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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很早就想着把我借到隔壁去挂牌,我娘怕我会害怕,所以带我去偷偷地看过。” 陈飞卿已经无力说些什么了,他心想,怪不得傅南生整一个怪胎,原来源头在这里,这根本从上到下都透着诡异,难怪养出了这样一个诡异的人。 傅南生道:“我娘说,这没什么好羞耻的,贪官巨蠹都不羞耻,我们不过是用另外一种本事营生,也不应该羞耻。不过,我还是不愿意,因为我不喜欢他们。但你年轻,又好看,虽然人比较奇怪。” 陈飞卿又嚷道:“到底谁比较奇怪?!” 傅南生道:“我不收你钱,你赚了。干娘说我初夜可以拍卖,指不定能卖上千两。” 鬼才要赚你这个钱! 陈飞卿捂着脸,哼了一声:“不行,你现在一定是又在演,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又在糊弄我。” 他从指缝间去看傅南生,却见傅南生一脸诚恳,根本看不出是真是假。 那就肯定是假的。 傅南生道:“不是,我是说真的。” 陈飞卿问:“那为什么吃着馄饨你能想到这事儿?!” 傅南生默然片刻,缓缓地收回了目光,盯着自己面前的碗看,低声说:“大概是因为,你给了我一个馄饨。” 鲁鼎大半夜的终于在外面玩够了,游荡回安国候府,在门口遇到了陈飞卿和傅南生也正准备进去。 鲁鼎笑嘻嘻地跟他俩打招呼,跟了进去,东拉西扯的就是不走。 好不容易等到傅南生去给陈飞卿准备洗澡水了,鲁鼎赶紧把陈飞卿拽到角落里:“你怎么又把他带回来了?!” 陈飞卿捂着脸:“不行,他太惨了,惨到我没办法不管。” 第9章 鲁鼎崩溃道:“你醒醒,大哥,你不是什么好人!” 陈飞卿道:“他说我是他见过最好的人。” 鲁鼎更崩溃了:“那是在骗你,你信不信我给他一万两他能说我是他见过最洁身自好的人?!他的话也能信?那真是猪都能上树了。” 陈飞卿道:“我知道他或许在骗我,但真的太惨了。” 鲁鼎问:“被他杀了的那些人就不惨了?” 陈飞卿冷静了下来,叹了声气:“小鼎,这事儿我还在想跟你说。我知道我不应该多嘴,因为我确实也不知道事实如何,那还是你的父亲。但他一口否决,卷宗又在那里摆着,确实结案与他无关。我这么说可能有愧你我兄弟之情,但我确实无法下断言那就是他杀的。不过我也相信你说的,他确实心术不正,很可能是因为从小生活在那种地方,活生生养歪了。我既然不能无缘无故杀了他,就该尝试着让他回到正途上。他是个机灵的人,我想可能派得上用场。” 鲁鼎先是要反驳,忽然又住了嘴。他想了想,问:“难道你想让他——” 陈飞卿点了点头:“至少在目前,我没有看到比他更适合的人选。我们要往漠国安插眼线,此人要不会武功,才不会被查出来异样。还要机灵,要懂得笼络人心,懂得真真假假令人分不清楚。我们当然还可以在别处继续找,但目前留着他备用,也不是坏事。” 鲁鼎担心地说:“我怕就怕他机灵过了头,你养狗反而被狗咬。” 陈飞卿道:“所以我现在还没有跟他透露任何一点风声。而且我不相信人生来是恶的,但凡是人,总有向善之心,只不过是被尘垢遮挡住了光明,我想试试能不能把那层灰抹掉。” 鲁鼎笑了两声:“这就是你当初把我摁水里洗了半个时辰的理由?” 当初的鲁鼎比现在荒唐多了,混迹于妓女当中,穿着她们的衣服,戴着她们的朱钗,还涂脂抹粉,形若疯癫,被陈飞卿给拎着扔进了池子里打一顿。 打得那叫一个狠,鲁鼎现在还记得疼。 陈飞卿想了半天,叹道:“你可真记仇啊。” 还有不到两个时辰便要离京出发了,还好陈树早已备好了行李,陈飞卿便打发鲁鼎和傅南生再去休息一会儿,他自己也往床上一躺。 陈飞卿心里揣着事儿,睡得浅,许久之后听到了地上有点响动,傅南生的气息有些乱,似乎是爬起身往外走了。 陈飞卿先是没在意,以为他起夜去了,可过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人回来,不由得心中警惕起来。 他如今对傅南生虽也觉得可怜,但不敢再掉以轻心,安国候府说不上遍地有秘密,但也得看傅南生是想做什么事。 万一傅南生再来一次投毒呢?更何况,屋子里明明有夜壶。 陈飞卿越想越不对劲,起身轻手轻脚地出门,循着轻微的声响去到了隔壁的书房里。 书房里没点灯,只有傅南生发出的轻微的声音。 陈飞卿凑在窗底往里看,看到的一瞬间便愣在了那里。 傅南生侧对着窗户这边,一双手都不得闲,嘴里胡言乱语着市井粗话,实在是…… 大清晨的,陈飞卿一众人起身准备出发。 天还没亮,所以府里也没人送他。 到了府门口,陈树突然道:“糟了,忘了东西,少爷等一等。” 他往回跑去,很快又来了,举着一根毛笔:“行了行了,忘了这个,少爷,放你那里吧。” 陈飞卿转头看到这根毛笔,正好已经伸手准备去接,却突然被烫了手似的,叫道:“你带它干什么?!” 陈树道:“这是皇上御赐的,您不是每次都带着,说要用来给皇上写捷报吗?” 陈飞卿骂道:“就你机灵!不带!” 陈树疑惑地看着他,委屈道:“不带就不带,那我放回去。也好,表小姐也喜欢用这支笔,她过来找不到也得不高兴。” 陈飞卿赶紧道:“等等,别放回去了,带着吧,赶紧出发。” 陈树道:“那您拿着吧,我这里放不下了。” 陈飞卿才不想接这根笔,他难堪地朝傅南生道:“你拿着。” 傅南生点了点头,伸手去接笔,却又被拦住了。 陈飞卿道:“不行,你别拿着了。陈树你拿着,我不信你一根笔都放不下?” 陈树把笔往包里努力塞,更委屈了,这一大清早的,怎么突然就跟吃了火药似的,还都怼他一个人,不就是不小心忘了事儿吗。 一路上陈飞卿都极不自然,还好强自掩饰了下来,只显得对人生疏了点。 傅南生倒是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毫无不自在,甚至比之前更恭顺了。 这份恭顺看在陈飞卿的眼里,更令他毛骨悚然。 鲁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两人,有些疑惑,便趁着在荒郊歇脚时傅南生与陈树去林子里捡木枝生火,低声问陈飞卿:“他又怎么了?” 陈飞卿张了几次嘴,却都没能说出来,只能道:“或许我做错了,你说得对,我这是自找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