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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出手让他感受地面的温度。 晏行站在后面观赏,有些出神。 好像被别人保护了? 体验还挺新奇的。 “喂晏狗,”回家路上,周知踢开沿途硌脚的小石子,声音有些疲惫,“你玩够没?” 晏行回答得很快:“没啊。” 玩?这可不是玩。 跟周知改进关系简直是地狱难度任务。 本以为“我喜欢你”是一条捷径,可真走起来,即使是假的喜欢,也是真的不容易。 不过—— 等这个月过去,等那天的分针彻底跳过23时59分,也许就又桥归桥路归路了。 晏行一直是这么想的。 沉默了好一会儿,周知突然开口:“喂。” 晏行从自己的思绪中脱身,静静地看向他。 周知从兜里掏出几颗糖,噼里啪啦地丢到晏行怀里,“给你,爱吃不吃。” 前两天帮和平街小卖部老板娘揍了来砸场的小混混,老板娘抓了一大把糖感谢他。他吃了一颗觉得太甜,却也没扔,想着哪天拿来喂晏狗。 猝不及防收到一兜子糖,晏行怔愣了一秒。 他剥开一颗水果糖放入口中,清香酸甜的橘子味儿散发出来。 “看我干什么,”周知不自在地别开视线,“我不吃这玩意儿,除了你不知道还能给谁而已。” 他又此地无银三百两似添了一句:“别想太多!” 转变也许就是从这一颗糖开始的。 ——真真假假,谁说得清。 “你天天跟着我不累吗,”趁着晏行吃糖的间隙,周知化身劝学哥,“快高考了,你好歹学下习吧?!” “那你呢,”晏行说,“你不也是。” 周知瞪他一眼,加快脚步,“你管我?” 这个事乍一看是不了了之了,但其实并没有。周知不知从哪天开始,抽了风一样开始学习,有时特意拿着一本政治书在晏行面前背,并告诫他:“老子要学习,你离我远点。” 一个月突击好像有一点点效果,周知的高考成绩在他所有稀烂成绩中脱颖而出,成为最好的一次。 所以这个暑假他过得还挺不错。 暑假某天,他做了一个梦。 晏狗对他说,你明天别出门,有什么事我替你去做。 其他具体内容记不清了,他只记得梦里有人一遍又一遍地劝他:快去救他快去救他快去救他…… ——救救晏行吧,只要你出门就可以了。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周知从那个梦中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明天别出门,”晏行又重复了一遍,“有什么事我替你去做。” 周知瞳孔猛地一缩。 第二天晚上。 “周知,你在哪?”也许是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有些失真,晏行的声音听起来前所未有的焦急。 “至于吗还打个电话,”周知随口说道,“你管那么宽。” 周知想着昨天那个梦真是荒诞不经,自己还信了,不禁又觉得有些好笑,“我就出来逛逛,在离我们家最近的那个网吧门口——” “站那别动,我来找你。” 晏行挂了电话,当机立断地转身往反方向跑。 就在他调转方向的那一瞬—— 身后,一辆车冒着红灯疾驰而过。 晏行差不多找到地方,抬手又给周知打了个电话。 “你在哪。” “还在那啊,”周知等得有点烦了,“你到底来不来,不来我就先——” “啪嗒”一声,手中的手机滑落在地。 跌落的手机触碰到开关键,屏幕一亮,上面的时间恰好是23时59分。 庞大的车身碾压下来,仿佛天穹塌陷,盖住最后一丝光亮。 * 头疼。 犹如亲身闯荡鬼门关,烈焰在身上烧灼,每一寸肌肤都在遭受无情炙烤。 周知在噩梦缠身中听见一声嘶吼,瞬间掀开眼帘,让饱受折磨的灵魂重回人间。 时间回到了三个月前。 周知蓦地从床上弹起,鬼使神差地拉开窗帘,看到对面紧闭的窗帘时,不由得皱起了眉。 奇怪,这是在做什么。 可能是早上不太清醒,周知自嘲地想,怎么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 他甩甩脑袋,收拾收拾准备去学校。 他和晏行在实验楼打了一架,打到一半打不下去了,因为晏狗突然说了一句“我喜欢你”。 而且还抢在他开口之前补充道:“我没病。” 唯物主义者周知差点怀疑晏行其实是妖怪成精,怎么连他接下来想说的那句“你有病啊”都知道。 想不通的问题就不想,对于晏行的反常行为,周知倾向于用武力解决。 这回晏行何止是放水,简直就是任由周知发挥,打哪是哪,甚至懒得还手。 “嘶——!”晏行突然按着腰腹跪下去,疼得抽气。 即使非常浮夸,从没见过晏行这阵仗的周知还是有一瞬僵硬。 “cao,你真的假的?!” 周知被突如其来的演技砸懵了,上前去扶他。 晏行抬起头来,脸竟然真的有点泛白,说起话来气若游丝:“有点疼,说不定是骨折。” 周知满脸问号,还有点慌。 这么弱的吗??? “唉,好痛。” “好像有点站不起来了。” “阿姨前两天还叫我去你们家吃饭,恐怕不太行了。” 晏行演得像下一秒就要吐出血来驾鹤西去,还搬出曾美萍来,完全不给周知坐视不理的机会。 “闭嘴。”周知把他架起来,“送你去校医室。”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晏行先约的架,最后还是周知送他去校医室。 诊断出来倒是没什么大事,普通挫伤而已。 尽管如此,周知还得搀着他老人家回教室。 如若不然,晏狗告状告到曾美萍那里去,那真是有苦说不出。 “晏狗,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弱??” 晏行静默三秒,才抬起眼来:“因为喜欢你啊。” “?”周知不甚温柔地将他按在座位上坐好,“有病治病。” 周知以为晏行是换了个愚蠢的法子跟他作对,没想到晏行好像来的是真的。 他从来没见过晏行如此缠人的一面,哪里都有他的影子。 但晏行的缠人又很恰到好处,他好像很了解周知,一切行为举止都贴着周知性子来,从来不会过火。 不知道第几次,周知在抽屉里摸到了温热的早餐。 “你别天天这样,”自从上回晏行演了那出好戏,周知都不敢揍他了,只能口头警告,“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周知也不敢把“滚远点”说得太直白,万一此人受到刺激,搞一个突发性心脏病,再捅到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