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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你功不可没啊!” “太后娘娘过奖了。朝廷将宭州封地于臣,是委以重任,微臣怎敢怠慢。”所谓欲抑先扬,太后越是夸赞,宭州王就觉得着亲事不稳。 这等场面话,太后听得太多了,笑容应答都有了程式:“有心还得有能才行。王爷这些年对大晟的贡献,当朝之内,无几人可及。” 要说这好话,太后说的并未全满,“无几人可及”与“无人可及”还是有差距的。 说罢,太后又让琪姑姑多给宭州来的客人准备美酒佳肴云云,闲话绕了一大个圈子,这才提及芮涵,还是以一声叹息开头:“哎——芮涵的性子啊,就连他王兄都有管不住的时候。” 一语铺垫过后,太后的话又点到为止了。 这让宭州王好生气闷,有些话,他不想说出来,可眼看着自己不说,太后又总往旁处支,这话要说到哪里才是个头? “太后娘娘,听说长公主与公良将军走得颇近,不知……”早在接风宴上,宭州王就有所察觉了,再加上世子提了几人一同逛街之事。本来小辈之间的亲近,无媒乏妁,算不得准,他无意多问的。可偏偏听太后的意思,长公主的亲事,恐怕还真被人捷足先登了。 宭州王问得直接,太后却好像松了一口气一般。她不置可否地道:“长顾在小的时候,常随他父亲入宫玩耍,与芮涵亲近也是自然的。小孩子嘛,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也是可惜,可惜啊……要早知道世子钟情于芮涵,哀家之前也就不轻易许诺了……” 没有否认既是承认! 打一开始,太后就没打算瞒着宭州王,况且要瞒也瞒不住,芮涵这丫头对自己的感情从不藏着掖着!就这几天的工夫,世子天天去祐荻宫报到,想必早看出端倪了。 再者,公良一家的走向关乎着朝廷的命脉,这顺水推舟的人情,要不就不做,要做就做彻底! 在宭州王面前明告芮涵与长顾的关系,一来是给公良家面子,二来,也是让宭州王心中有数:关于长公主与世子的婚事,不是她太后不允,而是被公良家占了先。 将来,万一公良长顾暗生异心,他宭州王的弓箭也能成为自己的利矢! 随着太后的明言,宭州王的脸色明显垮了下来。 太后于是安慰道:“小辈之间的感情虽不比国事,可哀家说过的话总要作数的。不满王爷您说,早在王爷传信提亲之前,人公良家就已经在哀家这里说下这门亲了。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哀家也不能出尔反尔,不是么?”关于公良家提亲一说,太后是胡诌的,要不这样讲,又怎能在宭州王面前说得圆整? “这……”宭州王也当真被太后唬了过去,既是自己来晚了,还能怨得谁? 宭州王遂顾自懊恼着,世子在围猎之后就缠着自己提亲,可当时西岐王还未回到西疆,朝局稳固,他自认为不是谈判摆筹码的最佳时期,给错过了……这倒好,迟一步,迟满盘啊! 宭州王想着,握紧了双拳,只在自己的大腿上重拍了一下。太后当前,他还是很收敛自己的情绪的。 “王爷也无需遗憾。”太后刚打了一棍,现在是给甜枣的时候了,“我大晟的好女子多的是,又不止芮涵一人。世子到了适婚年龄,哀家心里头也惦记着呢。这不,王爷一行才到沛都几日,王公贵族们就快把这康宁宫的门槛给踏平了……个个都想为自家女儿说亲呢……” 宭州王只是听着,在太后说出人选之前,他也不知是喜是忧。 太后则是稍稍一顿,试探着道:“这主意嘛……最后,当然还得王爷与世子定,不过,在哀家看来,倒也有几个合适的。” “太后娘娘请说。”宭州王道。 太后一抬手,让琪姑姑呈了一张画像上来,其上的女子妙龄婀娜,顾盼生姿,论相貌,倒是不比长公主差太多。 “这是哀家的外甥女儿——初蓝。其父是郭项的胞弟,如今也在军部任职,三品通司,是仅次于统军的位置。宭州王你不如将画像带回,让世子看看再说?” “微臣谢太后费心!”宭州王用双手将画像恭敬地接了。 此时,太后又补了一句:“若是这桩婚事能成,王爷你与哀家也就成一家人了!到那时候,由哀家出面,请王上亲自赐婚,定叫着亲事办得风风光光,四海皆羡。” 太后都将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指的还是自家的外甥女儿,郭统军胞弟的女儿!宭州王岂有拿着的道理,一叩首说道:“微臣替犬子,多谢太后垂青。” 再怎么说,听闻长公主与王上太后的关系并不十分亲近,用一个半冷不热的公主换取与太后,以及郭家联姻的机会,再有王上赐婚,绝对是只赚不亏! 这笔账,他还是算得明白的。 宭州王一再叩首,边谢还边允诺道,得蒙王上与太后的器重,将来,朝廷若是有他禾美族能尽一分心力的地方,定责无旁贷! —— —— 一日后。 齐方卿已然将事录中可能关于虎头符的部分抄写成信,元昼也悄悄约下了公良将军与王爷会面。 不得不提,当长顾得知元昼属勤王一方时,是十分意外的。他一直知道勤王不像表面那样无用,却也没有料到王爷的手下竟早就占了一个个要职! 勤王将自己的部署都展示在了自己的面前,想来是信任自己! 更何况,先王与父亲之间的往来,也的确令他好奇! 不知不觉中,长顾已拿勤王当作了自己的盟友!更何况挖掘自家的往事,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有道是捡日不如撞日,往事不宜早迟,当下就约在夜晚会面! —— —— 勤王府。 烟鹊迈着极浅的步子进了双芷阁的主屋,入门前,她四下张望后还顺带上了门。 “吱呀”的声响徐徐淡去,这才步到里屋,明知道附近没人,依旧压低了嗓子对引文王妃道:“娘娘,听说王爷约了公良将军今晚见面,太后那里,是不是该……?” “太后姑母一直都注意着王爷与将军的动向,隐藏于公良家的探子恐怕早就把老宅层层包围了。姑母的消息只会比咱们快,哪用得上你我……” 引文王妃一边说话,一边手提毛笔,一遍又一遍地临着一封书帖。 烟鹊凑上去看了几眼。王妃所临的不是名家字迹,且反反复复就抄写着那几个字。 她没有多问,而是站到了墨砚边,轻巧地拿墨块在砚中转着。 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