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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这样的话,就等於要他把自己的心,血淋淋的挖开一个伤口,再去回忆过去!

    “凭什麽不能说?”祈安之几乎快要失去理智了,看著爸爸口不择言,“你来了,你是带给了我一大家子人。我有了爷爷,有了姑姑姑父,还有了幸之乐之!可你们当中有谁是完完全全属於我的?只属於我一个人的?我也会寂寞,我也会孤单!你孤单你寂寞的时候,你可以去找爹地,我能去找谁?我也不想一个人这麽可怜!我选了他,他选了我,我们到底犯了什麽错?为什麽就是不可以?”

    已经多年未落过泪的祈安修硬是生生的给儿子的这番话逼出了眼泪!

    每个人在这世上都是孤独的,因为不愿忍受这份孤独,他选择了姚日轩作为终生伴侣。现在他的儿子只不是过选了一个男人作他的伴侣,为什麽就不可以?

    祈安之的心态是有些与众不同,可那能怪他吗?是他的错吗?

    与幸之乐之不同,他们俩都是一睁开眼睛,就有了个幸福完整的大家庭,所以他们能够很轻松的接受这个大家庭,爱与被爱。

    可祈安之不一样,他一睁眼,只有他的爹地。又生活在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甚至根本称不上家的地方。所以对他而言,後面所有的外来者都可以称之为闯入者和侵略者。是他们共同抢走了他唯一的爹地,再不管他情不情愿,还给了他一堆的家人。虽然他们也自以为给了他爱,可对於祈安之而言,那是不够的。

    因为他生命中那个原本唯一只属於他的爱被抢走了,其他人给的再多,也只是他们爱的一部分,没有人再去给他一份完完整整的爱。这份爱的缺失让他过早的就选择了唐慕辰,能说是他的错吗?

    与祈安修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一样,同样自责的还有姚日轩,“安安!安安不怪你!是爹地不好!全是爹地的错!”

    “我说了不关你们的事!”祈安之从来就听不得爹地的哭声,这是他在这个世上最心疼的人!他怎麽舍得让他难过?

    他恨的是这个世上的某些理论!

    “什麽狗屁的断子绝孙!谁他妈真知道八百年前怎麽回事?不过顶著一个姓氏而已,几代人血液融合稀释下来,就什麽都剩不下了!真要维持香火,怎麽不去克隆,保证百分百血统纯正!”

    他原本还想说些什麽,破除下唐家的封建思想,可“咕咚”一响,唐松年已经经受不住这刺激,晕厥了过去!

    这一下子,所有的场面都乱了。

    原本似乎向他们这边倾斜的风向标一下子又不知飘到哪儿去了,连唐慕辰都冲著他大吼,“你看你做的好事!”

    “爷爷!老唐!”

    此起彼伏的呼喝声乱成一窝粥。

    邹建明急得满头大汗,“你们别围上来!病人要新鲜空气!空气!快走开,去外面把担架叫来!”

    幸好祈安之做足了准备,让他来时,就带好了救护车和必要的急救设施。

    在生命面前,所有的事情都给搁置了下来了。

    吸氧,送医院,闹得是鸡飞狗跳。谁也没工夫再追究两个年轻人不该发生的爱恋,可问题不会因此而消失,该解决的麻烦总是要一个一个解决的。

    【猪老大祈安之的故事】62

    医院,无疑是现代社会一个极为特殊的地方。

    说它特殊,是因为那里几乎是每一个现代人出生和死亡的地方。不管你是贫穷还是富有,我们都从那里进入人世,最终也将回到那里离开人世。我们在外面生活打拼,却得在受伤时回到这里疗伤静养,那白色的飘浮著浓重消毒药水的地方总是能让人们又哭又喜,又爱又恨。

    唐慕辰疲惫之极的瘫坐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等著那红灯再一次熄灭,带给他或好或坏的消息。

    三天前,唐松年刚从那个地方出来。心脏病突发虽然危险,但幸好一直有邹建明陪伴在身边,还算是安然渡过了。

    今天进去的,是他的母亲。这才是对唐家人最为艰险的考验。

    不过这些天,因为有祈家人的加入和陪伴,就算是唐立贤,也觉得肩头的担子轻松了许多。

    公司里的事有祈安修去坐镇指挥了,医院里有姚日轩在上下打点,还有祈安娜和陈武,也在变著法儿给大家弄好吃好喝的送来给大家补充营养。家里是祈民昊领著头儿,带著几个孙子孙婿们在做後勤保障工作,让唐家父子能够安心的在医院里陪伴著亲人。

    要是不说别的,单凭这些条件而论,唐立贤也不得不承认,以祈唐两家的世交,能够结成儿女亲家真的是最好的选择。

    可为什麽要是两个大男孩相恋呢?

    虽然脑子里的重心是父亲和妻子的病情,但儿子的这段感情,还是不断的找到闲暇就跳出脑海,不断的追问。

    同样的疑问也在拷问著祈唐两家的每一个人。究竟该不该支持,能不能同意他们两个人的事呢?

    就是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唐慕辰,也不能不反复的问自己,到底要不要坚持下去?

    他已经有答案了。

    “慕辰,这手术还得好一会儿,你先去吃个饭,休息一会儿再来吧!”姚日轩过来轻柔的拍拍他的头,低低的说。

    唐慕辰抬起眼,却见爸爸已经跟姚叔叔一起吃了饭过来换班了。唐立贤看了儿子一眼,眼中虽有余怒未消,但已经没有前几天的滔天怒气了。

    这边有了大人,唐慕辰也就放了心,怯怯的看了爸爸一眼,走了。

    吃饭和休息的地方就在唐松年的病房外头,因为家里两个人同时住院,跟院方协商了一下,便单独租了一间房,用作大家临时的起居室。

    推开门的时候,并不意外的看到祈安之也在里面。

    为了不让大人们看到他们同时出现而觉得添堵,两人很有默契的相互避开。

    尤其是祈安之,更是象过街老鼠似的尽量把自己隐藏起来,只在幕後跑腿出力,甚少走到唐家人面前。只是偶尔,象这样的休息时间,才偷偷在休息室里见上一面。

    唐慕辰猜,其实爸爸他们应该也都知道,只是不点破,给彼此留点颜面而已。

    见了面,也没有怎样的互诉衷肠,祈安之只是快手快脚的从保温桶里给他添了碗汤出来,“已经不烫了!”

    没有客套,唐慕辰接了汤一饮而尽。要照顾人,首先自己就要有照顾人的资本,身体无疑是排在第一位的。

    沈默的吃著饭,两个大男孩很快就风卷残云般干掉了分配给他们的两桶饭菜。

    陈武做大厨多年很有经验,用不同颜色的保温桶区分各人的饭菜。姚日轩要安胎,祈安修和唐立贤人到中年,药膳的量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