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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玉阳泉怎么样?” 玉阳泉是皇家温泉,在京郊马场的西南边,往年旭妍极喜欢待在那个地方,自从在宫里的那两年和赵循冷战,算起来,她有五年没去过了。旭妍心中一动,脑子里飞快的盘算着,若是去了,兴许还能和太子哥哥的人联系上。 她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什么时候去?” 赵循将具体的日子同旭妍说了后,还想同她温存一番,岂料她得了准话,摸也不让摸一下,便拍开了他的手,讥诮道:“我要回去了,别脑子里净想着占人便宜。” 赵循摇摇头,心道:真没想占便宜,只是想抱一下。 待旭妍扭头就走后,影卫现身跪在御案前。 赵循敛起方才的悦色,两手背在身后,气势凌然的沉声道:“她都做了什么?” “娘娘在雪地里摔了一跤,其他便没有什么。”影卫如实回答。 赵循半眯着眼,若有所思地道:“守在那地方,看谁会出现...” 第80章 自欺欺人 午时过后, 慈宁宫的人来了一趟御书房,听闻是太皇太后唤自己,赵循心底微妙。政务处理得差不离,不好让老人家久等, 便回了宫人。 “朕这便去。” 不消多时, 赵循的御辇便停在了慈宁宫大殿外。 兰德姑姑亲自出来迎接。 “皇上快请进。” 赵循点点头, 随着兰德姑姑进了殿。 还未见到太皇太后, 便闻得一阵颤颤的咳嗽声。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太皇太后用兰帕掩着口鼻,缓了一缓,才看向赵循,垂垂老矣的声音有些难受,道:“皇帝来了, 快坐吧。” 赵循往太皇太后身边靠近,颇有些关切地道:“皇祖母身体不适?御医可有说什么?” 太皇太后摇摇头:“人老了,不中用,皇帝不必挂心。” “如今天儿冷,皇祖母须得小心些,莫着了凉, 这样朕才能安心。” 兰德姑姑沏了一壶上好的普洱,赵循接过热茶盏, 垂下晦暗不明的双眸,随后浅啜了一口。 太皇太后瞧他搁下了茶盏,祖孙二人寒暄了两句, 便打开天窗说亮话。 “哀家听闻皇帝有意岭南江家的姑娘?” 赵循淡淡一笑,“回皇祖母,是有此意。”他也不藏着掖着,江家虽然在京中只江临还算出类拔萃, 但是在岭南,属实是门庭清正,书香门第的望族,这样的地方大族,也不是没有出过皇后,更何况江老太爷致仕前差点就官至内阁,名声还是极其响亮。 不过最最重要的是,江家与柴家有姻亲,江宜婳和柴旭妍是表姐妹,长得相像至多有人怀疑,却也无从指摘,以后也好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烦。 太皇太后在心里计较了几道,“可哀家记得,江家的小女儿三岁便夭折了,这是如何一回事?” 赵循一顿,眼神生凝,他摩挲着茶盏的边沿,悠悠地道:“这事说来话长,江小姐原本身子骨不大好,在道观里算过一卦,若是想要活过成年,便得舍了凡尘身份,入道观潜心修炼,这才对外说是夭折了...” 太皇太后心底不信,但面上还是做足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皇帝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便好,哀家不顶事了,帮不上皇帝什么忙。” “皇祖母这又是哪里的话?” 太皇太后还是把太极殿一事问出了口,她虽不关心皇帝的后宫,但到底是于理不合,罔顾礼法。 “皇帝若想宠爱个女人,也不必如此,左右封个位份,也好过这般不明不白,皇帝觉得如何?” 赵循笑意不达眼底,“这人甚得朕心,等皇后入宫,朕再想想如何安置她吧...” 言下之意,便是不劳太皇太后cao心了。太皇太后哪里听不懂意思,面上立马一沉,“哀家好意,皇帝不听便罢了。”她只不过不想让赵循身上背上个昏庸好女色的名头,这于皇室来说也不好听。 但赵循显然不是这般想,他心里还横着太皇太后暗中帮着赵覃一事,自然疲于扮演着祖慈孙孝的好名头。 赵循意有所指地道:“孙儿岂敢不听皇祖母教诲,只不过是近来听到些先太子的谣言,忙于应付心怀鬼胎之人,恰巧这女子知情知趣,养在身边解闷罢了。” 太皇太后额角一跳,随即掩饰心中强烈的怀疑,不可置信地道:“竟有此事?皇帝绝不可姑息,歹人用先太子来做文章,其心可诛!” 兰德姑姑将赵循送出大殿外,太皇太后的心依旧久久不能平复,老人家从前也是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角色,但眼下却有些犯了难,皇帝方才那番话,绝对不是无心之言,想必知道了些什么,才在她面前表露,太皇太后按捺住心中的忧虑,随即吩咐了下去... 赵循正要回太极殿的路上,影卫那边便有了消息。 御辇停在了宫道上,赵循袖中的手紧握成拳,那眼神同屋檐上结着的冰一样冷。 最好不要让他听到什么才是啊!柴旭妍... 抬辇的宫人低垂着头,一动不动。 影卫跪在雪地上,“还请皇上移步。” 御辇调了个方向,往十二监的方向走去。影卫打开了紧闭的门。 一个跪在地上的小太监颤颤巍巍的告饶着,头也不敢抬。赵循站在寒光中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太监,而后向一旁的人觑了个眼色。 立马便有人上前来架起小太监,将人整个提起来,似是要扭断其脖子。 “说!是谁指使你来的?”影卫毫不客气。 “奴才冤枉啊!皇上,奴才只是那一片洒扫的,晨间内侍公公说让大家伙待在屋子里莫出来,直到未时才得了令,奴才便想着先去洒扫积雪,再去用饭,奴才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小太监哭得涕泪横流。 赵循皱了皱眉,随即出了门,往旭妍摔倒的雪地走去。 他看着眼前一片厚实又完整的积雪,往前走便出现了一块空出来的菱花小路。这便是柴旭妍摔倒的地方无疑。 影卫上前道:“属下一直守在暗处,除了方才的太监,并无其他人出现。” 赵循目光凝着这寸尺之地,冷冷地开口道:“将这一块雪地扫开。” “是。” 不消多时,这一大块积雪便被处理得一干二净,很快,一个异物被清扫了出来,赵循呼吸一滞。 不等影卫呈上,便蹲下身夺了过来。 男人左看右看,确定无疑是柴旭妍手上的镯子,胸腔里难以言喻的酸楚与愤怒如积洪一般无处可泻,他紧紧攥着这枚镯子,心里徘徊着无数个答案,哪怕知道她回来定是不安好心,哪怕知道她这些日子的温柔小意多半都是装的,但他自欺欺人的认为只要她能装一天,那这一天便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