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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位公子不是上次来找人的嘛,最后那个什么花鹞子找着了吗?” 吴消寞看了花弋翱一眼,点点头,一本正经道:“嗯,找着了。” 花弋翱干咳了一声。 老鸨于是打量了一下花弋翱,面露喜色,问道:“今天公子还领了另一位公子过来,应该不是又来找人的吧?” 吴消寞微笑道:“给我们一间房,送些酒菜过去,再叫两个姑娘来助助兴。” “晓得晓得!”老鸨听了开心极了,脸上笑成了一朵花,“二位请随我来。”说完就领着吴消寞他们往楼上走。 刚上了两个台阶,就听见有一群人在讨论。 其中一个道:“知道吗?誉满天下的‘绝世妙笛’吴消寞,快死啦!” 吴消寞脚步一顿,花弋翱也停下脚步,一脸好奇地望向他。 老鸨见二人不走了,正要开口,吴消寞朝她摆摆手。老鸨就了然地没有询问。 “怎么回事?”另一个人问道。 “这还得从五天前的紫澪侯寿宴说起——话说那日洵灵山庄邀请了一干江湖好汉,其中就有冷血剑客秋南涧和妙笛公子吴消寞!这秋南涧一见到吴消寞,就要吴消寞给他吹笛子,吴消寞是谁啊?堂堂妙笛公子!他的笛音只应天上有,哪能让吹笛子就吹笛子?” 听到这里,花弋翱忍不住笑了出来,拍了拍吴消寞的肩膀,捂着肚子弯下了腰。 吴消寞也被这段话逗乐了,想不到他还是个有骨气的人。 “然后呢?然后呢?”旁边的人继续追问下去,“这跟吴消寞快死了有什么关系?” 那人不急不慢地喝了口酒,舒服地叹了一声,接着道:“你听我慢慢跟你说。秋南涧见吴消寞不从,立马拔剑出鞘!”说着拿起桌上的筷子抵着旁边人的脖子。“他说,这世上,还没有人敢忤逆我!吴消寞,你吹是不吹?” 吴消寞实在想象不出秋南涧拿剑指着自己并说出这句话的情景。花弋翱在旁边一边笑到没气,一边朝吴消寞竖起大拇指。 “这时洵灵山庄的人出面了,才让秋南涧放下了手中的剑,不过他觉得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就在宴会上给吴消寞下了毒!” “什么毒?” “五毒散!” “啊……这是什么毒?” “中了这个毒,五日之后就会毒发身亡,秋南涧要吴消寞五天内找到他,求着他给他解药!” “那现在已经是第五天了!” “对啊!可是吴消寞还是没找着秋南涧,可怜这个妙笛公子,他吹的笛音真的是绝世妙音啊!”那人说得眉飞色舞,唾沫横飞,“我有幸在一天夜里听见他立于月下枝头吹奏,那晚他……” “这位兄弟,我问你,你这些事是从哪儿听来的?”吴消寞实在不想听他继续描述自己,忍不住走过来打断他。 那人斜睨了吴消寞一眼,神气道:“一看你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公子哥,你不知道洵灵山庄现在正在搞悬赏吗?三日之内找到秋南涧,就给一万两银子!” 吴消寞装作吃惊道:“那你怎么知道紫澪侯寿宴那天,秋南涧和吴消寞发生的那些事儿呢?” “这……”那人支吾了一会儿,然后又扬起头,道:“我表哥那晚就在宴会上,他亲眼所见!” “哦?”吴消寞好奇道,“那日宴会上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姓之人,不知阁下的表哥是哪路高人,说出来也我见识见识?” 那人见吴消寞不依不饶,偏要刨根问底,于是恼羞成怒,将筷子往桌上用力一敲,吼道:“你是哪里来的兔崽子?说出来你也未必认识!没看到我们在这里吃着饭吗?成心问个不停打搅我们吗?” 吴消寞微微一笑,道:“我不是什么公子哥,更不是兔崽子。” 说着,手从外袍里的腰上摸出一支象牙色的骨笛,往桌上一拍,冷声道:“很巧,我就是你口中的吴消寞!” “我问你,你何时听见吴消寞吹笛了?”花弋翱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那人身后,冷不丁出声戏谑道。 那人见桌上的朋友都一脸复杂地望着他,依旧不死心道:“你以为,你以为拿个笛子出来就能假冒吴消寞了吗?我不相信!” 吴消寞嗤笑一声,拿回桌上的骨笛,桌子顿时裂出几条缝,“咔”的一声分裂成四个单个儿桌角,桌上的碗碟“哗啦”地全摔在了地上。 吴消寞转身,准备走上楼,走到楼梯口又停了下来,头也不回道:“今天遇到我,是你的运气,如果是秋南涧知道你这么造谣他,你的下场恐怕就跟这张桌子一样!” 楼下的客人都围了过来。 只见那人已经瘫软在了椅子上,看着满地的狼藉,面如白纸,说不出一个字来。 4. 吴消寞和花弋翱坐在香房里。经过刚刚那件事,吴消寞心情不太好,连陪客的姑娘都打发走了。 花弋翱问道:“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不管你中的是五毒散还是十方血莲,如果找不到秋南涧,你的性命……”花弋翱不忍心再说下去。 但是后面的话,大家心知肚明。 吴消寞笑了笑,倒了一杯酒,道:“洵灵山庄已经帮我下了悬赏,如果这都不能找到秋南涧,那我应该注定活不过今天了。” 花弋翱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这位朋友,以及安慰自己。 “吴公子!”不知坐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老鸨的敲门声。 吴消寞打开门,问道:“怎么了?” 老鸨陪笑道:“打扰二位了……不过,有个人一直要见你……” 吴消寞忽然有一种莫名的预感,问道:“什么人?” 这时,从墙边出来一个男人。此人双手抱胸,怀里持着一把剑。 这把剑的剑鞘上以紫藤缠绕着金缕祥云为装饰,剑把上雕刻着一条蛟龙作出水吐云状。 实在是一柄不可多见的好剑,如若此剑出鞘,想必会更令人惊叹! 吴消寞不禁被这把剑所吸引,但是这把剑的主人对吴消寞而言更为重要。 面前的这个男人脸骨深邃,下巴处有轻微的青色胡茬,他的眼神比钢刀尖刃上的光还要犀利,他的语气也平静而冷淡。 他微微抬了抬下巴,开口道:“吴消寞。”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以为你不会来。 ——我也以为我不会来。 ——可是你来了。 ——是的。我来了。 第20章 南涧之秋 1. 吴消寞此刻脸上也很平静,但是他的心里却像刚开了一坛十八年的女儿红一样,即使他料想到了这坛酒会很香很醇,但是当它被掀开泥封后,那股酒气散出来,却还是令人惊喜、愉悦。 吴消寞朝男人点点头,道:“请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