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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你不是还说明年春闱要去试试吗,那还能赶回来吗?”徐父问道。 “老师说了,我这学问还差点火候,最近看了小六的文章,儿子也觉得还差点,这次出去就多学习,等到下一次再参加,反正儿子现在还年轻,本来也没有十一岁就中状元的呢!”徐深笑着解释。 “嗯,王先生肯定是对的,爹娘也不懂这些,你要好好听先生的话,既然说要走,那让你娘给你准备一下行李,你现在也是大人了,路上记得要多帮师兄分担,照顾两个师弟!”徐父还在殷殷交代。 “是的,爹,这些我都记得的,爹娘放心!”徐深也好好的应着。 王明收了这七个入室弟子,虽说都很疼爱,但的确对徐深的关心是最少的,这倒不是偏心,而是知道徐深的家庭安定幸福,不需要太多cao心的,那像是华锦姐弟这样,父母早逝,姐弟两个人相依为命,或者宁淏这样的,家里有个让人无语的老娘,王明和赵红霞自然多关注了一点。 正如徐深所说,他回来说要走,根本没有任何问题,徐父徐母没有什么担心,就答应了下来。 城东一个小小的宅院里,宁淏下马把马缰交给门房,进门直奔正房“母亲睡下了吗?” 伺候的丫鬟没想到今天宁淏这么晚回来还过来,眼底有些惊奇,但还是正经回答“太太晚上闹着不吃药,打翻了好几碗,此时还闹性子,没有睡下呢!” 听到自家老娘闹性子不吃药,宁淏脸色十分平静,不见任何着急,好像习惯了一样“我进去看看,她打翻了你们就继续煎药,什么时候她吃了什么时候算!” “是的,公子!”丫鬟答应了。 宁淏微微点头,神色平静的掀开门帘进入房间,房间里,妇人斜靠在床榻之上,脸色赤红,余怒未消,见到宁淏进门之后,更是一脸愤怒“你还记得你有个老娘啊!” “母亲今日又心情不好了吗?”宁淏行礼之后,才问道。 “养了个儿子不孝,我心情怎么好?”妇人见他这样不惊不慌的表情,爬起来骂道。伸手拉着旁边的枕头直接扔了过来。 这乃是一方磁枕,要是被砸了,一定是要受伤的,宁淏看到扔过来的枕头,淡定的晃了一下身子,就见到那磁枕啪嗒的掉在地上,好大的一声。 “你真是大了,都会躲了啊!你这个不孝子!”妇人骂的更加厉害。 “母亲今日急躁了,还是按时吃药吧!”宁淏淡然的说道。 “吃什么药,你要谋害你亲娘吗?就是吃了这些药,我都不能起床了!”妇人简直歇斯底里了“现在什么时候了,快秋闱了吧,快去读书,考科举,去当大官,当他们知道,我的儿子比他们都强,都强!” 宁淏想到今日离开之前,老师对他说的话,有些悲哀的看着眼前的妇人,这就是他的亲娘,一个偶尔仿若慈母心肠,一会儿却犹如疯子一般,曾经名极一时的才女,最后也不过是这个下场啊! “母亲,明日儿子要与师弟外出游历,母亲在苏州要好好养病,不要再这样打翻药了,约莫几个月儿子就回来了。”宁淏又说道。 “你要走?不行,你去考科举,你去当官,你不能走,你也不要娘了吗?”刚刚还在歇斯底里发火的妇人,突然哭起来。 “母亲,儿子只是出去一段时间,还会回来的!”宁淏站的远远地,淡淡的。 “不行,你不准走,你不能离开我!你是我的,我的!”妇人突然又暴怒起来。 “够了,我不是你的,他更不是,你到底什么时候能疯够了,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为什么一定要活的这么悲哀?一个人真的就活不好吗?”宁淏厌烦了这样的一幕一幕,突然说道。 似乎是被打开了开关,刚刚发疯的妇人突然哗啦啦的流眼泪,看着宁淏的眼神中充满怀念“你不懂,你不懂!” 宁淏转身就走,每次看到她如何看着自己的脸,宁淏都很想用利刃把自己的脸刮花了,不想留下任何和那人相似的痕迹。 “儿子,你别走,别走!”妇人看到宁淏转身离开,哭着从床上爬下来,摔倒在地上,刚刚在门口的丫鬟急忙进门,扶着她到床上,而宁淏却回到房间,随意的抓了一些行李衣服,打了个包裹,好一会儿,红着眼睛,站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呆起来。(。) ☆、第三三一章 门口的男子 小小的宅院,是他用母亲最宝贝的玉佩当了以后换来的银子,一点点的经营着买下来的,不大,有些简陋,有人应该活在更富丽堂皇的宅院里吧,但他这样就很好,无论是多大的富贵,他都会自己得到,不靠任何人,他依然可以越来越高。 宁淏努力的让自己深呼吸,他告诉自己,要平复自己的情绪,老师告诉过他,不要让愤怒冲昏了自己的头脑,他努力着,然后,突然看到了那副挂在墙上的字画。 “赵客缦胡缨……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女孩神色淡然的铮铮琴音浮现在眼前,他从不知道,这世上还有那样独立的女孩子。 如果是那个女孩遇到同样的情况,会如何呢?宁淏忍不住的去想,突然想起曾经在学堂上,华锦的一番话。 “满娘的悲剧是男性主权的悲剧,但何尝不是她本人的问题?就算婚姻乃是父母之命,但日子过得好不好是她自己的事情,就算她运气特别不好,遇到的是个超级伪君子,在夫君求取功名不归的时候,踏上寻夫之路是正确的,但明知道自己的丈夫停妻再娶,还傻乎乎的相信对方,甚至差点失了一双亲儿,这传说我倒是不信的,一个能千里寻夫的女子,弱到这个程度,蠢到这个程度,很不符合人物性格!”那天不知道为何,大家讨论起了前朝传说,满娘寻夫的故事。 “哦,那隐秀的意思是,满娘是有错的了?”宁淏记得,是赵轲问的。 “她当然有错,既然事已至此,要么鱼死网破,不过是滚钉板告御状,或者干脆就当被野兽咬了,直接让夫君写休书,相国小姐又能如何,最后还不过是个继室?舍了这人,照例可以自己过好日子,何必最后落得那个下场?”华锦满眼不屑“这个世界上,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人不自救,天难留,男人女人都一样,所以我一点也不同情满娘,因为她自己太懦弱了!” 彼时他们都不知道华锦是女子,还笑话她总是做女子生意,连想法也总是偏心女子一般,又探讨了如果真的如她所说的话,满娘要多困难。 “再难又能如何,反正舍得一身剐,百十斤的rou,谁怕死,谁熬不住,我就不信那个贪慕虚荣的男子敢拼!”华锦很不屑的说道,那样的自信,带着果决。 大家后来都笑着岔开了话题,毕竟只是个传说而已,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