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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完的力气,吸吮他的唇、舌头。两人坐在地上,抱在一起,吻得天崩地裂,几乎无法喘息。 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雷声响起,开始下雨了。 “不行。”武独说,“这儿还是很危险,咱们得尽快离开。” 段岭知道自己失踪的这一天里,武独的精神一定焦虑到了极点,找回他后一身力气便随之离去。他侧过头,把耳朵贴在地上,感觉到远方似乎还有追兵。 “我带着你走。”段岭说,“你骑在马上,睡会儿。” “嗯。”武独答道。 雨点落下,继而唰唰声响,暴雨铺天盖地。段岭上马,武独则伏在段岭肩上,两手绕过他的腰,无力搭着,脸色苍白。 段岭一手覆上他的脸,只觉十分心痛,凑上去亲了亲,脱下白虎明光铠,让武独穿上。 暴雨声掩去了世间所有的声响。段岭蓦然感觉到危险正在不断靠近,立刻解下弓箭,警惕地看着树林外的黑暗。他弯弓搭箭,听见一阵呼啦啦的声响,瞬间放箭。 一声凄厉的隼鸣响起,是元人的探隼! “驾!”段岭一抖马缰,在雷鸣与暴雨中冲出了树林。刚一出去,便有元人声音大喊,上百人追着奔霄,在树林前一个疾转,紧接着乱箭朝他们射来。 他们一直没有离开!始终紧紧咬在他们的身后!一定是那探隼带来的! 雨越下越大,这里山林中的树木被砍得太厉害,随处都是光秃秃的,一旦暴雨便容易引发山洪。奔霄毫无怨言,就像武独一样,带着他们狂奔,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松山。 再往东边去,就是辽国的地界了,段岭策马,不辨方位地在峡谷中一路狂奔。背后则是上百元人,衔尾直追。 一箭射来,擦过两人身体。 “奔霄!”段岭大喊道,“全靠你了!” 奔霄竭尽全力狂奔,在这白茫茫的大雨之中,山林间已满是积水,奔霄踏出一路水花,犹如穿过沧海,带出白浪的飞鹰,朝着大海的尽头冲去! 背后全是横飞的乱箭,前面又一队元军远远冲来,眼看两百人已成夹击之势。 “糟了!”段岭喊道,“武独!咱们被包围了!” 武独伏在段岭的身上,陷入了失血后的昏迷,一呼一吸,悠远绵长。 “武独!”段岭焦急喊道,“快醒醒——!” 奔霄转向,沿着两军合围的间隙横着冲出。元军手持长矛,朝着中央挤压,段岭大喊道:“武独——!” 就在那一刻,天上闪电再次划过,黑暗的山林为之一闪,被照得如同白光! 武独蓦然醒来,喝道:“抓紧了!” 武独从昏迷中醒来,瞳孔在这闪电中微微收缩,继而一抖缰绳,两人拐弯,冲到山路尽头的悬崖。 “驾——!”武独喝道。 武独驾驭奔霄,直接冲出了山崖! “武独!”段岭大喊道。 本以为两人将跃出空中,坠入万丈深渊,奔霄却踏上了实处! 武独借着闪电照亮黑夜的那一刻,看清了两人身处险境——是一座日久失修的吊桥,脚下则是近百丈深的悬崖! 奔霄一路踏过那吊桥,发出凌乱的巨响,两人冲过吊桥的最后一刻,武独左手烈光剑,右手匕首在两侧一斩。 吊桥轰然崩毁,带着追兵坠下深渊。 段岭不住喘息,武独停下奔霄,两人一同回头,余下的元军纷纷在崖前止步,各自弯弓搭箭,武独果断撤离。 下山后,足足奔行四十里路,仍在下雨,荒原上全是积水,已是早晨,天色却依旧昏暗。远方乌云之下,黑黝黝的一座城出现在天边。 “到了。”武独说,“那里就是邺城。” 段岭一夜惊魂,已经快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武独已恢复了不少,盔甲挂在马鞍旁叮叮当当地响,他只着单裤,上身套着白虎明光铠,身材高大,明光铠已有点穿不下,脸上脏兮兮的,两人向着邺城靠近。 “是奔霄!” “万里奔霄!” “校尉居然回来了——!”有人在城楼上喊道。 段岭还未通报,对方却已开了城门。 “他们认得奔霄?”段岭问。 “进去你就知道了。”武独虽然依旧疲惫,言语中却透出轻松之意,摸了摸段岭的头。 邺城所有将士都出来了,围在城门两侧,目送武独带着段岭穿过邺城正街,进入太守府内。 邺城日久失修,仅有的几条道路全是泥水,城墙残破不堪,两侧百姓屋顶搭的大多是土瓦,个别屋上还铺着茅草。邺城军越来越多,纷纷围上前来。 “武独!”有人喝道。 武独做了个手势,在府外翻身下马,喊道:“出去布防!严加巡逻!元人说不定马上就要来了!” “太守大人!” 刚一进去,林运齐就过来了,段岭全身湿透,被淋得狼狈不堪,摆摆手,倒在厅堂中央的榻上。 “太守大人?这是新来的太守?年纪这么小?哟,长得还挺漂亮。” “太守,百姓找我们要牛,怎么办?” “这是太守?今年的军饷可以发了吧?弟兄们等着吃饭呢!” “河间传来急报,今季的麦子……” “昨夜发现元军于松山中驻地……” “横山远溪处有山贼肆虐……” “老太守生死不明!现在派人上任?朝廷这是什么意思?!” 厅内进了不少人,你一言我一语,段岭没一个认识,只得茫然点头,摆手,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听到林运齐唯一的一句:“太守大人需要休息,明天再说,该给你们的都会给你们,我们家太守是探花郎出身,朝中是有人的,不会让你们挨饿受冻,各位请——” “再吵!军法伺候!”武独蓦然怒吼一声。 厅内静了。 林运齐把人纷纷请出去,声音便逐渐变小,远离。段岭心道我的老爷……我的老天爷,继而无视了那一群武将,朝武独身上一靠,睡着了。 再醒来时,段岭已经要饿疯了,看到武独打着赤膊,肩背上缠着绷带,只穿着衬裤,盘膝坐在榻下案旁煮粥,香气扑鼻。 段岭的肚子开始叫了,武独便朝榻上看了一眼。 “醒了?”武独问。 段岭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抱进了房间里头,外头黑压压的,雨声不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我也刚醒。”武独知道段岭想问,说,“天要亮了,你睡了快有十二个时辰。” “伤好点了吗?”段岭问。 武独转过身,让段岭看肩背上缠的绷带,段岭说:“坐过来。” 段岭从身后抱着武独的腰,吻他的肩膀,凑到他的耳畔亲他的耳垂,武独侧过头,与他亲了下,脸红了。 “粥……要糊了。”武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