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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晚上再来看你。” 在那个被糟蹋的沙发上,谢征将程故拥在怀里亲吻,手始终未从步枪纹身上挪开,半哄半威胁地问那伤痕是怎么来的,程故像被踩住命门一般,眼睫一颤一颤,只说那是最后一次行动时受的伤。 谢征知道,他在撒谎。 没有什么任务会搞出这种伤疤,那刀口太平整,绝不可能出自敌人之手,况且这说法与“退伍相亲”自相矛盾。 谢征并未当场拆穿,程故还陷在高潮的余味中,大约脑子不太清醒,才会犯这种错误。按理说,他应当再强硬一些,逼程故倒出实情,但终究心软了,抱着程故去了一楼的浴室,自己也冲了个澡,只跟程故讨来一个承诺——“我不跑”。 那天他穿了程故买错号的衬衣,离开后才想起自己的外套还在椅背上,返回让程故帮拿,站在门口抓拍到了那张照片。 这几日,公司事务繁忙,谢征白天抽不开身,只有晚上去程故家里坐一会儿,早上与中午则是打几分钟电话。程故似乎对他的造访和一天两次的“电话sao扰”并不厌烦,甚至会为他留一份饭菜或是准备一碟水果。而程木瓜特别喜欢他,时常抱着他的腿,欢天喜地地要抱。 只是这种其乐融融之下,隐藏着很深的秘密。 谢征已托人调查程故与程木瓜这五年来的生活状况与社会关系。这项调查很难,程故身份特殊,受到军方的保护,大量信息要么被屏蔽,要么为官方伪造,要抽丝剥茧查到实情不是一件易事。谢征用了特殊手段,请的是军队内部的人,对方虽然应了下来,却不保证能拿到所有资料。 目前唯一可知的信息是,程故离开特殊行动组后用高额退伍金做投资,如今虽不至于大富大贵,但也衣食无忧。 这一点,谢征已从程故处得到证实。 闲下来时,谢征只要闭上眼,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那道伤痕,指尖也留着清晰的触感。 很显然,那是程故努力想要掩饰的秘密。 谢征未将伤痕与步枪纹身告诉任何人,却魔怔似的每天上网查询。 搜到的解答出奇地一致——这是横切剖腹产的伤疤。 谢征捂住额头苦笑,太荒诞了! 那日刚看到程故的小腹时,他就如此想过,但是怎么可能呢?程故是男人,怎么会做剖腹产手术? 诧异与心痛成了两种全然矛盾的情绪。一方面,他不信程故会生孩子,另一方面,他又为程故经历了剖腹产而心如刀绞。 他有些管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在输入框里敲出“男性是否能够生子”时,自己都觉得可笑。 和腹部伤痕的解答不同,后者的说法五花八门,有人说当然可以生,自己的邻居大哥刚怀上,有人说怎么可能,奇幻看多了吧,有人说男性的确可以生子,但概率极小…… 谢征关了网页,闷声叹息。 正是这件事,令他几次三番在工作上走神。 内线电话响了,一助说,秦先生到了。 谢征站起身来,叹了一口气,向专用的茶室走去。 秦先生是普外名医,与谢氏交情颇深,近年多在国外行医,半个月前才回过休养。谢征思虑再三,终是将他请到祈城,欲给心中的疑惑找到答案。 寒暄之后,秦先生拿起谢征描出的示意图,食指在纸上敲了敲,“如果你的描述与示意图都无误,那么我可以断定,这的确是剖腹产伤痕,不过……” 荒诞的想法被业内专家证实,谢征心跳加快,眼神变得极深,“不过?” “不过这可能不是常规的剖腹产伤痕。你看,它的位置太靠上了,剖腹产分横剖与竖剖,横剖的话,正常情况下会更靠下。” “那这意味着什么?” 秦先生摇摇头:“个人情况,因人而异吧,只凭一张图,我没办法告诉你这意味着什么。” 谢征沉默片刻,“那现在,您能断言的是,这真是剖腹产伤痕?” “千真万确。” 闻言,谢征手指收紧,眉深深拧起。 秦先生多次前往战地,对军队有一定了解,与谢征的关系向来不错,见谢征欲言又止,温声道:“少爷,有什么想法,你不妨大胆跟我说,你请我过来,不就是有紧要问题想问我吗?” 谢征喉结动了动,拿出一根烟夹在指尖,片刻后又扔在案上,慎重地看向秦先生,“如果我告诉您,这道伤痕出现在一个男人身上呢?” 秦先生一怔,握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 须臾,秦先生淡笑道:“那么伤痕的位置为什么会靠上,就有合理的解释了。” 谢征不由向前倾了倾身子:“什么?” “少爷,从医学的角度看,极少部分男性受特殊性激素影响,是能够怀孕生子的。”秦先生道:“但因为男性的身体构造与女性不同,主刀医生在为他们进行剖腹产时,会选择比女性更靠上的位置,并且只能横剖。另外,男性剖腹产与女性剖腹产相比,风险与痛苦几乎是翻倍的。” 15 这无疑是一个令人茅塞顿开的解释。 谢征几乎能感觉到血液带着雷电与火花,在体内沸腾奔流。 他站起身来,在茶室急促踱了几步,转身拿起桌上的烟与打火机,强作镇定道:“秦先生,您不介意的话……” 秦先生笑着摇头,“去吧,我等你,这事是该好好消化一下。” 谢征快步走出茶室,“砰”一声关上旁边休息室的门,点燃指间的烟,猛吸一口,手指颤抖,一截烟灰轻轻飘下。 程故竭力掩饰的伤痕,竟然真是剖腹产的证明! 谢征左手握成拳,一下一下捶着额头。他无暇去想自己爱上的人为什么会具备那种异于常人的功能,更没有精力思考程木瓜是谁的孩子,甚至懒得去想程故所谓的“相亲结婚”是不是个谎言。此时,他的耳边不停回荡着秦先生刚才的话—— “男性剖腹产与女性剖腹产相比,风险与痛苦几乎是翻倍的。” 谢征发出一声闷吼,将火星未灭的香烟捏进掌心。 一想到那道伤痕背后的痛苦与危险,就心痛得呼吸发紧。 尚在特殊行动组时,程故受一点伤,他就恨不得寸步不离地照顾,甚至为了抢走危险性最高的单人任务,发奋苦练,拼命赶超程故。 用尽全力保护着的人,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看不到的地方,独自承受着孕育新生命的痛苦,还为了掩饰生育的痕迹,在伤口上刺出最心仪的狙击步枪。 谢征捂住额头,难受得眼前发黑。 难怪那天程故会说痛,他只是用手指按压那里,程故就紧张得颤抖。 程故那样的人,竟然也会怕痛。 谢征眼眶灼热,想起过去在特殊行动组时,程故受伤后几乎不会说痛,一脸煞白,豆大的汗水像雨一般落下来,还笑着开玩笑:“没事,上天对我特别好,给了我比常人迅速许多的反应,还给了我比你们迟钝的痛觉,真没多痛,嘿嘿嘿。” 全特殊行动组都知道,程故在撒谎。他比谁都敏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