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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衍要她过不了这关,那为何让她过了交州那一关。 难道他真的只是逗着她好玩,苏宓心里头绪杂乱无章,连带着老嬷嬷接下来的话都没怎么听清。 “苏秀女?”老嬷嬷又喊了一遍,“你可以回去了。” 苏宓被喊回神,垂眸应了一声,退出了密室,走出去之时,另一个门外的嬷嬷似乎还对她笑了下,看起来和里面那个一般的恭敬,苏宓勉强地回了一个笑脸就跟着太监往另一处走去。 像她们这些各地上来的秀女,私下是不能在皇宫乱走动的,因此验完身出来,都会由太监领着先聚在一处,再一道被带回去。 苏珍和张月儿都在苏宓之前,如今见苏宓走来,容色透着奇怪,便猜到了结果。 “jiejie,这是怎么了?难道你还没过么?”苏珍明笑着知故问道。 “嗯。”苏宓敷衍了一句,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正是百思不得其解。 “jiejie手心的疤痕都那么浅了,这次还真是严苛呢。”苏珍一副惋惜的样子,叹了口气。 苏宓心中不快,眼眸冷冷扫过苏珍,“你对我的疤印似乎记得尤为清楚。” 苏珍讪讪道:“上次督主罚了你,那可是大家都瞧见的,怎么叫我记得清楚。” 苏宓心里再烦乱,也看得出苏珍的表情尴尬,加之她这么问,让苏宓不由得想起手皲裂一事,说不定,就是苏珍做的手脚!或许是苏珍在家时便已经留意到她手心的伤,伺机动了她的药瓶呢。 可是如今想这些都没什么意义了,她落选是因为秦衍的授意,与疤印一丝关系都没有。 苏珍见苏宓完全不想搭理她,也就兴致缺缺,不再说话,只剩张月儿还是温声安慰了苏宓几句。 等后面的秀女都验完了,算起来,似乎落选的也只苏宓一个。 毕竟第一次能筛的都筛了,此次最重要的也只是验明处女之身,敢来选秀的女子皆是未婚,哪里会有什么过不了的可能。 若不是那次秦衍当着众人的面,说罚了苏宓,此次苏宓落选怕是要更加引人遐想。 沈嬷嬷带着验完身的一众秀女从原路返回,走至体元殿,进殿门之时,喊住了苏宓。 她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由得惋惜,可也别无他法:“苏宓,这次落选的就你一人,你在体元殿再住上几日,待皇上选了人选,宫里自会有骡车送你们回交州。” 沈嬷嬷指的“你们”当然是指苏宓和之后皇上没选上的秀女。 “嗯。”苏宓低眉顺眼地轻应了一声。 “回去吧。” “是,嬷嬷。” 第二十二章 因着明顺帝身体素来羸弱,一次看不了太多秀女。是以轮到交州的秀女们时,离她们验身那日已过了五日。 同屋的两人已去参选,苏宓便是一个人呆在屋室内。 这几日,苏宓以为秦衍会来找她,但始终没有,她也想的明白,若是真论起来,她和秦衍连朋友都称不上。 她暗暗自嘲,身份悬殊,怎么可能是朋友。 想到一回去便要嫁给李修源,苏宓突然有点委屈,秦衍就算不想帮她,为什么还要阻止她。 前院传来一阵声响,陆陆续续地,有秀女回来了,苏宓收敛起情绪,在门口张望了几下,张月儿一个人进了屋。 甫一回来,她便撑着脑袋趴在桌台上,脸上的妆虽自然,但苏宓还是能看出来,张月儿偷偷在宫女替她画得妆容上添了浅淡的几笔,‘丑’上了几分。 “落选了?” “选上了。”张月儿笑着说道,语气却似乎没什么兴致,“怎么我都这样了,还能被选上呢。” 苏宓瞧了瞧张月儿,她记得张月儿若是不上妆,也是明眸皓齿,娇小玲珑。一笑起来,脸上的两只梨涡能让人甜腻在里头。 第一次在交州见面时,她便故意画得浓妆。 “月儿,你是有心事?”苏宓这话问的隐晦,总不好直接问她为何不愿入宫。 “苏jiejie,我想留在涟水县,不想离开我娘,可是我爹哪怕寻了后门,都想要我进宫。”张月儿情绪低落,“我都画丑了,可那皇上为什么还要选我呢。” “月儿。”苏宓有些心疼这个姑娘,这么大不敬的话都能对着她说出来,不知是信任她,还是真的心里难受狠了。 “哪有那么多女子能嫁给想嫁之人。”苏宓用只有她才听得到的声音呢喃出这句话,说完自己也是一惊,她这是哪来的感慨。 张月儿埋了一会儿自己的手臂,片刻之后,眼眶虽红,情绪却慢慢地恢复了过来。 她揉揉眼睛,扯了扯嘴角:“不过,或许,这也是我的福分,苏jiejie你说是不是。” “而且,苏jiejie,我见着皇上了,看起来也很温柔的,以后,或许能准我去看我娘,到时候我还能去城里看你。” “皇上,很好看么。”苏宓低声重复了一句。 “嗯,很好看的。” 苏宓微微应了一声,就知道秦衍是骗她的,他什么都要骗她,一想起那日戒房的事,苏宓心里愈加难受委屈起来。 *** 宫后御苑里,奇石罗布,佳木葱茏,古柏藤萝一侧的园内甬路均以不同颜色的卵石精心铺砌而成。 各地落选的秀女纷纷被宣了过来,并同交州落选的这一批,站成了好几个排列。 浮碧亭里,明顺帝朱景煜正坐其中,身上穿着明黄色的燕弁冠服,脸上的苍白也遮掩不住他的俊逸之色。 他的眼神带着森然,滑过亭外站着这些秀女。 这些年轻貌美的秀女在他眼里,只有两种分别,一是张怀安要他选的,一是不要他选的。唯一相同的,大概便是她们都想要被他选中进宫,享她们以为的荣华富贵。 可惜啊,她们不知道,他身边是一个深渊,那就拉她们进来陪他吧,进渊底来陪他,多好。 朱景煜敛下了眉头,隐去了眼里一闪而过的阴冷,恢复如往常时带着病气的温润。 他轻咳了两声,一旁的吕德海立刻替他披上了一件团花锦绸的袍子。 “陛下,秦厂督为了陛下这两年鞠躬尽瘁,四处奔波,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老臣提此建议也是为了秦厂督着想。” 如今算是在朝下,张怀安讲起话来随意了许多,或者说,在明顺帝面前,他从来也不需要有什么顾忌。 秦衍身边必得安插一个人,可他在东厂任督主,离得最近的不是锦衣卫便是太监,说穿了,锦衣卫是陛下的人,就是秦衍的人,太监更不消说。 阁内议论之后,便欲趁着这次秀女一箭双雕,除了在明顺帝身边安插几个,顺道在秦衍那处也安置一个,反正太监娶妻,也不是没有先例。 原以为秦衍会推辞,谁知他只是笑了笑道:“阁老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