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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那副怅然若失的表情,轻笑一声,辨明方向后朝大门飘过去,魂体不受凡物阻挡,他轻飘飘的便出了这间地牢。 不受rou体限制,苏云泺魂体犹如一缕轻烟,在空中飘来荡去好生自在。 只是方出地牢大门,魂体暴露在天光之下,苏云泺便察觉有一股无形禁制形成压力迫向自己,他心中警惕,抬头查看,却发现地牢外没多远便是无欲天的分堂大殿。 这一眼让苏云泺吃了一惊,心道,哟呵,那群穷炼丹的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 眼前这座华丽的宫殿落座于巫山之顶,背倚漫天霞光,俯视崇山峻岭,举目可见的白瓦墨檐,雕栏玉砌,大门内层楼叠榭环绕,有飞瀑湍流悬挂其中,升起淡淡烟雾,头顶晚霞又洒下一片薄薄金光,如一件轻薄的金纱衣,披在整座净白华丽的宫殿上,泛着粼粼波光,美不胜收。 朝上望去,眼前通往宫殿大门的层层台阶都是用洁白的大理石铺就,整座宫殿净的一尘不染,圣洁庄严。 苏云泺愣怔了一会儿,待将整座宫殿欣赏一边后,不由冷笑,修真界就是这个臭毛病,自命不凡,不肯与中州的碧瓦朱檐呼应,嫌色彩俗气,那些根基深厚的玄门仙山的装修风格大部分都是这样一白二黑,一副仙气凛然的模样。 若是只说皮囊,将那个凌霜欺雪的白衣美人在大门口一摆,当真是仙山仙人的派头。 其实呢?瞧瞧先前在地牢里发生的事情,哪里跟仙字沾上一丝的边? 苏云泺摇摇头,心中却有些疑惑,他印象中的无欲天总部其实挺穷的,那破破烂烂的石头屋子堆出来的大殿,美其名曰道法自然,说白了就是穷,怎么没个几年,区区一个分堂就富成这样? 他一边疑惑,朝上走了几步,再度感觉到有无形禁制在挤压他的魂体,只是力度很小,造成不了什么影响,他目光朝四周环视,便发现整座宫殿被一层极不显眼的紫光笼罩,光墙中隐约有咒语浮现。 应是用来避免孤魂野鬼擅闯宫殿的咒语,擅长者初入阵便会被驱离,若强行入阵,重则有可能会被挤碎魂魄。 这个巫师有点水平嘛,苏云泺勾唇一笑,不过这些对于苏大判官来说,小菜一碟。 他背着手,大摇大摆的往里走,无心欣赏风景,专门去找有人的地方,看能否听出来一些消息,或者能顺路找到那位白衣美人的所在。 说来也巧,等他走过守卫森严的正门前殿后,在一处守卫相对松散的偏殿中听到了有人交谈的声音。 “你今天熬的药,该不会就是给刚刚被抓紧去的那对师徒吧?”一个女人小声问道。 苏云泺眼皮一跳。 “你怎么知道?” “之前进去的那些人,可没几个能活着向大人提要求的,今天破天荒的头一回呀,我怎么会猜不到,喂,看见模样了吗?” “我送进去时偷眼瞧了瞧,倒是瞧了个大概……” “如何?如何?快说呀!” “别晃别晃,我想想啊,师父上了些年纪,约莫有三十多岁,斯斯文文眉清目秀,可好看了,徒弟看样子二十多岁,高大又英俊,看上去特别温柔!” “嘻嘻,我就说那群男人形容的不能信,什么一个老东西一个五大三粗的,真要是这样,当时看见这对师徒的小林能提起来就脸红嘛,哼!” “男人瞧男人,能瞧出个鬼,咱们白璃大人这样神仙般的人,他们还觉得娘里娘气的呢。” “就是,一群睁眼瞎子。” 苏云泺在一边听着就乐,可算有个开眼的知道为他说句公道话了,只是乐罢又听到她们口中的璃大人,脑海中瞬间想起那天在慕府,那个话痨小鬼也透漏出一个离大人。 会是一个人吗? 他正联想,一边又走来一名侍女,那二人看见便问:“咦?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侍女道:“璃大人今日看模样心情不太好,提早歇息,我们便回来了。” “唉,不知什么时候大人才肯让咱们进寝殿服侍了。” “想什么呢,大人寝殿咱们这些外侍进都不许进,他歇息时连內侍都要退干净,你还想贴身服侍。” “嘻嘻,想一想嘛,我也只与你们说说而已。” 苏云泺听他们说着,心中奇怪,朝方才那女子来时方向飘过去。 这么养尊处优的一个人,睡觉时连內侍都不留? 魂体飘走的速度和人走路一样,只是不用绕来绕去,直愣愣朝前穿墙而过,一路撞过去,虽然省了许多事,但也成功绕晕了,不知道自己穿过这面墙后所在究竟是哪里,苏云泺绕来绕去,还得老老实实顺着殿内走廊找,最后终于寻到一处坐落在后方中心的寝殿。 瞧着不是太大,但较之其他宫殿更为华美精致,且四周十分静谧,并没有门卫守在殿门口,想起方才侍女所说,苏云泺心中怀疑,便飘进去想试试运气。 穿入殿门,绕过正厅来到内室,室内也很静,没有侍女守夜服侍,苏云泺心中有了大概,心想那白衣人也是巫师,为了避免他发现自己的魂体行踪,苏云泺跑进室内寻了个角落便缩进去,偷眼朝外看。 内室陈设宽敞简洁,左右两面墙壁前摆着两排博古架,上面搁置着各种器具书籍,正前方有一张大约能容纳三人的白玉床,床上铺着厚厚的锦被绒毯,四周挂着雪白的轻纱帷帐,将白玉床笼罩其中,帐内熏香点烛,有袅袅轻烟飘散空中。 似乎发现了什么,苏云泺微微蹙眉,透过轻纱帷帐朝里望,隐约看见床上躺了一个人,直愣愣的,一动不动。 他正欲挪个方向,好绕过帷帐看清里面那人模样,内室外却忽然传来开门的声音,苏云泺立刻重新缩好。 之前在地牢里看见的那位白衣美人,侍女口中的白璃大人,正擎着一个烛台,慢悠悠走进内室,他褪了那身华丽的外裳,只穿一身单薄的白色中衣,原本一丝不苟的长发如今松松挽着,有不少细碎的乱发垂下,眉眼之间不复白日的凌厉冷漠,瞧着帐中之人的眼神竟是温柔似水,垂在两鬓的乱发更为其面容添了几分柔和亲切。 苏云泺微微挑眉,心道这小变态还有两副面孔呢。 他偷眼去瞧,白璃似乎并未察觉室内多了一人的灵魄流动,一双星眸黏在床上那人身上,一瞬也不愿挪开,他撩开轻纱走进去,将烛台轻轻搁在床边小柜上,接着坐在床边,低头去瞧那人。 朦胧轻纱之中,却见白璃伸手拉过床上之人的一只手,亲昵的搁在脸前摩挲,那个人却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死人一般。 苏云泺心中更是好奇,够长脖子去看,奈何他如今对白璃的能耐还没有大概估计,怕动静太大打草惊蛇,于是废了半天力,脖子都酸了还是没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