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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的京城终于安定了下来,夜间巡逻的守卫人数也渐渐减了下来。 正当京城里都挂上灯笼,准备庆祝今年的上元节的时候,陆沉璧所在的宫殿被皇宫禁卫围了起来。 谢松将长啸握在手里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仔细盯着外面的人。倒是陆沉璧面上没有什么惊讶的意思,他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叫谢松过来抱自己上轮椅。 他的腿经过这些日子的将养过后已经好了许多,只是这辈子都与走路再无缘了。 谢松虽然皱着眉,但还是依言将人放在了轮椅上,担心陆沉璧的腿冷,又拿了一边的薄毯盖在他的腿上。 “你不用担心,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陆沉璧伸手提谢松整了整衣襟,他微微往前倾着身子,让自己的额头靠在谢松的肩上。 “这么多天你也不问我一句,害我心里还想了许久要怎样同你说。” 谢松抚了抚他的头发,道:“等回去了再问也是一样。” 陆沉璧:“陛下听闻我是当年流放的陆家子,自然是要召我去的。” “我同你一起去。”谢松说罢便扶着陆沉璧坐好,推着他的轮椅出去。 侯奕站在门外,身上穿着朝服。他见陆沉璧被推着出来,先是一拱手,然后道:“陆庄主,许多天未曾见了。” “右相看起来气色不错。”陆沉璧看着他淡淡道。 侯奕:“不过是事情解决,睡了几个好觉。”他说罢,往旁边侧了侧身,低声道:“陆庄主,请吧。” 谢松看了他一眼,推着陆沉璧往前走。一行人走过的宫道上都没有遇见宫人,谢松心下越来越警惕,他只知道陆沉璧并非是剑霞山庄陆氏子弟,但却也不知道他家中究竟是犯了什么事情,才害的他被流放。 等到了御书房门口,谢松便被人拦在了外面,只让陆沉璧一人进去。陆沉璧按住谢松要拔剑的手,摇了摇头。 “我不会让你一人进去。”谢松手依旧按在长啸的剑柄上。 陆沉璧皱着眉正欲说话,便瞧见一个太监从里面出来,冲着外面的人一甩拂尘,说是陛下的意思,叫谢松和陆沉璧都进去。 但是谢松手上不可将长啸带进去。 谢松闻言便将要见的长啸取了下来,一边的屋顶上便跳下来一个黑衣暗卫。陆沉璧看了那暗卫一眼,便见长啸被谢松交到了他的手里。 “进去吧。”谢松将人连轮椅搬了起来,走进了殿中。 皇帝手上正拿着一本书在看,见着两人进来了,也未曾动。陆沉璧等着谢松将轮椅放下,便撑着扶手要跪下行礼,谢松皱着眉但却也没有说话,只是扶着他的手臂。 “你伤还未好,免礼吧。”皇帝将手上的书放下,打量了陆沉璧一阵,然后摇头道:“你同你哥哥不像。” 陆沉璧:“兄长长得像家父,而草民则像家母多一些。” 皇帝笑了一声,低声道:“小时候朕还曾与你兄长一同爬过树。你刚出生的时候朕还见过你……” 陆沉璧面上笑了笑,沉声说:“能有陛下惦念,是兄长的福气。” “朕知道当年陆家的案子有冤情,而且背后少不得宣王还有太后的手笔,你且放心,朕会替陆家翻案。”皇帝说着顿了顿,又道:“只是当年夺嫡之事牵连许多,最后你父亲以贪墨的罪名下狱,现下再翻案也只能是在贪墨案上将罪名去了。况且宣王已经贬为庶人,太后也已经往五台山去了,有些事你不要再挂在心上。” 殿中安静了一阵,才听见陆沉璧低声道:“草民多谢陛下隆恩。” 皇帝听见他如此说,点了点头然后道:“国师……不,那个怪物便交由你们处置。”说完,他眼神落在了谢松身上,又道:“我听那怪物说,这世上当真有人能够长生不老?” 第73章 “苻陶此人追求长生不老到疯魔的程度,现下他说的话少不得是疯话。靠着一身虫子长生不老,也不知是哪位神人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陆沉璧心底波澜骤起,但外表仍旧是一副平淡的样子,甚至在提到苻陶的时候面上带上了厌恶。 皇帝瞧在眼里,温和的笑了一声,也道:“也是,他现下这幅模样,说他不疯朕都难以相信。不过当年先帝将他留在身边,也是说他有让人长生不老的办法。” “如若是他真有这样长生不老的法子,怎么会真的告诉他人?”陆沉璧问道。 人心贪婪,若真是有这样的好事定会藏着掖着。况且君王多疑,这种事一旦开口便难以收场。 身着龙袍的男人看了谢松一眼,沉默了一会,才笑道:“你说的对。就算是秦皇那样的千古一帝,也逃不过生老病死,派徐福去寻找长生不老药。朕比不得秦皇,自然这所谓的长生不老的福气朕也承受不来。” “陛下切勿这样说。”陆沉璧说罢。 谢松才看着皇帝问:“草民敢问陛下,苻陶所说的长生不老之人是谁?” “哦?谢松你也对长生不老的人感兴趣?皇帝看着他挑了挑眉。 谢松:“草民并非有兴趣,只是如若真有人能做到长生不老,庄主双膝上的伤自然不在话下。” 皇帝看了陆沉璧的膝盖一眼,一时沉默了下来,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许久,他才道:“当年你兄长曾与我说,在你十三岁的时候便要给你送一匹马,等你大了便也能骑着它,一日看尽长安花。” 陆沉璧:“人生在世总有不如意之事,草民现下能够坐在陛下面前,听陛下说起当年与兄长间的旧事,已经是大幸,实在是不能再贪心了。” 记忆中对于爹娘还有兄长的样子都已经模糊,陆沉璧回想当年,能够在脑海里留下印象的,不过是幼时走累之后伏过的兄长后背,父亲下朝回来时候给自己带的一包姜糖,还有娘亲曾经的嗔怪唠叨。 再往后一些的回忆便全部被血色覆盖,陆沉璧闭了闭眼睛,只觉得心下疲累非常。他搭在轮椅上的手悄悄往旁边靠了一些,原是想要握住谢松的衣角。可想了想,还是作罢。 殿内又安静了许久,皇帝叹息一声,道:“苻陶此人深得先皇宠幸,当初父皇担心苻陶手中的长生秘密被他人夺去,就算赐予他国师的地位,也从未让多余的人知晓。后来父皇弥留之际,也曾对我说要好好待国师,护好他的性命。” 陆沉璧的心又绷紧了一下,他担心皇帝变卦,不愿意将苻陶交给他们,急忙说:“但苻陶手上并未有所谓的长生办法,否则他如何会落到此等境地。况且那么多孩子只因为他的一己私欲而送命,此人实在当诛。” 皇帝:“朕都知道,你且放心,朕答应将苻陶交于你们,必定会做到。” 他说着眼睛又看向了一边沉默站着的谢松,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