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4
人,被晚辈隐然逼迫,做出有违心意的决定,岂会甘心?相府暗中谋逆,固然要齐心协力,但府中东西风相争,都是强势能干的人,韩镜怎肯轻易退让? 且据这半年她的观察,韩镜对韩蛰寄予极重的期望,养出他这冷厉性情,必定不愿韩蛰耽于私情。 这回虽是唐解忧无端生事,归根结底是因她而起。 韩镜会严厉告诫,恐怕是以为她在床榻蛊惑韩蛰,才让韩蛰跟杨氏联手,为了这点小事动摇他在相府的权威——更何况正月里唐解忧跪祠堂,也是韩蛰为了维护她。 韩镜心中怕是早已将她视为祸水,只因她一直安分,才能安然无恙。 如今韩镜见怒,对她会是何等态度,显而易见。 令容不由想起被韩蛰“克死”的两位未过门的妻子——恐怕那不止是韩蛰的意思,更是相府这位老当家的意思。扫清前行途中所有的拦路石,未雨绸缪除掉隐患,这位三朝相爷的手段一向如此。 这一点,韩蛰必定比她更清楚。 令容迟疑了下,小心翼翼地靠在韩蛰怀里。 “夫君,唐家表妹的事,老太爷会不会怪我?”她抬头瞧着他,眼神怯怯。 韩蛰微怔,“怎么这样问?” “不瞒夫君,嫁过来这么久,我看得出来,老太爷对这门婚事不满意对不对?”她惴惴地瞧着韩蛰,见他沉默不语,稍稍放心,续道:“唐家表妹的事,我也始料未及。我自知德才有限,能安安稳稳的侍奉母亲、陪伴夫君已心满意足,从没想过旁的。如今闹出这样的事,怕是老太爷会觉得我德行不端,挑唆夫君惹是生非。” “你刚才是梦见这个?” 令容垂首,含糊道:“我只是怕惹长辈生气,老太爷那天仿佛不太高兴。” 韩蛰沉默,片刻后才道:“别多想,睡吧。” 令容难得见他稍露温柔,小心翼翼地撒个娇,软声道:“可我还是害怕。” “你是这儿的少夫人。”韩蛰在她背上拍了拍,沉声道:“我会护着你。” 真的吗?令容没敢问出口。因韩蛰仍抱着她不松手,她也没敢动,胡思乱想了一阵,又渐渐入睡。 韩蛰直等她呼吸平稳,才让她躺回榻上。 他端坐垂目,仍在回想她方才的言语。 察觉老太爷不悦,梦见有人杀她……还真是像小动物般敏锐。不过老太爷对此事的态度确实不算好,韩蛰回想种种往事,眼神渐沉。 夜色更深,他思虑良久才熄了灯烛,准备睡觉。 右手不知是何时被令容握住,他试了试,没能抽回,索性揭开她的锦被,仰面躺下。 …… 令容清晨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了韩蛰的寝衣。她愣了愣,才发现她整个人都被韩蛰抱着,像虾子似的缩在他怀里,而韩蛰的手臂则搭在她腰间,手掌微烫。 她仿佛触到火炭,猛然抽身退后,撞到后面的墙板。 韩蛰被这动静惊醒,四目相对,愣了片刻后,他面色清冷地起身下榻,恍若无事。 令容仍旧缩在床榻边上,目送他背影走向内室,最后听到他晨起时略沙哑的嘲笑,“慌什么,你才几岁。” 第35章 赌气 令容愣了片刻才明白过来韩蛰所指, 险些被一口气噎住。 他什么意思?是嫌弃她年龄太小,没半点身段吗! 令容低头瞧了瞧,虽说十三岁的身体确实不及二十岁时丰满妖娆,却也比同龄的姑娘出挑, 腰肢纤细,胸脯微鼓,她先前穿的抹胸窄了,前日还换了新的呢!听他那语气, 跟去年挑剔她身上拢共没几两rou一样, 仿佛他见识过多大世面似的。 有眼不识泰山! 即便盼着圆房越晚越好, 但被他如此明目张胆的挑剔嘲笑, 仍让人觉是奇耻大辱。 令容气哼哼地瞪着内室房门,半天后见韩蛰神清气爽地出来,赶紧收回目光, 受气小媳妇似的爬起来,叫了宋姑去里头盥洗——虽说两人是夫妻,根底却截然不同,韩蛰有本事奚落挑剔她, 她却没胆量回击,连堂而皇之地瞪一眼都不敢。 令容很委屈,心内忿忿地洗了脸,待宋姑拿来抹脸的软膏时忽然想起来—— “宋姑, 脂粉螺黛都还在吗?” “在呢。少夫人虽不常用, 外头却总是备着, 还是回门时夫人挑了送的。”宋姑还是头一回听见令容主动提出要涂脂抹粉,随口道:“少夫人今日是要出门见客?” “不见客也该妆扮啊。”令容对着铜镜瞧了瞧。 宋姑便微微一笑,压低声音道:“这阵子他不出门,是该装扮着了。” “才不是。”令容赌气,“我装扮完了就去给母亲请安,自己看着高兴就好。” 遂换了衣裳,到妆台前坐好,等枇杷帮着梳了发髻,便取些细粉胭脂抹着,拿螺黛画了眉,见妆匣中有嫣红的花钿,挑了一朵红如朱砂的梅花贴在眉心。 十三岁的姑娘正是白嫩水灵的时候,令容天生丽质,平常素着脸便已十分美貌,而今稍作妆点,嘴唇红嫩脸颊柔腻,秀气的翠眉下嵌着灿若星辰的眼睛,顾盼之间若有水波荡漾,神采焕然,最妙的是眉心一点朱砂海棠,衬得双眸妩媚、脸颊娇艳,增几分柔情旖旎的味道。 令容揽镜自照,甚为满意,随便挑了滴红的耳坠,往鬓边添一支珠钗。 云鬓花颜,珠钗轻荡,象牙色的交领半臂绣了令容喜欢的海棠,底下纱衣轻薄,玉臂若隐若现。她的腰肢本就纤细柔软,令容平常嫌累,都穿宽松的襦裙,今晨心有不忿,有意赌气,特地挑了修身的水色百褶裙,腰间系了玉白锦带,只坠一段宫绦。 纤细腰肢一露,格外显得胸脯出挑,像是藏了蜜桃。 袅袅婷婷的身段缓缓走出,步态轻盈,没了繁琐的衣衫,更见腰细腿长,摇曳生姿。 韩蛰坐在桌旁,对着满桌粥菜等了半柱香的功夫,猛抬头见到这姿态,目光险被攫住。 他将令容眼眸身段打量,觉得她今晨似有不同,却又没太大不同—— 走出门后,她看都没看他,目光仍是落在桌上,先瞧了早饭的菜色,才唤了声“夫君”坐到桌边,与往常一般无二。但她精神更显奕奕,窈窕身段盈盈走出,别有柔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