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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就敢动手了。 商雪袖用仅剩的一点点清醒的思维想着:奴婢自然也是看主子的,原先不动手,只是觉得皇上还会来找她而已,可现在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想必认定她这个嬉妃再也没有机会走出这里了,这才敢动手了吧。 “哟,还敢嫌弃咱家。” 淮公公露出了恼意,尖声尖气的道:“咱家到底也比娘娘干净些,还说不是,就现在,一提起这个叫‘六爷’的姘头,娘娘还带着笑呢!” 商雪袖咬着牙,冲着那张老脸笑了一下,即便神情憔悴,可灯下的容颜仍然晃花了淮公公的眼。 商雪袖轻蔑的道:“本宫也冲公公笑了,难不成……公公也是本宫的姘头?” 容嬷嬷便接着一个巴掌扇过去,商雪袖的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倒清醒了一些。 淮公公却是怒极反笑,阴沉沉的道:“娘娘这是笑话咱家呢?谁不知道太监是个畸零人儿……啧啧,一提起了六爷,娘娘就这么大的脾气,还知道护着呢?看来这是真有些个套头儿在里边儿,咱家今个儿晚上还非问出来不可。” 这一宿,又是折腾到了天明时分,外面泛起了亮色,可屋里却仍是燃着烛光。 只是这昏黄的烛光,会引得人格外的昏昏欲睡。 商雪袖倚在床上,双眼沉重。 淮公公脸上带着似有收获的欣喜,还情不自禁的摸了一下并没有胡子的下巴,咂了咂嘴道:“看来明个儿晚上可也就差不多了。” 容嬷嬷有些担心的问:“这也就是算问出来了,可要回了皇上?” 淮公公道:“回什么,咱家这还没品出味儿来呢!哪怕耳朵过过干瘾呢!” 日日夜夜,浑浑噩噩。 商雪袖不知道今夕何夕,昏昏沉沉中仿佛在戏台子上,她一身大红的罪衣罪裙,上面的是面貌模糊的两个人,一个穿红衣,一个着蓝袍,她心里有些明白,这是呀。 那红衣的正开口问着她:“第一次开怀的是哪一个?” 恍惚中,又好像是六爷在带着她在知雅水榭看戏。 那时候的她,十六七岁年纪,并不懂得很多——六爷拿着扇子指着台上,那时候是落天霞的苏三,六爷让她自己揣摩…… 她还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一次的课业,她答的不好,不过算是勉强应付过了。虫不老说第二更。是里的一折。现在看到的版本,应该已经是改良过的版本,以前看过徐北城的书,说这一折,其实带了一蓝一红两个官员yy玉堂春的意思在其内,所以问话中对当年妓院中的事问的极其详细,不然也不会问“第一次开怀”的事情。两个深宫的常年没有x生活的老妖怪,只有更甚。感谢翠翠啦啦的平安符x3~再次祝情人节快乐~ 第323章 崩塌(姚霁珊和氏璧加更) 再到后来,她自己演了这出戏。 她抬头,又好像回到了台上,变成了她是苏三。 眼前的人仍旧面貌模糊,商雪袖只想睡过去,可台上又怎么能睡呢? 有人弄醒了她,她喃喃的道:“第一次……” 她情不自禁的回忆起那次登台,也明白了六爷让她懂的意思。 她忽的又笑了一下,若是大家闺秀,被人这样问,想必会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吧,可苏三不同。她是名妓,那一句柔婉动听的“第一次开怀是那王公子”,反倒带着回忆往事的旖旎感,更多于被两个坐在上面的官员细问行院中事的羞辱感。 “是哪个呀?”那声音又问着。 商雪袖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意,她神思飘远,不是西都的阿虞,而是最早最早的,霍都的阿虞,是阿虞啊。 “阿虞。”她也这样说着。 这样她应该可以睡吧,她已经说了啊,说的是实话啊。 “不对,是六爷吧?”那声音道:“前几天你还说是六爷呢。” “没有。”商雪袖迷迷瞪瞪的皱着眉:“没有。” “你不是去六爷的屋里么?”那声音继续引诱着。 “不……”商雪袖干哭了几声,可眼泪都流不出来了:“求求你,让我合一会儿眼……” “娘娘,只要你都说了,就能睡啊。” 商雪袖摇摇头,她最后一线的理智再告诉她,不能照着那个人说的回答。 “阿虞。” 淮公公和容嬷嬷对视了一眼。 这,想必是圣上的名讳,容嬷嬷摇摇头,便又晃了晃商雪袖,道:“娘娘这就不对了,怎么今天这样,明天那样,说的都不一样呢?” “没有,我没说……”商雪袖的脖子仿佛折断了一样,无力的垂着摇摇头,可下一刻又被硬抬了起来,一个人拿着蜡烛直直的凑到她眼前。 蜡烛火热热的烘着她,让她更加困倦;可那光就在眼前,明亮的她不得不躲避起来,眼睛便流出了眼泪,可她却更加的疲倦。 不过反复几次,她便放弃了那最后一线的坚持。 她喃喃的道:“六爷。” 可不知不觉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海公公眼睛亮了一下,他和容嬷嬷问了十几个晚上了,终于看到了嬉妃的放弃:“娘娘去了六爷屋里?” “去了。” “去干嘛了?” 商雪袖被允许合上了眼睛,可却仍然不能睡着,她听凭自己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在将坠未坠的既触不到顶、又落不到地的空悬中,不那么利落的答着:“求六爷救我……” 她又有些迷糊起来,六爷救过她,可是这次,怎么都不行了……六爷,被她害了…… 她眼泪一直都没有停止过。 “那你是以身相许了?” “许了……”商雪袖抽泣道:“让我睡吧……” 可正到了有意思的关头,淮公公哪会准许? 难得有这样儿的绝色落在了他的手里,最关键的是这位嬉妃入宫之前看样子就不干净。 他不敢打听皇上的私密事,但这嬉妃有姘头啊! 自然要细细的盘问过才行——他这辈子是开不了荤了,可耳朵听听,也好歹解个乏儿逗个趣儿不是? “怎么许的啊?六爷挟恩图报了?” “不是……”商雪袖的眼泪纷纷而下:“是我自愿,我愿意的……” 淮公公如同嗅到了香味的野狗,简直口水都要流了出来,眼睛里射出了色迷迷的微光,道:“娘娘是怎么个自愿法儿呢?” “我……”商雪袖皱着眉头,她仿佛再次推开那扇房门,房门里关着的记忆如此真实…… 她的鼻端好像能嗅到那一晚六爷房间中的香气,陈郁浓厚,她有如同听见那燃烧正旺的火盆里银丝霜炭发出轻微的噼啪声,酒瓶儿在地上轻轻晃动,六爷半边儿身子都滑落到了地上…… 她将六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