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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的说明书(变态的原因)

    

男主的说明书(变态的原因)



    是日,临淄王与刘甫同去新园cao练家丁。

    放眼一观,数百名壮汉列队排开,挥练兵器,施展拳脚,呼和声震天,大有军中cao练之壮阔。

    这些家丁来处不定,或是村野猎户,或行走于江湖,又或山中土匪,皆闻临淄王好贤爱才,不计较出身贵贱之故而来相投。

    刘甫道:“三郎,你瞧,他们岂不比军中将士英勇?”

    临淄王姓杨,名熹,字见晖,小名阿满,襄亲王子女辈中排第三,又号三郎。三郎乃极亲近之人所呼。

    杨熹呵气道:“岂止,他日多加演练,足以一敌十。赵奉军中那些个酒足饭囊,只知酗酒赌钱,岂知大战即将来临——有日你我定杀他个片甲不留!”

    自高祖杨永建立大隆王朝来,皇位已传至三世。今,郭太后临朝干政八年矣,外戚势力日益壮大,宗亲诸侯争先自保,他日群雄逐鹿,中原定有一番内战,届时天下归谁之手尚未可知。

    杨熹乃皇室宗亲,因其父襄王被太后圈禁,自没有太好出路。无封地城池,更无一支军队,被撵至潞州,实为剥削其地位也。

    来潞州,与刘甫字永宁者一见如故,二人皆心怀大志,由刘甫出资养兵,与他相谋大事。刘甫屋舍居多,多养些家丁不是甚么异事,故潞洲太守赵奉未曾起疑。

    刘甫接过随侍递来的马鞭,上马道:“走,再去看看兵器。”

    杨熹旁侧的两名高大随侍亦伺候主上马,一并骑马护之左右。一是红脸粗眉,高出中原人许多的高句丽人,一是从潞州地主家买来的奴隶,生得也是高大威猛,武功高强,更大好处是,此人熟悉潞州地形及市井风貌。

    骑马过溪涧,杨熹远远瞧见草丛有异动,吩咐道:“拿弓箭来!”

    只一下射偏,一只灰皮野兔拔腿窜进茂密处,再也不见。杨熹不甘,骑马往前,又见丛中一条黑黢黢的大蛇,旋即下马,拔剑去戳。

    剑刃上挑,却轻飘飘地叉了条蛇皮。

    刘甫捋髯大笑,杨熹懊丧回走,“别笑了!”

    “我当是什么好东西,”刘甫笑意不绝,“冬天,哪来的蛇儿出洞呢?”

    然也,冬天哪来的蛇?

    杨熹把剑交给小厮,气道:“拿回去,吓吓那赵氏母子。”

    刘甫摇头道:“三郎越发孩子气,跟女人较劲。”说着骑马前去。杨熹跟上,一路无话,绝不提后院女人之事。

    午时归刘府用饭,杨熹穿堂过后院,见一丫鬟眼熟,是赵氏屋里的。问何处去?丫鬟道:“回大人,赵夫人身体不适,唤奴去请大夫。”杨熹不再问。

    这厢,大夫来了,云溶静默诊脉,随后才道:“小妇人自产后气血亏虚,四肢常有酸痛,每日昏沉渴睡,身体却不见丰,是何缘故?”

    老大夫道:“夫人乃是早产生子,实为凶险之事,幸得母子平安。至于夫人这病症,只是比寻常产妇更虚弱了些罢,望宽心调养。”

    早产?难怪那临淄王会怀疑这一胎不是他的种,原来是提前生了。可这里的人,不曾告诉过他么?

    云溶道:“谢大夫。只是,我本临淄王家眷,却寄养在刘府,而临淄王少来此处,未能体谅我产子之苦。请大夫,向临淄王转告一番我的病情。”

    老大夫一听转了脸色,连忙推却:“这,夫人,老夫实不敢为啊。临淄王声势浩大,令人望而生畏,老夫岂敢上前?”

    云溶不勉强,叫丫鬟付诊金送客。

    “大人今日何处去了?”晚饭时,云溶问丫鬟。

    丫鬟一五一十禀道:“和刘公子去百花楼宴请众将士,一并赌钱。”

    “百花楼是何地方?”

    “呃,是潞州有名望的公子寻花问柳所在。”

    又酗酒,又赌钱,可能还......云溶对这等浪子已厌恶透顶。吃了晚饭,她吩咐人把门关紧实了,只道是身体有恙,临淄王若来了也不许他进。

    临淄王杨熹为勾结太守赵奉的几个部将,总请他们饮酒作乐。开赌局,又每每故意输给他们,令他们一个个满眼欢喜,更热衷与他来往。

    想来那赵奉是只笑面狐狸,最是阴险狡诈,不好惹,为此杨熹十分谨慎,总以放荡不羁之举来掩饰。

    今夜散席,杨熹又饮得烂醉归来,回刘府欲找女人泄气。行至门前,奈何门推不开,乱踹两脚引来丫鬟道缘由,杨熹恼怒不听,掣开腰上佩剑便去砍门。

    “开门!好大胆,竟不给本王开门......本王,一剑杀了你们母子,快开门!”杨熹糊涂囔道。

    屋里的云溶拥着被子坐在榻上,若说她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这古代,地位高的人可藐视法律,一剑把她杀了,他毫无损失。

    云溶谨慎听着,盯着门,死也不开。

    半晌,门外的声音变轻,男人喃喃道:“四姐,四姐,我喝多了,还不快来,来扶我一把......”

    来软的?依然不开。

    好不容易等到他喊得快口齿不清了,门外来了侍从,哗啦啦将他抬走。自此耳边一片清净。

    次日云溶下榻见到那扇门的惨状,心中不禁又骂一声: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