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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的内幕也不一定。 千回百转,无非想鱼与熊掌兼得。男人在这种事上彷徨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千金易得,美人难得。 他站了很久,最终踏上寝台,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细细端详,脆而易折的东西都带着凉意,她的眉眼凉薄,可能连她自己都不自知。但这种凉,又是温吞的美无法比拟的,越锋棱毕现,越具致命的吸引力。 他有些贪婪地审视她,那斑驳的血迹,在花一样的身体上绽放。他不由自主伸出手,轻抚心衣下袒露的皮肤。 因为伤口牵痛,她微声长吟,他没有收回手,她睁开了眼睛。 过于亲昵,有狎戏的嫌疑,但他不以为意,她也没有生气。 “你醒了?感觉如何?” 她潦草应了声,低低嗫嚅:“是属下无能。” 无能不无能,现在再说已经多余了,他只问:“关山越此行共几人?出九道口往哪里去?” 崖儿艰难地撑身坐了起来,粗喘两口气道:“他去俞元,不是孤身前往,身上还背着个孩子。” 兰战“哦”了声,“那应当是他meimei的孩子。赤白大战,鲜虞惨遭灭族,他想把孩子送回俞元老家,让他妻子代为抚养。”说罢想起来,如果他们此战成功,那这孩子的遭遇便和岳崖儿颇为相似。是否正因如此,她才有意手下留情? 她却怅然,很后悔的模样,“是属下等不够缜密,当时明知他是从中山国回云浮,因为没发现孩子的踪迹,错过了拿捏他软肋的机会。没想到那么小的孩子,可以藏在包袱里。破军和贪狼被他斩杀后,属下一人实在难敌……可是阁主,属下并不是贪生怕死……” 他点了点头,“不用多做解释,你的能力我知道。现在木已成舟,只能再想办法补救。” 案头巨烛的灯芯突地轻声炸开,然后熄灭,半间卧房陷入朦胧之中。隐隐绰绰的美色此时更显诱惑,他的手指也从心衣底下移上去,轻揉慢捻着,“崖儿,你觉得我老么?” 她气息咻咻,望他的眼惺忪含情,“阁主春秋鼎盛,从属下第一次见你至今,十四年了,阁主的样貌从来没有任何改变。” 如此良辰如此夜,似乎最适合用来调情。他的逼近没有让她怯懦,反而勇敢地迎迓上去。 “崖儿命苦,原本流浪在外,和野兽无异。是阁主把我带回人间,抚养我,给我名字。这些年承蒙阁主教诲,我对阁主的感激,终我一生都难以报答。”她慢慢靠过去,苏画传授她的媚功,到了最终检验的时候。她在他耳畔吐气如兰,花瓣样的粉腮,若即若离地摩挲他的脸颊,“以前对阁主,崖儿满心的敬畏,生怕唐突,辱没了阁主。可今天命悬一线时我细数平生,才知道心里最记挂的人,原来是你。” 没有人能拒绝美人如泣如诉的告白,她急促的呼吸掠过他鬓边,本来就无风三尺浪的一池春水,被搅得愈发澎湃。 他闭上眼睛,倒也沉浸,但所有感官集中到她身上,她的一举一动他都能察于微毫。 她的话语变得娇而软,嗡哝的红唇贴在他滚动的喉结上,“ 孟子说: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于我来说,父母是阁主,少艾亦是阁主。” 她是个听话的徒弟,苏画有高论,杀人不能流露杀机,你须先骗过自己,才能骗过别人。假装自己爱他,情真意切到连自己都快相信了。高高在上的阁主并不了解这些技艺的法门,只要他将信将疑,她就成功了一半。 手从他的宽袍大袖里蜿蜒而上,攀到他的肩头,再蠕蠕向胸前汇合。松垮的交领禁锢不住sao动的心,他饶有兴致看着她,享受那双柔荑的放肆和野蛮,纵容她把他弄得衣衫不整。 兰战是个雅致的人,虽然至今未娶,但生活中的任何细节都精益求精。他的领上有兰桂的香气,多少平息了她翻腾的脾胃。她和他贴rou厮磨,魔咒般地说:“我曾经不止一次幻想今日,可阁主离我太远了,我只配给你卖命,不敢奢望可以这样靠近你……” 兰战气息渐渐不稳,处子的幽香伴着血腥气,那种靡废又强烈的刺激俨然催情药。她缠上来,他从善如流,这具身体像野生的青萝,甚至不需要他的引导,在悬崖峭壁上也能顽强生长。 他在一片晕眩中思绪纷乱,牟尼神璧必然和崖儿有关,而她长久以来的水波不兴,也许就是缺少一个契机。裂变一下,或者会爆发出无数种可能,他很甘于充当那个引子,来见证一个女人惊人的蜕变。 男人的想法有多龌龊,她都知道。兰战只有一双手,可是这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变成无数双,从上至下,无处不在。她忍住灭顶的的屈辱感,等他沉迷,放松警惕。吃些亏在所难免,可是只要能替父母报仇,这点委屈根本不算什么。 他在上,撑身看她,身形的差距让她笃信徐徐图之并没有错。 他撩起她的裙裾,仿佛还有一点人性,“崖儿身上有伤……” 她的手在他尾椎部位鼓励式地点压了下,然后缓缓上移,“你是我的药。” 情欲这种东西,一旦被勾起就很难浇灭,尤其是男人。苏画教出了个好徒弟,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悟性极高,大有青出于蓝的势头。他沉身觅蓬门,找见欢乐的去处,正待入港,忽然颈间一道凉意划过,有什么纷扬而下,染红了烟罗帐。 咻咻的激射声,随着脉动高低起伏。他下意识拿手去捂,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捂不住了。 瞿然望她,她提剑而起,身躯玲珑有致,脸上表情平静。剑首一划,把他捂伤的右手也斩落下来,笑着问他:“疼么?” 失血太多,又伴着割rou断骨的痛,他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可是这样的折磨远没有结束,她砍下他所有手足,把剑插进他的大腿,前后摇动,摇出了个巨大的口子。 “阁主,当初你们有没有这样虐杀我的父母?告诉我,你现在害怕吗?”一面说,一面仔细盯着他的眼睛,啧啧惊叹,“原来人的眼神可以这么狠毒,你恨我,想杀我吧?可惜你没有手,连剑都握不了了。” 曾经绝世风流的波月阁主,五官因骤变扭曲,他咬牙切齿:“岳崖儿,老子技不如人,居然上了你的套!” 她冷冷一哼:“你好色,早该想到终有一天会栽在这上头。你不是一直对我垂涎三尺吗,临死前完成你的夙愿,也算对得起你了。不过说真的,你真叫我恶心,你的脸,你的嘴唇,你的手,还有……”她拔出撞羽,对准他脐下三寸的地方,“这个东西。” 兰战的表情变得空前惊惶,男人死到临头了,最放不下的还是那赘物。 他越在乎,她便越要毁灭。拿剑首拨了拨,呲之以鼻,伴随他的一声惨叫,她媚声笑起来:“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