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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打断他,拎着他的领子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低声问:“那天是谁把育奋中学学生出走的事推送到市局的,你查到了吗?” 肖海洋强行定了定神:“是……我去找负责人了解过了,报送人是他手下一个刚工作没多久的小民警,一问三不知,我查了一下他的背景,没看出有什么问题。” 骆闻舟一点头:“唔。” 肖海洋:“骆队,你让我……” “你叫上郎乔,去帮我查另一件很重要的事,”骆闻舟打断他,几不可闻地在他耳边说,“去把近些年监控设备维修情况调查一遍,是哪位领导批准的,找的什么机构,维修工人是谁,负责人又是谁。” 肖海洋一愣。 “你顾叔叔的案子里,到底是谁在背后陷害他、当时是哪个线人出卖了他,这都不是关键问题,你懂吗?”骆闻舟一字一顿地说,“快去。” 肖海洋狠狠地咬咬牙,飞快地一点头,转身走了。 陶然正准备跟骆闻舟打个招呼去南湾,迎面碰见有个人轻车熟路地走进办公室。 陶然一愣:“费渡?怎么今天过来了?” “陪导师过来配合调查,”费渡端详了他一下,顺手从咖啡机里接了一杯热饮,借花献佛地放在他面前,“陶然哥,怎么几天不见,人都憔悴了?这可不行啊。” 陶然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骆闻舟那关不上门的办公室里传来一声一波三折的干咳,有个人好似对费总问候的先后顺序感觉不太满意。 陶然:“……” 这几天正是春节返乡的订票高峰时段,陶然刚刚谢绝了常宁帮自己一起订票一起回家的邀请,不光人憔悴,心也很憔悴,实在没眼看他俩,当下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你啊,离我远点,少在我面前散德行,我就挺好的。” 费渡虽然遭到嫌弃,却并不以为忤,笑了一下,他转身溜达进骆闻舟的办公室。 骆闻舟的耳朵早就支楞起老高,然而装得大尾巴狼似的,听见脚步声靠近,他头也不抬,仿佛十分繁忙。 费渡不见外地勾走了他的杯子,手指在杯沿上轻轻转了一圈,随后停在了那块略有水渍的地方,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了骆闻舟一眼,在骆闻舟的注视下尝了尝他的水,评价说:“茶沏得太浓了。” 骆闻舟:“……” 他需要一个降妖除魔的紧箍咒! 骆队有一点不自在地换了个坐姿,“一本假正经”地问:“什么事?” “你托我查的这个人有了点眉目。”费渡余光瞄了一眼背后毫无遮挡的一办公室人,抽出夹在胳膊下的一个文件袋。 文件袋里有几张截图照片,应该是那天在生态园抓卢国盛的时候,航拍记录里截出来的。 那是个貌不惊人的中年男子,个子不好,留平头,细长眼睛,有点黑,无论是穿着还是相貌,混在一群干粗活的村民中都毫不打眼:“你可以把照片拿给卢国盛看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就是‘A13’。” 骆闻舟连忙抛弃龌龊的“自我”,装备上爱岗敬业的“超我”,进入真正经模式。 费渡绕到他办公桌旁边,用后背挡住敞开的门里穿进来的视线。 “我去那个自然村里问过,那天在场的当地人告诉我,有村民正好翻盖自己家房子,这个人自称是建材市场上新来的送货员,是拉着一车瓷砖来的,非常自来熟。”费渡说,“当时他假借着跟一伙加油站附近的村民打牌,混迹其中,监视‘牧羊犬’的动向。‘牧羊犬’屋门口的监控设备被人入侵了,窗台下面还有个窃听器,如果当时我们慢了一步,他也可以第一时间除掉‘牧羊犬’。” 骆闻舟皱起眉:“他盯着牧羊犬,可以防着那些人狗急跳墙,把生态园一炸了之,但未必就能保证卢国盛不死吧?那个生态园里住得都是通缉犯,每个人手里都有不止一条人命,一个远程命令就能让他们做掉卢国盛。” 费渡没吭声,嘴角含笑地看着他,骆闻舟一愣之后,立刻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他们在那个生态园里面也有人!” 费渡:“我猜是跟卢国盛接触最多的一个,你觉得呢?” 骆闻舟倏地站起来:“提审一只眼。” 骆闻舟风风火火地抬腿就走,片刻后,转头又想起了什么,冲回会议室,一把拉住费渡的胳膊:“你等等。” 他们眼下面对的,至少有两股势力,一拨是魏展鸿他们那一帮,还有一拨隐藏在其间,不显山不露水地神通广大,他们似乎是想要挖出旧案,和“那些人”做一个了结,目标和警方仿佛是一致的。 可骆闻舟不由自主地联想起这一整年经历过的几桩大案——苏家拐卖女童案中,究竟是谁把当年苏筱岚的作案手法和“独特签名”透露给苏落盏,诱使她去模仿的?周峻茂一案里,究竟是谁把肇事司机董乾开车撞人的真正理由透露给董晓晴的?还有冯斌被杀案中,那个神秘的“向沙托夫问好”……还有总是通过读书软件隐秘预告谋杀的“朗诵者”。 桩桩件件,回想起来,似乎都有这股神秘势力的影子,而这影子身上笼罩着说不出的阴冷与血腥气。 他们在龙韵城中两次调换监控视频,把魏展鸿涮了个底朝天的同时,也说明这些神秘人早早察觉到了费渡的小动作。 费渡一偏头:“嗯?” “你在这等我,”骆闻舟正色说,“从现在开始不许单独行动,不管你要去哪、不管你要干什么,必须要让我知道。” 费渡想了想,凑近他耳边。 就在骆闻舟以为他有什么要紧话要私下里告诉自己,准备洗耳恭听的时候,感觉脸上被人碰了一下——费渡借着这个暧昧的姿势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骆闻舟:“……” 这个人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占他便宜! 费渡目送着骆闻舟一脸“你等着”冲出去,一点笑意还没褪下去,手机忽然一震,有人发了一条短信给他:“你说过如果我想让一些人付出代价,可以直接打这个电话。” 费渡眉头一动——王潇? 第134章 埃德蒙·唐泰斯(五) 费渡把电话打了回去,那一边传来少女怯怯的声音:“喂……” “是我,”费渡在窗边坐下,“你现在决定要来找我了吗?” 王潇迟疑了好一会,才有几分艰难地低声说:“学校的事,我……我有证据。” 费渡靠在窗台上,办公室的暖气抵着他的后背,他并不开口追问证据是什么,也不吭声,连呼吸都放得很低,静静地等着女孩自己说。 王潇就像一管干瘪的牙膏,得把周身的铁皮都拧在一起,用尽全力,才挤出几个字:“是……衣、衣服……那时候的衣服,我没有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