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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阿弦,重伤不忘教坊司。也是,你那一臂膀的血,非得从仲家妞身上捞回来不可,嘿嘿嘿!只是听说他家进去了九个,死了两个,余下的七个老的老,小的小,只有三个勉强是妙龄,这可有点难办……” 胖子笑得无比黄暴,激起弹幕万千。 [我X,这胖子性情中人啊!]{菊花*100} [这死胖子太恶心了,主播,电流能不能打击第三者啊?!要是行,我刷个100星元,电他个不能自理!] [抗议,歧视女性,台词有性隐喻,要求适当屏蔽!] 【各位,各位,不要激动。中古人类的大多数时期,是以男性为尊的,这个是历史事实,古人也有自己的生活习俗,当然有些过于低俗的语言我一定由AI智能鉴定屏蔽。至于电击他人,这个理论上是完全没问题,但是我们也要考虑到唯一锚点的安全性,这么随便一电,说不定厉弦就得让人绑了烧了祭天,安全第一啊!】 【阿弦,让这胖子少点低俗之语,上人们很不满。】 厉弦哼哼着翻了个白眼,越胖子人生要义:美人美食,做人要爽,捞钱要够!不让他低俗,那还是越胖子吗?上人们有这要求,他也只能勉力挽救下越胖子。 “仲家死了两个女眷?谁啊?”厉弦岔开话题,心里也有点急,这不明不白200分就没了!他原先根本不关心仲家的事,事到临头,还得问人。 “仲大的老婆,阮氏女,刚生了女娃未满月,一进牢狱,大小两个都没了。”越胖子说着,也有些唏嘘,阮氏女呢!好难娶的,要不是个庶出的,又病弱,仲大也娶不到手,这下浪费了。 要知连皇族都被世家暗称屠夫子——□□在乱世揭杆之时,原为欺行霸市的一州“大屠”,难能与陈国平分了大半天下,世家们仍是几代都不愿下嫁皇族。 阮氏?厉弦想来想去,没想到仲家的事,在前世有他家什么影子,但是在仲家落难之后,皇帝似乎也封赏了几个中层的阮氏子官员,想来这就是交易补偿了。 皇帝为何不敢动世家们,就能轻易对仲家下手呢?无他,仲家根基太浅! 仲家祖上跟随□□崛起于街市,本是街头大侠青棍,悍勇斗狠之徒凭一身蛮力与枪棍功夫,走狗屎运搭上了从龙大功,虽是一代代竭尽全力娶世家女以图一改门庭,落魄世家看在将门位高权重、彩礼豪爽之余,也许出一二旁枝庶女,却并不当是联姻。 崛起时日尚短,不过两三代,子孙甚少,脾气又倔又爆,既无姻亲扶保,朝中联援又少,柱石倾塌之日,自然就是皇帝收拾之时。 厉弦也唏嘘哀叹不已,叹那弱不禁风的200赏格啊!这一腔闷火少不得冲某个肥头大耳,一腔脑水,只知冲前给人当刀的蠢货来发。哼哼,说来要不是经了一世,他和越胖子也是大哥莫笑二哥,一般的蠢。 可如今,既是蠢过来的人,就有资格教训还懵圈替人挡刀的猪了。 “你这夯货,还敢笑我?”厉大公子让这蠢货登上车来,瞪眼问他:“那日国子监假山石上的‘机关’是怎么回事?那是小闹一场吗?若不是我见机快,那石头利得比刀都凶,够把仲二加我俩脖子都割断还有余!你弄的?!” “不不不!我哪敢。”越胖子提起那日凶险,也是一脸心有余悸,很是后怕,“是阿荣说让小子们弄个东西搞个‘意外’,谁知凶成这样,幸好你只伤了胳膊。要不是你那么一挡,那天仲二这小子说不得就血溅当场,小命玩完!” “……然后呢?!”厉弦冷冷地瞪着他。 “嘿嘿,嘿嘿!然后,那不是他家就给抄了么……”越胖子青着脸干笑几声,也说不下去了。 仲大将军叛国一事,事出突然,若是仲二真伤了性命或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事发与他家被抄可还有些时日之隔,那时候,他这明面上的主使者…… “阿荣这小子坑我!”越胖子拧着脸,狰狞得快挤出肥油来。话是这么说,可说要搞人的是他越某人,让阿荣去办事的还是他,让阿弦下手的仍是他,要不是有厉弦这福至心灵的一挡,他如今可铁定背个天大的黑锅。 厉弦撇嘴一笑,懒得理会越胖子发狠。 胖子这话说错了,柳庆荣想坑的可不是他这一个,而是搂草打兔子,连他厉大公子这傻兔子一块收拾了。 越家财够粗,势却不够大,越家的二伯也不过五品京官,要去硬抗可算中小世家的柳家,那是痴心妄想,小心些,日后有机会讨回来也就是了。胖子虽蠢,心思却细腻,有了戒备自当不同,这个提醒,也算是还了前世彼此酒rou好友一场之谊罢。 “哼!仲家那糙货当日揍了我多少次,这次我要是放过他家的女人,我厉大还怎么称雄京都?!什么老的少的,一概全买了,一个不放过!”厉弦恶狠狠地呲牙,想起那无声无息逝去的200分就rou痛,好在还有700分,时不我待,慢一步全上吊了,别说上人们要发怒,他自己都想要咬人,找谁说理去! 咦?不知不觉,怎么这分比钱都来得重要了? 越君理望着老大狰狞的面孔,“老少咸宜”、一网打尽的誓言,无语地默默竖起大拇指,不愧是老大,为了报仇,口味再重都不怕。 教坊司离“犯官家眷、配没人劳动之处”——掖庭宫不远,庭台楼阁甚多,摘星楼便是其中有名之处,向来是高官重犯家眷囚居所在,楼宇并不高,只有两层另加阁顶,仲家女眷便被关押于此。 年愈不惑的温老夫人,头发花白,形容枯槁,一夕之间仿佛脱了层皮。 她性情刚强,虽是温氏庶女却不输嫡脉教养,嫁入仲门三十年,恭敬夫婿,教养子息,夫妻之间甚是敬重,到得如今大难当头,她却是死也不信自家夫婿会叛国投蛮。 看着嘤嘤而泣的女儿,她厉声喝道:“哭什么?我仲家好女,有血无泪!” 十岁的仲枚身子一抖,咬着唇,依着阿哥的乳母珍娘发颤,再不敢垂下一滴泪来。 陈姨娘、乔姨娘茫然瘫坐一边,膝边伏着各自的女儿,七岁的仲樱,十二岁的仲桐搂着姨娘的腿缩成一团,默默流泪。 温太君抿起薄唇,扯开一丝勉强的笑,讨好地对看守的仆妇道:“这位大娘,行行好,我这女儿们不知今日不同往日,甚是娇纵,求您开恩让我几人一屋聚上片刻,说几句私房话,也让她们记得日后敬慕主子,能尽奴仆的本份……” 说话间,她从一蓬乱发里摸索半晌,摸出个小小的金环,悄悄塞了过去。 那仆妇笑骂一声,这老货倒是会藏金软,急急看了一眼门外,便想回屋藏了,楼上楼下俱是护卫,又只有一条道下楼梯,也不怕这帮子娇弱妇人跑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