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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是傻逼了!这些天来,你看不到你爸妈为你在奔波吗?” 一提爸妈,阮东阳失神了,徐文思趁势一脚将他踹出去,他摔倒在地,背部重重地撞到徐文思的书桌。 “东阳!”小胖喊。 徐文思打断他说:“小胖你别管他!” “可是——” “阮东阳!”徐文思愤怒出离,指着阮东阳骂:“是,你家有钱,你头脑聪明,但这不代表你可以一次又一次罔顾法纪,肆意妄为。离了你外公你外婆,离了你爸妈你他妈的什么都不是,想想没有他们,你不是坐在我房间,而是坐大牢了!问于棠去哪儿?我他妈的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于棠是不是和你说过不要再打人,于棠那天是不是拉着你不要打人,而你呢,永远一意孤行,永远不知道拿脑子想一想厉害关系,你家有钱,我家没有!我爸、我阿姨要在烟厂上班,才能养活我和于棠,聪聪还小,他要喝奶粉,他要穿衣服,他以后还要上学,我们全家都要靠他们两个的工资!跟你家不一样!” 徐文思一字一句发自肺腑。 阮东阳像被抽走了精气神一样,瘫坐在地,目光呆滞。 小胖呆呆地看着阮东阳。 聪聪扭过脸来,懵懂的目光盯着哥哥徐文思。 徐文思红了眼睛说:“你问我为什么于棠会改志愿?因为你的幼稚伤害了太多人,因为你的幼稚她消受不起!我现在正式告诉你,你们和于棠完了!完了!” 完了? 这两个字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阮东阳的心上,几乎要砸出鲜血,阮东阳忍着心脏的滞疼看着徐文思,说:“骗人,你骗人。”他从地上爬起来,朝门口走,手刚摸到门把,就听到徐文思的声音:“不要白费力气,你找不到她的。” “我不信你!” 阮东阳立刻就去白扬镇找,到学校问,任何人都告诉他不知道,于棠真的像消失了一样,他连找了三天,一无所获,他疲惫地回到自己房间,徐文思、小胖在他房间等着,他看着桌上的照片,初三毕业的四人合影,高三毕业的四人合影,初三时他搂着于棠在梧桐树下合影,还有高三毕业那天,他们两个紧紧靠在一起,手在背后相握的照片。 那天他和她说:“媳妇儿,等大学毕业时,他们拍毕业照,我们就拍全家福。” “你真不要脸。”她骂着他,却是笑靥如花的模样。 明明一切都清晰在眼前,可是她不见了,于是从前没头没脑的傻开心,现在都成了撕心裂肺的发酵剂,他手握着照片,突然不计后果,放声大哭,如果说他情绪外放,这大概是他最外放的一次,曾经一起上大学的梦没了,他的小姑娘不见了。 他先是站着,接着是扶着桌子,后来身体一点点往下瘫,最后他跪倒在地,这一次他深深地后悔自己的冲动,如果当时他稍微冷静一点,如果当时他换一种方式,同样可以惩罚梁书杰,而不会弄丢他的小姑娘。 可是,一切都晚了,都晚了。 阮东阳哭声揉搓着徐文思和小胖的心,这是他们第一次看阮东阳哭。 徐文思微微扬头,努力眨着泛红的眼睛。 小胖不停地用手抹眼泪。 第76章 阮东阳从徐文思房间离开时,已近中午,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闷热的因子,阮东阳木木地走在其中,下了班的烟厂职工笑着与他打招呼,他仿佛没有听到似的,低头向前走,走进自家院子,迈进自己房间,然后坐到床上,不一会儿,平躺着,目光涣散,一闭眼,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 于棠, 于棠—— 他在内心里一遍遍的呼喊,直到眼泪停止。 “东阳,东阳。”这时,门外传来孟方兰的声音:“你中午吃饭了吗?” 阮东阳吸了吸鼻子,尽量让声音听不出来异样,回答:“吃了。” “那行,中午就不做饭,mama也去食堂吃了,晚上回来给你做饭。”孟方兰在客厅说。 “好。” 孟方兰又匆匆去上班了,这些天她为了梁书杰这事儿,落下了很多工作,所以要抓紧时间跟上去,免得影响烟厂的其他工作,所以她也是到食堂匆匆吃了几口就收拾餐盘,然后去烟厂加班加点的工作,下班时天都快黑了,想起答应儿子要回家做晚饭的,于是收拾资料赶紧回家,刚一到家,就看到阮正宾面色凝重地拉开车门,正要坐进车内时,她赶紧喊住:“正宾,你这是要去哪儿?” “去医院。”阮正宾看着孟方兰说:“东阳病了。” 孟方兰一惊,问:“怎么回事儿?” “发高烧。” “高烧?什么时候?” “很久了。” 孟方兰赶紧拉开车门,坐到后座,阮东阳正歪头倚在车座上。 “东阳,东阳。”孟方兰急急地喊。 “妈。”阮东阳脸微红地转头,笑了笑。 孟方兰伸手摸一下阮东阳的脸,被烫的心惊,问:“什么时候发的烧?” “就刚才。” “这么烫,怎么是刚才呢?你怎么不知道吃药,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啊?” “没事儿,我就睡着了,发个烧,爸回来时,我就说去打个针快速退烧就行的。” 孟方兰转头问正在开车的阮正宾说:“不是你发现他发烧的?” “不是,是他自己说自己好像发烧了。”阮正宾说着,快速打着方向盘,出了烟厂家属院,直接进到医院,到医院后,医生给阮东阳打了一针,开了药,晚上时,阮东阳就退了点烧,结果夜里又发起高烧,然后退烧,然后再高烧,一直持续了五六天,终于退了烧,整个人也瘦了一大圈,眼窝深陷,身体消瘦。 小胖看到后,眼睛又红了。 阮东阳抱着于棠的大白猫,站在院子门口说:“哭什么,我不用去国外了,以后还罩着你。” 小胖伸手抹眼睛,向捶阮东阳一拳,见他瘦了很多,没下手,问:“你不会是故意折腾生病来拒绝出国吧?” 阮东阳笑了笑说:“不是,是真的发烧。” “怎么发了那么多天呢?” “不知道,就是心里难受,憋的难受,就不停地发烧了。” 小胖刚退回去的泣意,又涌了上来。 一旁站着的徐文思,问:“现在心里还难受吗?” 阮东阳摸摸大白的脑门,然后看着徐文思,笑说:“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