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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蔓兮坚定地看着他:“我不怕,你要是死了,我会替你奉养双亲,我也可以出去工作赚钱,能独自养大我们的后代,就算我们没来得及有孩子,为你守寡我也乐意。” 纪平澜慌乱地找着借口:“可是……我没有要结婚的打算,仗都没打完,哪有那个心思,一年回不了两三天家,结婚不是耽误人么。” “我会等你啊,我会一直等下去的。再说仗也不知道要打多久,也许再打个二三十年都说不定,你难道还能一辈子不成家吗?” 纪平澜没想到会碰上这样的情况,以前如果知道有哪个女孩子喜欢他,他只会暗自得意,可遇到赵蔓兮这样敢于主动向他求婚的,他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实赵蔓兮长得不算差了,像她这样漂亮又有文化的女孩子,如果在这里呆上一星期,追求者准能排出一条街去,还全是军官级别的。有这样的女孩主动求婚,换成是别人的话傻子才不答应。 可纪平澜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碰上这么个坚定不移的主儿,纪平澜连借口都找不出来了,只能说:“我……唉,跟你实话说吧,我有喜欢的人了,实在不能接受你的厚爱,对不起。” 赵蔓兮很惊讶:“怎么会……我都打听过了,你没有未婚妻,也没有跟哪个女人保持着联系,她是谁?” 看来赵蔓兮早就有备而来,于是纪平澜变得十分被动,只好拒绝回答:“我不能说,你别问了。” 赵蔓兮的情绪低落下来,其实说了这么多,傻子也看得出是她表错情了。赵蔓兮并不傻,她当然看得出来,纪平澜不是在害羞和矜持,也不是因为事发突然被她的大胆吓到,是真的不想要她。她也不是说非要纪平澜接受不可,只是这样毫无理由地被拒绝,又怎么能甘心? 眼看她又一副想哭的样子,纪平澜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觉得好像是自己欺负了人家似的:“拜托你别再哭了……这种事,不能勉强的。” 被他一说,赵蔓兮还真就哭了,抽抽噎噎的:“我就哭!你管得着吗?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男人嫌弃,你还不许我哭一会儿吗?” “我……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我说了我心里已经有人了,不是因为你不好。” “你骗人!如果真的有喜欢的人,你为什么一早不说,非要到找不出借口了才告诉我,你就是临时想出来骗我的,其实就是嫌弃我。” 纪平澜百口莫辩:“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 “我有情人了啊!” “那你说,她是谁!” “我真不能说。”纪平澜简直想抓狂,“他的身份特殊,我不能给他惹麻烦。” “身份特殊……难道,难道你的情人还是个有夫之妇吗?”赵蔓兮惊愕地看着他,片刻又回过味来,“不对!你都没有机会跟别的女人见面,你还是骗我!” “不是……哎呀你叫我怎么跟你说!”纪平澜要抓狂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救星,赶紧挥手叫他过来哄人:“玉铭!你快过来!” 赵蔓兮一回头,看到道路的尽头何玉铭正气定神闲地信步而来。 她觉得在人前哭已经很丢人了,而今天在纪平澜面前算是已经把一辈子的脸都丢了,再怎么大方她也毕竟是个女孩子,不想在别人面前再丢人一遍,于是赵蔓兮愤然一咬牙,擦了擦眼泪就跑了。 纪平澜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一犹豫就只好看着她跑得没了影。 何玉铭淡定地来到他身边,只是叉着双手看着他,笑而不语。 纪平澜知道何玉铭一定在远处把好戏从头到尾看了个遍,却直到现在他都招架不住了才气定神闲地过来解围,不由抱怨:“你为什么不早点过来帮我?” “纪团长被一个美女求婚,这样的好事我怎么能冒然打扰呢。”何玉铭笑得十分坏。 “你还有空说风凉话,快帮我想想办法该怎么跟她说吧。”纪平澜头都疼了。 “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纪大团长连胡宝山那样无法无天的悍匪都震慑得住,还对一个小姑娘没办法了么?”何玉铭挑了挑眉毛,促狭地说。 “什么话,那是个姑娘啊,总不能不听话就打她一顿吧。” “可你不是已经拒绝她了吗?还要跟她解释什么呢,难道对她说你其实不想拒绝?” “我怎么可能不拒绝——我只是不想伤了她的自尊。”纪平澜在路边的条石上坐下来,烦躁地把帽子抓在手里,“她虽然是个女的,但是脾气和我很像,都是很要强的人。一个姑娘能鼓起勇气来表白就很不容易了,我要是就这么无缘无故地拒绝了,她也许就觉得自己不好才会让我看不上,就把她做人的自信都打击没了,这对她一生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 “想不到纪团长还如此怜香惜玉,为人家考虑得面面俱到呢。” “这和怜香惜玉没关系。”纪平澜站起来,“不行,我还是得找她谈谈。” “还是让她安静一会儿吧,我相信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何玉铭说,“我来找你是有事要通知你。阎司令马上过来了,点名要见你,你最好还是先准备一下。” ☆、善后(三) 比起哄女孩子来,阎司令的事自然是要放在前面的,虽然其实也不是什么要事,无非就是一些赞扬、拉拢、鼓舞之类的官样文章,等这尊大佛送走,纪平澜诸事一忙就忘了赵蔓兮这茬。 胡宝山马上要从师部的野战医院转移到条件更好也更适合养伤的大医院去了,临出发之前他稍微清醒了一些,想在临走之前见见纪平澜跟何玉铭。 纪平澜也很清楚胡宝山这一走基本上就不会回来了,一个断了一条腿的军官,而且又是胡宝山这种并不以头脑见长的军官,等待他的只有退役一条路。所以这最后一面,自然是要见的。 介于昏迷和清醒之间的胡宝山在纪平澜掀开帐幕的时候努力地睁开了眼睛,等他发现纪平澜身后没有何玉铭的身影,不由得有些失落:“他不来吗?” 纪平澜自然知道胡宝山说的“他”是谁:“玉铭不是不想来,他之前跟阎司令到军部去了,明天才会回来。” “……也是啊,他这样的人……总是有的忙。”胡宝山虚弱地笑了笑,由于失血和伤痛,他的脸色十分苍白。 纪平澜看了看被子下面残缺的形状,不禁有些悲凉:“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回老家,养老去呗。”胡宝山又笑了笑,虽然有气无力,还是不减过去那种天塌下来当被盖的大大咧咧,仿佛根本没有残废这回事。 “就没有别的安排?” “还能怎么的……其实回老家也不错。”胡宝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