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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已恢复了,又是老夫失算。”咬着牙,苍老的语声飘忽,含着森森的鬼气,却从状似年轻的曳幽口中吐出,显得莫名的诡异。 随着曳幽露出了他的面目,某种古怪而可怖的气氛便渐渐弥漫了开来。曳幽周围,所有安炀的士兵逐渐往后退去,眼中全充满了恐惧之色,而苍赫这一方,祁诩天与祁溟月几人,都越发谨慎。 “不错,我的功力早已恢复,只是未曾动手罢了,曳幽,你始终太过自信。”祁溟月仍旧挟着旎狐,没有因为曳幽的模样而太过惊讶,在他眼里,眼前之人无论是何种模样,都不会妨碍他除去他的决心。 早在先前时日,从影卫落夜口中得知父皇下落不明,他勉强提起运掌导致伤了内腑之时,他的内力便恢复了。内腑之伤激起了睘珠疗伤之力,也加快了解去体内毒性,那一掌是为父皇,没想到会有这般意外之效,但他却不会因此忘记了当时心中之痛。即使父皇而今无恙,他也绝不会放过导致这一切的曳幽。 祁溟月才说完,祁诩天便跃了过去将他拉到身旁。“溟儿不可大意,他恐怕还会对你不利。”异星之说让曳幽的野心难以实现,他如今一心想要除去溟儿,绝不会轻易离去,只要曳幽没死,溟儿便始终是有危险。 曳幽没有半点血色的嘴唇微微张开,发出了几声枯涩的低笑,“祁诩天你说的不错,祁溟月非死不可,还有你,你们所有人……”低低的笑声逐渐高昂,带着疯狂欲诡秘,随着他的笑声,祁诩天和祁溟月心中都升起了警兆,曳幽而今只身一人,已无人可用,凭什么有如此自信,说出这样的话来? 曳幽说完了这句话,便从袍内取出了一物,咬到了口中,百里忘尘见此,大喊了一声:“不好,他要放蛊!” 话音刚落,骤然间,周围响起了一片嗡嗡的低鸣,只见数只细小的毒虫从曳幽的黑袍之下飞出,大小如蝇,起初数量并不多,而后却逐渐成了一大片,在他周围环绕飞舞。 众人见此都露出了惊骇之色,顿时一片sao乱,百里忘尘神色凝重,对周围几人说道:“他是以虫笛控制,一旦被蛊虫所噬,立时便死,但若是被蛊虫钻入了体内……”他说到这里,脸上的凝重之中又添了些许恐惧,而在他身边的无爻,双手竟颤抖了起来,咬牙一字一句的继续说道:“行尸走rou,生不如死。” 两军将士骇然欲躲,可场中遍布是人,又有何处可躲,所有人都因眼前所见而惊呆了,曳幽对着惊慌失措的众人面露得色,蛊虫在他的控制之下,发出了古怪的异声,四散开来,往祁诩天几人飞去,听了百里忘尘所言,又见到迎面而来的蛊虫,祁诩天拉着祁溟月急退,击掌扫去。 掌风扫过,立时便有大片的蛊虫落下,但随之而来的数量更多,就在这混乱危急之时,却听曳幽那处发出了一声惊呼,“你……” 只见始终状如游魂一般的连慕希,不知何时站在了曳幽身前,双手死死的掐住了他的颈间,如同梦境初醒,睁大了眼望着曳幽,厉声喝问:“你说过,不会害他,不会伤他,你竟是在骗我?” “他醒了。”祁溟月见连慕希的突然之举,对祁诩天说道“我对他下的药也是莲彤得来的,同天音念尘的效力差不多,可使人入梦,听命行事,只是他身上有曳幽所下的蛊虫,药力无法持久。”他正是如此让连慕希带他出宫,只不过没想到他醒来的时机这么巧,且因他身上有曳幽的蛊虫,许是因此,曳幽放出的蛊似乎对他无用。 曳幽本在兴奋得意之时,哪里会防备始终如同 不存在一般的连慕希,颈间被他死死按住,虫笛无法使用,那些蛊虫失了cao控,四散开来,不再集中于祁诩天与祁溟月周遭,往人群里冲去,霎时间,惨叫之声四处响起,苍赫与安炀的军中都是一片混乱。 连慕希制住曳幽之后手中之力并未松下,眼中见到的全是心中的那抹月白将要被蛊虫吞噬的景象,似乎因梦境而思绪混乱,他注视着曳幽的眼神有些怪异,“是你说他很好,给了我那么多他的画像,也是你说他无人可比,将他每日行事给了我看,要我将他带到这里,便可有他陪伴,为何而今你却要害他?对他不利之人,即使是你,国师,也不可原谅!” 一切似乎还在梦里,那不知是梦境还是幼时的记忆,眼前看见,远远地,有人影走来…… 慕儿,慕儿,看,这是苍赫的二皇子祁溟月,他和你一般大,快要过生辰了,你要不要去看他? 他去了,他见到了,果然,第一眼就好喜欢,溟月他……好厉害…… 他不会对你有意的,慕儿啊,必须将他带到安炀,不然,他在苍赫,怎会知道还有你连慕希? 曳幽说过,溟月不会喜欢他,倘若不将他从苍赫带来,溟月永远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他照做了,为何结果却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曳幽要他带回溟月,竟是为了要杀他! 含着疑惑与愤然,连慕希一点点的加重了手中之力,曳幽青白的脸上泛起了黯红,青芒闪现的眼中全是怒意和不甘,连慕希,这个他从小培养出的工具,他没想到,关键之时会是他破坏了这一切! 祁诩天祁溟月几人在远处望着这一幕,周遭的蛊虫大多早已飞到别处,失去了控制,再不集中于他们身上,轻松便可应付,眼见曳幽就要在连慕希手中窒息,祁溟月却并无喜色,当初连朔之死让他印象深刻,曳幽怕是不会如此简单便被轻易制住。 果然,才这么想着,便见到曳幽黑袍下的手抬了起来,虽然有些勉强,但对连慕希而言,却是完全没有防备的一击。 胸腹之间被洞穿,鲜血不断涌出,连慕希手中之力一缓,曳幽顿时往后退去,缓着气才要说些什么,却不料,身后竟有利器早已等待,猛然间贯穿而出,只听见身后,他所熟悉的,那种毫无生气的话语声缓缓响起,“我不再是无,记住,我叫无爻。” 身前,百里忘尘手中之刃也骤然刺入了曳幽体内,含着恨意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他分毫,当利刃一点点破开了血rou,看着那粘稠的,颜色古怪的血液渗出,百里忘尘难以言喻心中的感受,家族的血仇终于得报,这么多年以来的忍耐,就只是为了这一刻。 无爻和百里忘尘一起拔出了手中的兵器,退到了一边,曳幽站在原地,不敢置信的望着身前的两处血洞,“你们……”他们都是他一手教出,竟敢如此对他? “我们等这一日,早已等了多年。”与无爻并肩站着,百里忘尘不知道,他身边的人是用多大的毅力克制着他对曳幽的恐惧,那自小便养成的,如同天生一般的恐惧……含着心痛的眼神看着无爻,百里忘尘刚要开口,无爻已一闪身,又回到了祁溟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