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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轻易冒头,也不敢随意跑动。 正当芮涵怨天怪地的时候,却见一只母鹿跑近,随之而来,是唰唰的接连几箭,其中有射中鹿腿的,也有射中鹿前胸的。 原来是冲着鹿去的呀!芮涵待飞箭停下,才探头探脑地爬到鹿的身边。母鹿已经倒下了,腹部一起一伏的往复也逐渐减弱,看样子是前胸的那一箭中要害了! 不远处,凌乱的脚步声靠近,芮涵抬头望去,接近中的旗帜是蓝色的! 她正在欣喜的兴头上,才想挥手招呼,可手举到一半,就被眼帘中的红色血迹拉回了现实! 糟糕!十一哥的羽箭还在她手上! 芮涵左顾右盼,一旦林奎受伤事发,禁卫搜山细查是免不了的! 她不能把箭留在山中!可是,要带着这血淋淋的东西出去谈何容易? 芮涵急得额头直冒细汗,她做梦也没想到,这么多年以后自己与将军在猎场重逢,竟然会是这种“血手泥脸”的状态! 都怪那个冲动的十一哥! 芮涵心怀不满地嘟囔着,可眼前的形势已经由不得她花时间在抱怨犹豫上了。 她转视母鹿,尽管百般不愿,还是双手合十,念叨了几声:“天地莫怪,小鹿莫怪!” 祈罢,芮涵扭曲着表情既不忍又无奈,还夹杂着害怕地将十一哥的羽箭用力插入鹿的体内! 鹿血贱了她半身,血腥味迷得她睁不开眼,倒也确确实实地掩盖住了之前林奎的血迹! 芮涵常常嚷着要来打猎,可面对动物时的怜悯之情却如泉涌一般,她僵硬地倒退了几步。可正当此时,母鹿又好像活过来了一般,后腿一蹬,正好踢在了芮涵的小腿上! “啊——”她大叫失声,跌倒在地,乌黑的发髻被乱枝勾散。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混入猎场?”公良长顾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不似她记忆中的温暖,倒像是在询问敌人! 第一百四十三章 男女授受不清 公良长顾骑着马靠近,本来见到禾美族的服装,又见眼前人被佯死的鹿踢中,是想过去看看对方的伤势的。 可那人发髻一散,女儿之态尽显。 围场之中怎会有女子混入?谨慎之下,他选择高声询问! 然而此时的芮涵被鹿奋力一踢,疼得梨花带雨,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形象?一见到公良靠近,就大声怨道:“笨公良!本公主疼得都站不起来了,你竟然还敢在马上看热闹!” “公主?——长公主!”公良长顾听出她的声音,一跃下马,三两步奔到她身旁。虽然芮涵泥血糊脸,可他还是一眼确认,果然是长公主! 公良长顾刚想环住她的肩头将芮涵扶起,一想到男女之别,又犹豫了。 “长公主,你没事吧?你怎么会在这儿?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般打扮?”公良长顾心乱问出的问题也是东一句西一搭的。 芮涵眼见他伸了手,又缩了回去,心头不快,大声抱怨着:“笨公良!本公主都受伤了,你也不知道过来拉一把,难不成要本公主在这里坐一辈子啊!” 一旁的随从闻言,想上前搭把手,可长公主偏就是向着公良将军伸手。公良长顾见状,也只好隔着衣袖将她小心拉起。 “靠近受伤的猎物时一定要小心,就算它看上去一动不动,也未必是断气了,它照样会伤人的。”公良长顾边扶边说。 芮涵一瘸一拐地走着,本来听他的话情绪已然好一些了,可又见他横直着臂膀、侧弯着身子搀扶自己,好像两人之间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似的,遂嘟囔地回了一句:“哼,马后炮!” 芮涵言语不善,可公良长顾并不在意,只是命人将猎到的鹿收好。 随从将鹿小心地捆实了,又收起插在鹿身上的羽箭,可为什么将军的箭当中会有西岐王的羽箭混入? 随从呈箭给将军,公良长顾还不及问,就听长公主解释了:“哦,那是本公主的,之前与十一哥学骑射时用的。” 公良长顾听罢,也不加追问。 他扶着芮涵正到马边,见她扶着马身站稳了,自己便绕到了马身的另一边:“长公主,可还骑得马?” 芮涵见他避之不及的模样,不禁白眼相对。怎么?难道她带了传染病源不成? 这个笨公良!小时候就刻板得跟一本礼教书似的,没想到长大后愈发变本加厉了! 芮涵鼓着腮帮子,莫名之气正没处使,就见下人要将那头鹿收到将军的猎物袋中,于是赌气任性道:“那头鹿是本公主射到的,有箭为证,也是本公主先前去捡的!凭什么你们给收起来了?” 随从听长公主一喝,立即停止了动作看向将军。 公良长顾根本无心争辩。“把鹿与其他猎物分开收好,那是长公主的收获,别混了。”他说道。 芮涵见公良长顾如此顺从,没来由的不悦更甚了:“我说鹿是我的就是我的呀?你怎一点不满都没有?明明你的箭也中了,至少也得一人一半才公平啊?” 公良长顾看了长公主一眼,女人的心思哪里是他这种直率之人能猜透的?“好,那就依长公主之见,一人一半。” “你——你这人怎么一点主意都没有?!”真是一棍子也激不出一句话来!芮涵撅着嘴指了他身后整袋的猎物道,“如果我说那些都是本公主的呢?你也说好?” 公良长顾回身一看,没有半点不舍:“如果长公主喜欢,拿去就是。猎物再打就有了,不足挂心。” “不足挂心!你就是什么都不挂心!”芮涵拉着缰绳上马,小腿的疼还没退尽,惹得她龇牙了一声。 公良长顾还是没有半句反驳,默默地走在马头边上,一路牵着慢行。 芮涵憋着一股气,也闷声不响了。 不足挂心!他什么都不挂心!小时候的事他一定早就忘了!也只有她还傻傻地记着。 —— —— 十年前。 芮涵还只八岁。 两人一同在小山凹下受伤。 公良长顾念着“男女授受不亲”,说什么也不让芮涵扶他。 “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芮涵不解。 “就是——就是男女之间不能随意接触,不能拉手。”公良长顾也才一知半解。 “如果拉手了会怎样?”芮涵还是不解。 “那——那只有成为夫妻才行。”公良长顾见过爹爹搀扶母亲。 “哦。”芮涵歪着小脑袋试图理解着,可摔下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