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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他表面端着架子,事实上却真的称得上费尽心力,专门为她另外的复习笔记比任何买的辅导书都要详尽清楚,正符合她的水平,令人一目了然。一套套的资料全是许嘉行自己整理的,这其中花费了多少时间和功夫她不是不知道。 还有她二十岁生日那年,他特地从北京的大学坐高铁到她的学校送了她一条项链,据说是他自己打工买的。 许嘉容给了他面子收下了,却一次都没有戴过。 他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意思? 十年下来,到底感情还是淡淡的,裂痕一直无法弥补。 正抱着被子要准备睡觉,手机传来“叮”地一声。 顾宜修:睡了吗? 许嘉容:还没,准备睡呢。 顾宜修:……嗯,你jiejie有男朋友吗? 许嘉容惊讶地看着这条微信,想了想才回答: 据我所知,现在没有。 顾宜修:战衍,你见过的那位我的朋友,想要追求你jiejie。 许嘉容:…… 顾宜修:他喜欢你jiejie已经快八年了,我觉得我在不帮他一把,他会孤独终老。 许嘉容:………………………… 顾宜修:我们在国外的时候,他就暗恋你jiejie,后来你jiejie回国了就没了消息,想不到我和你在一起了哈哈哈 许嘉容:……我jiejie也认识他?“ 这“哈哈哈”三个字里,真是有种说不出的得意啊。 顾宜修:可能她不记得他了。 许嘉容:嗯? 顾宜修:战衍啊……是曾经你jiejie救下的那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小可怜,你问问她,说不定她还能想起来 许嘉容:…… 讲道理,这个形容她怎么也没办法和见过一面的那个高大冷峻的战衍联系起来。 于是,她又爬起来,跑到隔壁去。 “姐,你睡了吗?”她敲门进去。 许嘉言抬起头来,放下手中的书,“什么事?” “呃,姐,你还记得那个你救下的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小可怜吗?”她一个字都没改,直接问许嘉言。 许嘉言很镇定,直接回复了她三个字,“哪一个?” 许嘉容满脸一言难尽,“难道有好多个吗?” “单单在国外那几年,少说也有七八个吧,你jiejie我一向乐于助人。”许嘉言说。 许嘉容:“……………………” 回到自己房间,许嘉容老老实实回答了顾宜修许嘉言的答案。 顾宜修在隔壁狂笑她是听不见的,但是她觉得这会儿顾宜修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 很好,许嘉言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战衍。 顾宜修非常仗义地发微信给战衍,元旦我和嘉容出去旅游,房子借给你住,许嘉言就住隔壁,能不能得手就看你自己了。 战衍:…… 顾宜修:别省略号了,看你这几年玩命得工作,也该休息休息了,我那几个小公司,也不必这么拼的,现在发展得很可以了,大不了可以让立夏上去顶两天,你带他这么久,也该拿出来用用。 战衍:谢谢。 顾宜修:别谢,我觉得你追求许嘉言,根本就是HARD模式,兄弟你保重 战衍:…… 还不知道自己躺枪的魏立夏刚给顾宜修订好双人机票,“老大元旦带嫂子出去玩,我也想放个假啊,不然单身狗什么时候才能脱单。” 正在这时,战衍刚好打电话过来。 “战哥?” “立夏,元旦你有事吗?” “呃,暂时没事,怎么啦?”他小心翼翼地回答,慢慢有了不祥的预感。 战衍那边沉吟了一下,“那就好,那几天估计要你加个班。” 魏立夏:“……” “我要休息几天,公司暂时交给你,不是非常重要的事不要给我打电话。” 魏立夏:“……………………” “听到了吗?” “听、听到了。”QAQ 他的命怎么这么苦! 第二天许嘉容去上班,早早就去和高书记请了假。 “请两天啊?”高书记看着请假条说。 许嘉容脸蛋微红,点点头。 高书记打趣地说,“多请两天也没关系的。” “可以了,五天足够了。”元旦本来就有三天假期,这次又不论到她值班,五天足够了。 高书记笑眯眯的,“和男朋友出去玩?” 许嘉容不好意思了,“书记,批不批假嘛。” “批了批了。”他说,“我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等到她拿了请假条下去,同事几乎都知道了,一个个都眨着眼睛暧昧地看着她。 许嘉容只能作出凶巴巴的样子,“看什么看!”可惜她再凶也没什么威慑力。 “哟,我们小许也有这么凶的时候啊。”有人开玩笑的声音传来。 许嘉容愣了一下回过头去,“陈警官?” “想不到啊小许,你居然又回到春桥来了,”陈警官有些感慨,“新岳那边不好吗?” 许嘉容尽量不将目光落到陈警官身后的赵睿英身上,口吻却仍然有些不自然,“不是不好,我还是喜欢热闹一点……” 陈警官没发现什么异样,走进来坐下,“哎,你们这边的恩宇新村又为了那几栋房子的事儿闹起来了,上头把我们这一片儿的民警都调过来帮忙,估计你们社区也会派人去吧?“ “书记还没说。”许嘉容勉强说,“不好意思啊陈警官,我去一下卫生间。” “好好好你去吧。” 从头到尾,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赵睿英。 赵睿英抿起了唇,眼神幽深。 他又不蠢,之前许嘉容面对他时的那种温柔亲切再不见了踪影,而且这副完全当他不存在的模样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知道了。 知道了他就是那个人。 知道了十年前他害得她被冻得半死还差点出了事。 其实以赵睿英这种出身的孩子来说,如果不是欺负的人是不能欺负的许嘉容,或许他根本不会受到那么深刻的教训—— 这段话他这么多年来在心中转过多少次,早年也愤愤然觉得,自己其实没那么错。 他喝醉了。 十五岁的少年家长是不允许他们喝酒的,但是那个年纪正是无法无天的时候。 那天是邵希爷爷的七十大寿,他、许嘉行和邵希偷偷去了酒窖,偷喝葡萄酒。邵希的酒量最差,一杯就倒了,许嘉行稍稍好一些,也没撑过三杯,唯有他得意洋洋,虽然已经醉醺醺的,却没真的醉过去。 他到外面和邵希养的狗一起玩了会儿,因为和邵希关系好,这四条狗他常见,也和他很亲。 然后,他见到了许嘉容。 脆弱美丽的少女穿着洁白的毛线裙,套着一件鹅黄的毛呢长外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