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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廉,人们自然都喜欢到这里来。 酒馆内靠近窗子的位置,坐了一个青年人,大热天的,那人却穿着一袭长袖衫,黑布覆面。偌大的一张桌子,在他对面却趴着一只瘦骨嶙峋的大黄狗,除此之外,再无别人。 那人正是奚渊。 十年来,奚渊走南闯北,有时是独自一人,有时与三两人做伴,有时在一个地方定居一段时日,有时只略作停留几日。 前生所学的东西终于在这边派上了用场,奚渊一路走,一路经商挣钱,十年累积下来,他倒还真的成了个大富商。只是这大黄狗啊,任他怎么喂,这大黄依然是这样的体型,十年了,对于寻常狗来说,这样的寿命也差不多是极限了,大黄也不例外,不管奚渊用什么办法给它续命,还是无法掩饰一个事实,大黄已经老了。 他一直未放弃过找寻小师妹和卫昊然的下落,但他们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半分音讯都无。 这十年来,他经常能听到天钧派的消息。在他离开之后没多久,兰简继任前,找到了陆胜戈的关押地点,将他放了出来,但他情况比陆闵安好不了多少,疯疯癫癫地,见人就咬,最后,也只得把他送到了绝峰上。 而兰简登上掌门之位后,不光把本门的事务处理地井井有条,而且还联合其他三派,重新制定了一套新的规则,把天钧派的许多苛刻的规矩都删去了,广招弟子,还把当年修真界被千明宫那些人泼的脏水,尽数洗掉了。总之,四大仙门,盛名依旧。 至于魔界,木荼带着陆闵安回去了之后,没多久便解散了千明宫,遣散了众多手下,至此,千明宫再也不复存在。六界之中,也是难得安宁了许多年。 “大黄,喝杯水吧。”奚渊满含心疼地看着它,十年来,也只有它陪着自己。 曾经他只是个一分钱都没有的穷小子,但他每天都活得很开心。 曾经他每天都起早贪黑,晨训练功,但那时的他,却有着现在奢求不得的东西。 现在的他腰缠万贯,再也不用为生活琐事而精打细算,但他却少了最重要的东西。 已经十年了,天钧派的那个人儿,不知你还好吗?可还记得我这个师弟,你天天这么忙,估计你早就忘了吧,但我还一直记得你呢。现在的我,就算是出现在你面前,你也应该认不出来了吧...... 奚渊这么想着,一手却轻轻摘下面上覆着的黑布,面巾戴的久了,总要透一透气的。 黑布一除去,奚渊右脸颊上,从眼角一直延续到耳后的那道可怖的刀疤,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大众面前。坐在奚渊附近几个酒桌的人们,看到这一道刀疤,都对他指指点点了起来。 奚渊只是一笑置之,这个疤痕,是五年前,他为了救一对被恶贼追杀的母子,而留下的。端起茶壶,给大黄倒了满满一碗,然后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碗酒。 “大黄,你不能喝酒。这大热天的,多喝点水挺好的。”奚渊对大黄低声道,举起自己面前的酒壶,与对面大黄的碰了碰,“干杯。”随即,一饮而尽。 大黄慢悠悠地起身,两只前爪搭在桌子上,垂下头,轻轻舔着碗中的茶水。 “兄弟,听说了没,流光城第一美人,今儿酉时要在兰亭阁登场表演!” “流光城第一美人?是那个叫玉婵的吗?听说她的琴艺可是一绝啊!不光咱们这个地儿,人家小姑娘年纪轻轻,都已经名满天下了!” “就是啊!不过玉婵姑娘向来清高,今日怎么会突然登台演出?估计得花不少银子,才能进去吧?” “是啊,光入场就要花十两银子呢!不过,听说玉婵姑娘,是想借此机会,找一个下半生的依靠呢!” “十两银子?算了算了,十两银子都够我们一家老下省吃省喝,花好几个月了,你们去吧,我可不去!”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啊,玉婵姑娘那是什么人?多少人千金求她一曲,都求不来呢!” “不去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奚渊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酒,一仰脖饮尽,一壶酒已见底,奚渊也有些微醺。 “大黄,走,咱们去兰亭阁听曲儿去。”奚渊站起身来,重新戴上了面巾,遮住那道伤疤,其实不遮也无妨,但是为了他人考虑,还是戴上为好。 大黄慢悠悠地跟上他的脚步,奚渊知道大黄腿脚不便,也故意走的很慢。 穿过了熙攘的街道,奚渊带着大黄,渐渐到了兰亭阁前。 那里已聚集了不少人,但大多数都是来看热闹的。门口立着许多壮汉,把守着大门。奚渊一出现,立马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但他们只匆匆瞥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奚渊信步走上前,将十两银子递给其中一人,道:“兄台,劳驾。” “是是是,客官请随我来。”那人收了银子,态度立马转变极快,点头哈腰着将奚渊领了进去,到了楼上的一间雅座内,还正对着楼下的舞台,只是,此刻那里并无人。 “客官,您稍候片刻,茶水和点心,小的这就让人给您送上来。”那人将奚渊带到之后,便要下楼。 “等一下。”奚渊喊道,“玉婵姑娘何时登台演出?” “约莫还有一炷香时分。”那人道,“请客官稍候一阵子,酉时整,玉婵姑娘就会登台演出。” “嗯。”奚渊淡淡应了一声,那人便即告辞了。 奚渊抱着大黄,坐了下来,此处位置真不赖,不光正对着舞台,其他地方也尽收于眼底,二楼的雅座,只剩他的正对面那间还是空的,其他都已经坐满了人。楼下的大堂内,也挤满了人,可见,愿意花这么多钱,来听这个玉婵弹琴的人,还不在少数呢。 奚渊一时之间也是极为好奇,不一会儿,茶水和点心都送了上来,奚渊刚喝了许多酒,没什么食欲,便放置一边不动。 还有一阵时候,奚渊酒劲上来了,便倚在软垫上,打起了盹儿。 临近酉时,奚渊被一阵喝彩声惊醒,睁眼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楼下,而是对面。 对面那个空雅座,竟不知何时,来了三人,只是,隔着帘子,看不清那些人的容颜,只依稀能辨认出来,中央那人,穿着一袭月白衣衫。 “快看,玉婵姑娘出场了——” “玉婵!” 奚渊顿时把注意力转到了舞台上,只见一个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抱着一把桐木古琴,款款而出,向着台下众人微微俯身,朱唇轻启,道:“小女子玉婵,承蒙诸位不弃,今日特为大家演奏一曲和。” “好!”还未演奏,台下已是掌声如雷。 奚渊不懂音律,今日纯粹一时兴起,趁着微醺,来听听小曲解解闷。 只见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