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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何玉铭大概也可以想象,以何国钦的性格,势必还留有后招,不会光是劝劝纪平澜就算了,所以他也准备好了随时接招:“父亲,我不知道您对小澜说了什么才劝服他同意的,但结不结婚是我自己的事,不论他持什么态度,我还是要拒绝。” 何国钦没什么反应,只是平淡地说:“不急,这事先放一放。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招呼仆人收了餐具,才慢条斯理地说:“你要升迁了。四十七师戴师长是啸铭的好友,对你的才能也是仰慕已久,他已经跟你们郑军长商量好,调你过去到他的师部任职。” 原来这就是老狐狸的后招,直接把他们分开两地再说,看着有点简单粗暴但却极为有效。 何玉铭摇头:“我不去。” 何国钦还是很平静:“理由呢?” “我想和他在一起。”何玉铭说。 何国钦几乎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眉:“别孩子气。你应该也很清楚,以你的资历和才能,就是提到师部当个参谋长也够格了,却还一直屈尊在一个团级部队当参谋,不怕人笑话。” “那些有什么要紧,够格升官却没升的多了。而且我只有跟小澜合作得最好,在他身边我才能安心做事,换了别人未必相处的来。” 何国钦听得出何玉铭的言下之意,你不是指望我建功立业么,给我调任我就消极怠工。不过老狐狸早就把各种后果计算在内了,闻言只是模棱两可地把矛盾住外一推:“你不要任性,这也不是我的决定,是军委会议上讨论的结果,再过几天中央的调令就会下来了,你还是先回去准备一下吧。” 何玉铭沉默,看来这次何国钦是铁了心地一定要把他们分开。什么“会议讨论的结果”只不过是给何玉铭一个台阶下,其实老狐狸自己就是委员之一,要办成这么点小事还不容易么?到时候军部正式的文件签发下来,何玉铭就是想不从也不行了,毕竟抗命的话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虽然名义上说不逼他们分手,但把儿子往上这么一调,何玉铭就只好跟纪平澜分居两地,各自忙碌,平时也只能通信通电话而已了,更别说纪平澜还是那种容易乱想的性格,不消三五年过去,再好的感情也给磨没了。真是打的一手如意算盘。 既然如此,不妨走着瞧。何玉铭不可捉摸地笑了笑,就跟何国钦告辞。 ☆、伤(一) 何玉铭才出门没多久就发现了一群躲在巷道里想要伏击他的蒙面人。 在重庆期间他身边很少会跟着警卫,何国钦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因为相对来说作为陪都的重庆治安还是不错的,就算不可避免地会有些地痞流氓之类的不安定元素存在,也绝对不会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悍然攻击一个军官。 但事情总有例外。 当看到转角那队冲出来的蒙面人时,何玉铭在极短的时间做出了一个决定。于是本来完全可以安然无恙甚至让对方人间蒸发的何玉铭,露出了惊愕和不知所措的样子,刚拔出手枪试图自卫,就被其中一个打手一棍子打到了脑袋上。 何玉铭顺势摔倒在地,昏了过去,帽子里慢慢地渗出了血迹,枪也掉在地上,走火了。 蒙面人们显然没想到这个军人这么不耐打,还没来得及动手呢,人家就直接躺下了。 “蠢货,不是说过别打头吗?” “我……我也不知道啊,突然就手滑了一下……” “少爷,怎么办?” “便宜他了,我们走。”这位少爷既然要蒙面,当然是不想被人发现的,而枪声很快就会引来士兵,所以还是先走为上策,反正他的这口恶气也勉强算是出了。 纪平澜听到何玉铭进了医院的消息时,还不敢相信,等他心急火燎地赶到医院,冲进病房,就看到何国钦和几个白大褂挤在病房里,何玉铭坐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白绷带,一脸的茫然地看着前方。 “玉铭!”纪平澜显然惊诧多于惊慌。 何玉铭把脸转向了他的方向,视线却没有对着他,只是对他伸出了手:“小澜?” “你怎么了?”纪平澜愣了,也不顾还有别人在场,上前拉住了他的手,对此何国钦微微地皱了下眉。 “我看不见了。”何玉铭摸索着他的手,表情和语气都显露出了一个刚刚失明的人应有的脆弱和茫然,看得纪平澜心中一痛。 “怎么会这样的?”纪平澜不敢相信,早上他还好好地出门,才没几个小时怎么就…… 何玉铭摇摇头,对着空气说:“父亲,我想和他单独说几句话。” 何国钦只好安慰道:“你也别太激动了,事情总会有办法的。” 说着招呼几个医生出了门。 纪平澜看着门在他眼前关上,才转过来压低声音向何玉铭问:“怎么回事,你真的失明了?” “当然是假的。”何玉铭看着他说。 纪平澜松了一口气,何玉铭继续说:“早上父亲说要把我调到四十七师去,我不同意,他就抬出了军委来压我。估计手续早都办得差不多了,几天内正式的调令就会签发下来。” “那怎么行!”纪平澜惊诧,他显然低估了何国钦的手段,没想到这只老狐狸一边安抚他让他劝何玉铭结婚去,一边已经在着手准备着要把何玉铭调走了。 “我本想回来跟你商量一下呢,没想到有个不想活了的家伙赶在这个时候来袭击我,我就顺势挨了一棍子,装成被打得失明了,看看他们准备拿一个伤残人士怎么办。” 何玉铭的详细解释本来是为了避免让纪平澜担心,但纪平澜听了以后却心疼得不行,就算何玉铭实际上没有失明,但那一闷棍是实实在在挨了的,可以的话他真想替何玉铭去挨那一下,说到底,何玉铭受这个罪也还是因为他的缘故。 纪平澜小心地碰了碰他头上的纱布:“疼吗?” “……我不会疼的。”何玉铭笑了笑,他没想到纪平澜首先关心的居然是这个,对他来说疼痛这种神经反应随时可以被隔绝,纪平澜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但情人如此关心他还是让何玉铭感到高兴。 纪平澜却很郁闷,他总觉得如果他再有能耐一些,或许就可以避免何国钦的苦苦相逼,逼得何玉铭不得不上演了这么一出苦rou计,对自己的无力感和愧疚继而转为了对行凶者的愤怒:“到底是谁干的?” “这件事情你不要管,我会收拾他的。”何玉铭说,这件事确实不适宜纪平澜插手,为了转移话题他又开始扯别的:“倒是父亲那边比较难办呢,他恐怕不会就此罢休的。现在四十七师是去不了了,接下来最好的结果就是我保持原状,继续回到独立团去,不知纪团长你还要不要一个失明的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