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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露出曾经的一二端倪。 多年行军,他手中缴获的战利品以及景帝的赏赐让他的私库极为厚实,他也不介意将一部分私账挪到王府乃至用来改建长安城。 只城池的修补只要有银钱就容易解决,这民众的的开化却是用钱就能解决。 民众的学识有限,就不利于教化。 民众不开化民风就偏于彪悍,当街打砸抢事件层出不穷。 他在陕西开府,不出意外要长长久久的呆在此处,一方政务他当然是要治理得让自己顺心满意才是。 民众的开化已是被他摆在了首要的位置。 有了念头就要去实行,他命府中的长吏拟了折子就一路快马加鞭送到了京城。 朱瑾睿有心想要改善西北的民风教化问题,景帝身为天子又是他的父皇理应全力支持才对,尤其朱瑾睿所求并不高,只要朝中派出几位真正的有学之士到西北几省担任提学官即可。 景帝散了早朝回到武英殿就将内阁诸人唤了过去。 “你们先看看,然后说说有什么想法。” 景帝将奏折往书案上一扔,赵公公忙将奏折捡起双手捧到张乾远身前。 奏折在六人手中都过了一遍,上面的内容并不复杂,极容易理解,而豫王的要求也不算过分,可以说是合情合理。 原本按制朝中要向各省派遣提学官,三年一轮换,只下一次轮换是在明年八月,朱瑾睿不愿耽搁想将西北几省的轮换提前,想在之前的基础上再多派出几人。 张乾远同顾恩阳面面相觑,他们一位是吏部尚书,一位是户部尚书,要说朱瑾睿的这道奏折也就是跟他们二人有直接关联。 “看完了?你们几个觉得此事当如何办?” 景帝双手撑在桌案上,身子微微前倾,眼梢一挑看不出喜怒。 顾恩阳不是顾若鸿那种凡事都想往前冲的性子,张乾远可是内阁首辅又担着户部尚书的位子,这事还是他去回话更为适宜。 自科考舞弊一案之后,顾恩阳在朝堂上就开始收敛锋芒,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现在的行事风格同曲文海已是有些相像。 张乾远不明景帝这一句发问背后的用意,只躬身回道:“西北地区的民众教化向来是需首要解决之事,豫王殿下胸怀仁慈之心,这奏折臣以为当批。” “哦?你也觉西北几省的民众需要读书开化?” 景帝收回撑在桌案上的双手,身子一仰靠进宝座。 殿中六人心下同时一惊,景帝这般反问其中之意不言而喻,这是……不想要进行民风教化? 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明的长盛不衰离不开莘莘士子,景帝这般到底是何用意? 张乾远站在那里已是再不敢出声,景帝视线自另外五人身上扫过:“你们几个呢?觉得这奏折当如何处置?” 那五人现下还那里敢随意多言,都只忙躬身一句话都不敢说。 景帝目光一转给了身旁的宫人一个眼神:“把折子送到内阁去票拟,朕明日要看到票拟后的结果。” “是。” 六人颤巍巍的回话,摸不准景帝的用意,他们今日要如何票拟出结果?出了武英殿,六人倒是难得的同时面露愁容。 曲清言这几日一直在等曲文海的回话,到底要不要进詹事府还需曲文海给她一个准话。 她这几日当差总提着一颗心,生怕下一刻詹事府就来人向袁博士将她同顾若鸿要了去。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景帝和太子之间的关系向来微妙,一个处置不当他们这些近臣就极容易被变做炮灰。 她手中提着笔一个愣神间,笔间滴出墨点,写到一半的文章顿时作废。 “四弟,你这几日怎么总有些魂不守舍的?” 曲清闻进门就见她正烦闷的将那滴了墨点的宣纸挪至一旁,重新研磨誊写。 曲清言不由得苦笑,她哪里是魂不守舍,只是一直没寻到适宜的出宫的机会。 她那些关于前世的梦里,因着狗屎运的从同进士变做进士,曲文海在京中的能力又没办法一并扶持两个进士,就同吏部侍郎私下里做了交易,寻了一个山西的知县的肥缺让她补了过去。 前世的自己这个时候已经出京远离了这些是是非非,偏落到她这里先是中了状元又莫名其妙的得了文三元的称号,让她困在这翰林院动弹不得。 身为一个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正常人有谁会愿意出京放弃现在到手的一切? 她现在不论是自己身上的名头还是背后的出身都让她太过显眼,由不得她轻举妄动。 只是这些事她没有办法同任何人去讲,只能憋在心里。 曲清闻每到了晌午都会过来唤她一道去用午膳,院里不管伙食,他们这些人要么回府要么外出去寻一酒楼。 曲清闻身为长孙每月能领的份例向来比她多,又有私产以及柳氏的贴补,银钱上一向大手大脚。 他今日约了院中几个交好的同僚一道用午膳,得月楼的包间都已是订好,叫上人就可以赶过去。 有午膳可以蹭,曲清言收好纸笔就站起身行了出去:“大哥可是觉得当差无趣所以总喜欢来寻我开心?” 她说话间就见顾若鸿同杨建贤并肩行来,一个见她就是一声冷哼,一个眼神飘忽,看她一眼挪开,再看一眼再挪开……曲清言顿时就觉蹭饭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昨日豫王往宫里递了一道奏折,你们可知上面的内容是什么?” 包间内众人刚一落座,消息很是灵通的曾巩默就向众人神秘的挤了挤眼睛。 这曾巩默是前两科的进士,在翰林院中已是呆了六年,因着家在山西是一方富甲大户私产极多,他银钱上比曲清闻还要大方,所以不论是在翰林院中还是内阁六部,都有一二相熟之人。 他的消息有时比曲清言他们还要灵通。 他每每露出这般表情就意味着又听到了一二小道消息,有人了解他的秉性很是配合的问道:“豫王殿下可是提了什么?” 曾巩默摇着手中的折扇,很是得意的一晃脑袋:“我同你们说,你们可是要小心着些别传了出去。豫王殿下上折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