一人从远处缓缓走来,高贵俊美,神色冷淡,一双金眸灿若朝阳,宝相庄严,让人忍不住顶礼膜拜,那番权威之所在,便是其之所至,光之所触。 狱帝忍不住瞪大眸子,一时僵硬了身姿,喉头堵塞,竟是再也说不出半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你到底在怕什么?” 【作者有话说】: 这次来是跟大家讲述一个悲伤的故事:昨天七夕,我得知自个儿的四级没过——晴天霹雳。还记得英语老师笑着跟我说等着我考到580就带我装逼考口语,可惜这次倒了血霉,我必须重修,于是课程增加。这个故事为什么悲伤呢?因为下学期课程因为这个失败会猛增,那样我就不得不考虑更新的时间了。 来,我们来讨论一下更新时间好不好?(赔笑傻傻笑) 第22章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一) “天帝,你来了。” 酆都大帝挥开云雾,站在十二品莲花台上轻轻的笑,沉稳而又内敛,嘴角上挑的弧角含着一抹狡黠,活像一只偷了腥的狐狸。 狱帝却在瞬间慌了神,他不知道天帝此番来的目的是何,但也深切明白,自己原先就让哥哥不喜,现如今更是闯下了弥天大祸,他惧怕抬头,生怕再接触到那令人胆寒的冷漠视线。 他再不是当初那个会因为天帝一句责难而慌得不知所措的人,也不是那个不敢挑战权威只知道躲在他人身后默默害怕的孩子,他学会了如何在凌霄宝殿与代表权威的天帝对峙,也在千年冷清中漠然安寂了自己的本性,他知道自己已经与以往不同,他本是可淡笑望去的帝王,也自信今日能做到如此,可千不该万不该,偏偏在此时与天帝相见。 他不希望哥哥在他最为狼狈的时候出现,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犯下滔天大罪,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个已在三界称道不上的帝王,如今还残破不堪、狼狈不已,只能困在化练池驱散魔气,坐等受罚。 他都无法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又怎么能让哥哥去忍受? 天帝缓步上前,一身华服极为简素,却又眩目得让人移不开眼,薄如蝉翼的外袍加身,透出内服里游动的神兽,煞为生动。他破开云雾徒步走来,周身仙气萦绕,恍然混沌中将行,俊美的脸庞上是一片漠然,清冷的金眸里是一派淡然自若。他行至十二品莲花台前,转眼望向酆都大帝,微微颔首,算是应了他的笑语。 狱帝攒紧双手站在原地,浑身僵硬,面目苍白得有有些难看,他明明想藏匿得让所有人都找不到才好,此刻却只会傻傻的看着眼前人,连一句基本的问好都说不出。 太久,他已经有太长的时光未离哥哥如此接近了。 天帝看着在原地挣扎的狱帝,眼底快速掠过一丝说不透的光芒。 “狱帝,这回你可得好好感谢天帝,若不是他出面相救,估计这三界没人能保得住你。”酆都大帝笑了一声,随即微微换了个位子,将天帝让到了上位。他本是想让狱帝更接近天帝些,却没想那孩子竟忍不住生生倒退了一步,酆都大帝望见狱帝苍白的脸色和僵硬的身姿,禁不住微微摇头,再开口的话语含着轻笑和一丝淡淡的无奈。“狱帝,你不是许久便想再见一面天帝吗?如今到了这地步,你却怎么退缩了?” 狱帝咬着唇,脚踝上收紧的力道仍在提示他如今的不堪,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他如今不过是一个连自身魔气都未祛除的怪物,又以何颜面再见哥哥?狱帝往后再退一步,双手收紧的力道划破手掌,鲜血滴落于化练池,荡开一圈圈往外扩散的涟漪。 天帝看着满目茫然的狱帝,眉头轻皱。 狱帝抬头见了,心下更是惶然。 酆都大帝看着僵持不下的两人,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决定用行动解决比较妥当。于是满目煞气的狱界二把手踏着水面向狱帝寻去,一派兴师问罪的模样,只把本就紧张的狱帝望得慌了手脚。狱帝往后连退好几步,直到后腰触碰到莲花台,才双眼一闭,避无可避的猛然沉入化练池中,借此来笨拙的掩藏自己。 酆都大帝望着突然消失的狱帝,一时间也不知该作出什么表情。 “你到底在怕什么?” 忽而,端坐在一旁的天帝轻轻开口,极富磁性的嗓音如可绕梁三日之仙乐,引得人忍不住闭目聆听,而这个对狱帝具有强烈的穿透力的声音在瞬间洞穿了他的心脏,狱帝听到哥哥开口问他,一时更是慌乱,他明明可淡然的,却不知怎的乱了手脚,他不知所措的埋首在化练池中,脑中一片混乱,几乎让他理不清思绪。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狱帝在水中默默抱膝,赤发随着化练池水的涟漪扩散,纷纷扰扰,宛如曼珠沙华一夜绽放。他脸色苍白失色,混着那示弱的姿态,让人一眼望去,仿佛见了一个易碎的不世珍宝,不能大声言语惊扰仙魂,只得小心淌过去好生护着,才能延续其灵气,保他今世安宁。 如今的天帝自然也不能免俗,更何况那个怕得自我躲避、恨不得能在水中溺毙的人,还是他这世间唯一的弟弟。 天帝启唇,淡然的声音里似是带上了一丝不可察觉的宠溺与无奈。 “琰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