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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我都不后悔。甚至现在我也可以说,那是我有生以来最痛快的几年,我每次回忆起来都觉得那几年很好。” “但是那些跟你都没有关系了。我只是喜欢那几年的那段感情,而不是那几年的你。” “你现在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他说完这几句转身就走。 回家的路上张景时不时会用手碰一下心口,心口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着,攥得变形,鲜血淋漓。 那天他走了之后,季东勋保持着当时的姿势,腰靠在办公桌的边沿,就那么站了一个多小时。 张景一路飙回家,上楼之前他用力喘了几口气,让自己的心能稳下来,平静下来。到了他家那个楼层,张景从电梯出来刚要拿钥匙,一开电梯门就愣住了。 季东勋手插着兜站在他的门口,身上穿的刚才那件衣服,头发也和刚才一样一丝不苟。 他抬头看着张景,问:“为什么不接电话?” 张景下意识想摸手机,随后意识到什么,用力咬了下舌尖。 季东勋还在。 “你看着我干什么?我问你话。”季东勋淡淡地皱着眉。 张景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电话。 他笑了下,笑得让人看了会觉得有些心酸。张景说:“季东勋,你看,我没办法和你搞暧昧。我甚至都不敢再跟你说话,我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疯子。你怕不怕我哪一天真的疯了会杀了你?” 季东勋还是冷冷的脸,有些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张景走过去,摸摸他的脸:“我在说,我明知道现在的你是假的,我还是在跟你说话。你知道监控里面的我是什么样的吗?我在摸空气,我在自言自语。在别人眼里,我现在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张景开了门,然后关上,把那个季东勋关在门外。二狗还没回来,张景有些脱力地坐在沙发上。 他闭着眼,觉得浑身上下都烧得慌。张景叹了口气,摸过手机找了很久的通讯录。他在写着“卓医生”的号码上犹豫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退了出来,按了锁屏。 张景不愿意吃药,精神类药物副作用很大,而且吃了就要吃完疗程。他有些抵触看医生,医院那个地方他不喜欢,心理医生他更不喜欢。 不管是去看精神科,还是去看心理医生,对张景来说都很痛苦。那种被人当成一个精神病患者的感觉,让人很想吐。 从那天过后,张景很久没有见过季东勋。 甚至广告那边季东勋也不再提任何问题,直接送制作方,他们那边没有再过问。张景看不见季东勋,危机感解除了一些,但伴随而来的还有漫天漫地的空虚感。 季东勋就在这所城市里,离他很近。 张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说的那几句话,让季东勋失去了找他的念头,或者说他根本也就是随便勾搭着玩。 也对,季东勋是什么人。这么多年,他身边怎么可能没有别的人。 张景笑了一声,侧头点了颗烟。真贱。嘴犯贱把人赶走,心又犯贱忍不住想他。 “还比吗?不比我回去了。” 张景叼着烟,问了下旁边的人。 “再等等吧,”旁边的车手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出头,寸头,满脸都是张扬桀骜,“cao,这都谁惯的毛病,比个赛还他妈跟大姑娘上轿似的!” 张景靠着车抽烟,今天这伙人不是上次赵武那一批,今天这些要文明很多,玩的没那么脏。这里面富二代居多,不屑于跟赵武他们跑比赛。 赵武他们比赛靠脏,使坏活,富二代们靠设备。 张景也不为拿名次,他就是随便跑跑,赢了更好,赢不了就算了。 “哎,景哥,下周我们有个聚会,你来玩儿呗?”旁边的小寸头绕到张景这边,跟他说。 张景摇摇头:“不了,你的朋友我也不认识,到时候也玩不一起去。” 小寸头晃着脑袋:“嗨!什么我的朋友啊,玩开了都是朋友!你来呗?我挺愿意跟你玩儿的。” 张景吸了口烟,眯眼看着他问:“什么聚会啊?” “不是啥正式的,都是朋友瞎玩儿,吃吃饭喝喝酒什么的。”小寸头眼巴眼望看着他。 张景笑了下,“我最近喝不了酒,到时候去了矫情不喝酒还没劲,还是下次吧,你们玩你们的。” 小寸头有点失望,扭头又回去了。 这个小寸头是有一次比赛的时候认识的,他一直跟在张景后边想超过去,最后也没能成功,让张景给赢了。他问张景要了电话,偶尔会找他出来玩,也一起喝过几次酒。 小寸头年龄不大,现在大学好像还没毕业。张景跟他关系还成,大大咧咧挺逗个小孩儿。 那天张景只差一点点,输给了小寸头。 小寸头乐得嘴咧到后耳根:“景哥,我刚改装完车。” 张景也乐了:“技术不行就靠改车,你也就这点能耐了。” 小寸头点点头:“对啊!那要不然还能怎么办!那我也不能场场输给你啊!人生总要有点追求!” 张景扔给他个棒棒糖,“行,奖励你。” 小寸头撕了包装塞嘴里,抱着头盔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张景跟他说了几句话就回家了。 回家的时候张景绕了个路。 他绕到季东勋公司的那条街上,路过公司大门的时候张景抬头看了一眼。 这是离他最近的地方,就是不知道周末他上班了没有。 几年前他没料到季东勋会走,几个月前他也没料到季东勋还会回来。 第十五章 “景景,你照顾好自、自己啊,要想我。”二狗提着行李箱,一步三回头地看张景。 “你不就去一周吗?”张景往外推推他,“我想你个毛线啊,快去快回。” “对,就去一、一个礼拜。” 二狗按了电梯,回头跟张景说:“要不然你让林、林肯来住。” 张景摆了下手,“不用管我了啊,你注意安全就行了。” 二狗进了电梯,蔫了吧唧地下楼了。张景关门回屋,家里少个人还显得有点空。他走到窗户边看见二狗拖着行李箱往小区大门走了,门口有公司的车在等。 二狗要出差一周,他刚跳槽到现在的公司不到一年,一有出差这事儿总派他。 张景拿了颗烟放嘴里,想点火的时候犹豫了下又拿了下来。他随手把烟夹在耳朵上,摸了颗口香糖放嘴里慢慢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