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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人说:“我出去看看小欢。” 易正远问:“妈,刚才小欢手里拿的是什么?” 易老太太道:“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你大哥家被查封的房子现在还回来了,易欢来找我签个字。” “找你签什么字?” “那房子我又不要,当然是签字确认放弃继承,然后把房子过继给小欢。” “谁说房子要给她的。”易正远冷笑一声,“您知道那套房子的地皮现在值多少钱吗?” 市中心的独栋别墅,带大游泳池,超大花园绿地,占地面积八千多平方米。 紧靠商学院,周围是高档住宅区和商业中心。 易正远觊觎多少年了。 前些年迷信,担心那屋子有凶气,一直不敢去碰那栋房子。本来想缓个五六年的,等那屋里的凶煞之气散了再想法子弄给自己的。 如今,却要他眼睁睁看着易欢收回去。 他觉得不甘心。 易老太太一巴掌就拍他脑袋上,“混账东西。” 易正远蹙额:“妈!您这是干什么!” “如果你还想我多活几年,就别再碰你哥的东西!” 易老太太说完,出去找易欢。 易欢正和闻凯说话。她站在阳光下,皮肤异常地白。 “一会和奶奶一起去吃饭。”易老太太走过去说。 易欢扭头,伸手挡住阳光,说:“我还是不去了,去了尴尬。您没看您的二儿子看到我的时候脸都黑了吗?” “他是你二叔。”易老太太一直不清楚生意上的事,也不明白为何当年老大家的夫妻俩会自杀,不过她觉得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很好,只知道老二喜欢从老大那儿捞好处,从小养成的坏毛病。 易欢侧头,指着易正远,小声说:“奶奶,你说的那个人啊,当年在我父母都不在的时候,逼我拿出三百亿,还劝我无条件放弃易荣的股份。”她依稀记得奶奶以前读过红楼梦,脑子里忽然就冒出了其中一句,“势败休云贵,家亡莫论亲啊奶奶。” 她从来都没有什么文艺细胞。 可是这句话,莫名记得深刻。 易老太太愣了愣。 易欢上前抱了抱易老太太,“奶奶,多活几年啊。我走了。” “小峰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倔丫头,临走了还要个我这老人家留一句戳心窝的话。”易老太太知道自己留不住易欢,只能随她去。 回去的路上,易欢接到沈霃宽的电话。 “我正准备回去。”易欢问,“你在哪儿?” “嗯,跟你说个事。”也准备回家的沈霃宽此刻有些哭笑不得,“有人想强嫁,你说我怎么怼回去合适?” “谁这么有胆识?”易欢笑着打趣他,“都敢抢我定下的人了?” ☆、第61章 沈霃宽不可能答应时兆伟提出的条件。 在他世界里, 感情不可以交易。 在时兆伟心里,任何东西都是可以拿来交易的,如果不能交易, 那只能是筹码不对等。 所以他很不理解, 沈霃宽为什么连他这么小的一个要求都不肯答应。 时兆伟此刻却变得尤其固执, 甚至比时唯一本人还要坚持, 连石宽磊的劝阻也视若不见。 下午,闻凯从外面回到公司,直接找了沈霃宽。 两个人在办公室里坐下。秘书早已把泡好的茶端了进来。闻凯和江牧淮不一样,他最爱喝茶,不喜欢咖啡。 闻凯小小抿一口清茶, 对沈霃宽道:“眼下我们缺少关键的物证。如果时兆伟和石宽磊真的能拿出证据, 那弄掉易正远就是分分钟的事。”顿了顿,闻凯道,“就算他上头有人也不怕。” 沈霃宽捏着茶杯,指腹轻轻滑过茶杯上面的梅花纹,很不在意地说:“他上头的那个人,已经是泥菩萨过河。” 不过是因为位高权重, 不会这么快让大家知道罢了。 易正远要是还想傍那个人, 那就是他自己把路给走绝了。 “真是天都在帮我们。”闻凯笑道,“要不我们先去举报他得了?让他在里头慢慢地交代。” 沈霃宽没点头, 但也没立即否决。他只是……沈霃宽低头,看着手上的订婚戒指。 他只是有点犹豫。 他不喜欢看着易正远如此嚣张的活着,也不想看到易正远在牢房里苟延残喘。 他只想他被一击毙命。他并不想让易正远以经济罪进去, 也不想此人以贿赂罪被判刑。他脑子里唯一希望看到的,只有一个——谋杀罪。 不管是易欢的父母,还是易欢,易正远都沾上了那三个字。 在易正远这件事上,他一直很想听易欢的想法。易欢看起来凶狠,内心却是很柔软的。他怕经年累月后,易欢会心软,毕竟易正远是她二叔,他们之间还牵扯着血缘,牵扯着众多易家人。 沈霃宽思索片刻,问:“最近石宝成还和易正远见面吗?” 闻凯摇头:“石宝成最近挺本分的,一直忙着工程,平时连酒都不喝了。” “现在倒变得谨慎了。”沈霃宽笑了笑,“以前我还真没注意到他和易正远关系匪浅。” 闻凯道:“我估计是石宽磊提醒了他。” “这石宽磊,想不到也藏得挺深,什么都留了一手。” 闻凯摸了摸鼻子,不怕死地问道:“他是不是……也对嫂子有意思啊?” 沈霃宽放下茶杯,斜乜了他一眼。 闻凯低头喝茶。 不能怪他,他也是从江牧淮那个大嘴巴处听来的。 这时,秘书敲了敲门,在听到沈霃宽允许进入的指令后,秘书推开门,站在门口说:“沈总,Y市的人到了。” 沈霃宽结束了和闻凯的面谈,起身系上西装纽扣。 闻凯喝完了茶杯的清茶,也跟着起身。 &&& 找不到更多的破绽,而沈霃宽不愿意和石宽磊时兆伟这些人合作。 东子出于私心,也不肯主动说更多。 合作的事情陷入了僵局。 易欢作为最想弄清当年真相的人,此刻反倒不着急了。她每天花大量的时间在家里研究论文,剩下的一点时间,分给了沈霃宽和巩珍珠。 偶尔,她也想去看望一下时唯一。 不过一想到沈霃宽说时兆伟要把时唯一嫁给他,她心里就跟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不舒服,便也不想去了。 时唯一这一次真的伤得很重,大部分时间都在休养,变得有些不太爱讲话,或者说,她几乎已经不讲话了。时唯一现在连坐起来都有些困难。好在医生说了,遵循医嘱,慢慢恢复,以后还是可以装上假肢走路的。 在这一堆烦乱的事情当中,易欢总算发现了一件叫人开心的事。 巩珍珠怀孕了。 在妇幼保健院,巩珍珠惊喜地通过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