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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法术已经难以为继。 突然,法师停止吟唱,冲塔尔斯扑来。塔尔斯猝不及防,连同抓在手中的安德一同被维拉扑倒在地,怎么了?这家伙又想干什么? 呼啸的箭矢和长满尖刺的藤蔓狂暴地从他们背后扫过,它们大多被维拉身边无形的法术屏障所阻挡,只有一两支箭矢突破了屏障,落在他们身旁。一枚黑星石挂坠从维拉厚实的黑袍里脱出,拇指般大的黑星石散发着乌沉沉的光芒,显然,这是一枚防御宝石。 维拉的声音在塔尔斯耳边响起,轻柔而坚决,“我亲爱的仆人,你根本就不了解木精。他们是这片森林真正的主人,看看他们的弓箭,看看他们的施法者,相信我,他们可以轻易缠住几十尺高的东西。如果你轻举妄动,我敢肯定,我们都难逃一死。无论是安德,还是我和你。” 之后,法师高声呼喊:“提伦长老!我们认输!我们投降!停止攻击!我有办法了!我有办法救米露!再相信我一次!你们没有损失!瑟尔凯特在上!我发誓!” 攻击渐渐停止。提伦威严的声音传来,“法师,这是最后一次机会。看在瑟尔凯特份上!” 另一处牢笼里,萨利松了一口气,高声讥讽:“智慧种族的公敌,邪恶的法师维拉塞莫瑞尔,希望这一次,你的脑子没白长!” 当维拉提出最后的办法时,塔尔斯几乎难以置信。 维拉提出:周围树木的生命力显然不足以弥补米露的损失,但有一样东西,值得尝试——安德体内的核心,借住炼金术凝聚起来的魔法核心。尽管性质并不相同,但通过塔尔斯的天赋能力,可以将其转换为和米露同调的魔法来源,从而挽救米露的生命。 “卑鄙的法师,回答我。”塔尔斯低声质问,悄悄指了指安德:“他会怎么样?” 维拉冷漠地耸耸肩,漫不经心地说:“我不在乎。” “你!” “我亲爱的仆人,我尽力了。”维拉平静地说,“我提出了建议,至于决定,也许你可以问问你的朋友。” 塔尔斯沉默了。深重的无力感潮水般涌来,将他牢牢包裹在内。看着维拉脸上的倦容,他头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渺小。骄傲的金龙属于广阔的天空,和绵延的山脉,从来对地上的渺小种族不屑一顾。 他依然高傲地抬着头,环顾周遭密密麻麻的木精,和他们手中的武器。然而此时,塔尔斯只感觉到难以压抑的屈辱。这种屈辱,更甚于被维拉强迫签订契约之时。那时,他还可以抱怨维拉落井下石,而此刻,他只能更多地埋怨着自己。 天空广阔,而他,如此渺小。作为金龙,他可以无惧于其他种族的任何个体,但面对整体,他依然只能选择屈服,或者,两败俱伤。 安德很快作出了抉择,他来到提伦长老面前,平静地直视他的双眼,坚定地说:“长老,多谢。” 在他身后,塔丽莎死死咬住嘴唇,不自觉地狠狠掐住萨利的胳膊,避免自己晕倒在地。 第27章 希望与救赎 “那么,我们开始吧。塔尔斯,恢复你原有的形态。”维拉凝视着米露扭曲的小脸,不紧不慢的下着命令。 萨利凑到维拉身边,指指站在空地中央,正脱着外衣的塔尔斯,目光灼热而贪婪,他低声问:“嘿,卑鄙的邪恶法师,我早就想问了,这家伙到底是什么?魔法生物?” 维拉露出微笑,摇摇头。 “深渊生物?不,不像。虽然深渊和你的邪恶再相称不过,但他身上并没有深渊的气息。”萨利的语气十分疑惑。“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家伙确实我那头魔狼厉害多了。” 维拉细长的黑眼睛里流露出得意,矜持地说:“看。” 空地中央,塔尔斯的身形逐渐拉长,扭曲,朦胧,身上散发出柔和的金光。 光芒散去之后,一头金龙赫然出现在空地中央,他有着介于铜色和金色之间的鳞片,脖颈修长,弧度优美,不同于其它龙类,金龙的翅膀宛若蝴蝶,骨质棘突之间连着薄薄的翼,优雅而不失力量感。 金龙天然的威压使得在场的人几乎都不由自主地倒退数步,呼吸困难,心里发颤——当然,除了维拉和希尔。尽管提伦长老看起来十分惊讶,但他仍然保持着充满威严的平静。 萨利几乎忘记了呼吸。过了一会,他长出一口气,发出哀嚎:“女神在上!天啊!看哪!我看到了什么?难道?这简直!这不公平!一头龙!一头金龙!” 紧接着,维拉就看到萨利直直地朝自己扑过来,甚至扔下了自己的法杖。又来了……维拉暗暗翻了个白眼,放弃了躲避。 萨利整个儿扑在他身上,毫不客气地揪住他的衣襟,狠狠摇晃,恶狠狠地质问:“卑鄙的家伙,你到底做了什么?那是金龙!金龙!一头金龙怎么可能和你这种浑身散发着邪恶气息的家伙混在一起?你究竟是怎么诱拐到他的?!” 维拉侧过脸,厌恶地擦擦脸上的口水,轻松而得意地低声说:“如你所见,代价并不高,蘑菇,小羊排,兴许还加上一条羊腿?” 萨利看起来几乎就要晕倒。 他没来得及晕倒——维拉及时凑过去,在他耳边轻声说:“别做梦了,你永远也不可能得到一条龙。不如想点实际的。我亲爱的正义使者,看看你身后,那位美貌的祭司正在看着你。” “什么!”萨利跳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维拉,“智慧种族的公敌,卑鄙邪恶的法师,你怎么不早说?” 一切顺利。 安德跪在地上,粗壮的藤蔓紧紧缠绕住他纤细的四肢和腰身,将他牢牢固定住。在他身后,一个高大健壮的木精死死压住他的脖颈,另外两个则抓住他的双臂,防止他挣扎。 在他身后,希尔和萨利牢牢监视着塔丽莎,以免她作出任何阻挠。 安德被迫低着头,凌乱的褐色短发低垂着,随着他的颤抖而剧烈抖动。 “塔丽莎,原谅我。”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他想起自己遇到塔丽莎的那一天。 那时候,他在图坦流浪,用歌声换取果腹的食粮。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从哪儿来,要去哪里,为什么流浪。只知道自己叫安德,会唱很多很多优美的歌谣。 安德知道:自己力气比别人大,受了伤,也比别人好的快。但他在想起自己的来历之前,从未觉得自己和别人有什么不同,一样要吃饭,一样会冷,一样……会疼。 直到有一天,他来到随便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