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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付文涛虽然脸皮厚,但好歹还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若是有朝一日被陆岱川说出来了,他的脸恐怕也不用再要了。 不过……陆岱川觉得,好像他真的没什么脑子。毕竟以他现在的情况,就算是真话,也不会有人相信吧? 就这么一路颠簸,终于回到了青门宗。回到门中的当天晚上,周咸阳甚至顾不上休息,连忙叫来了门中师叔师伯,一起来审陆岱川。 他被压到了青门宗祠堂里,青门宗建派时间不长,里面的排位多是一些长辈,并不多,然而就算是这样,陆岱川还是感到了一阵压迫。 他刚刚站定,就被人从后面一脚踢到膝盖弯,只听那人喝道,“跪下!”是付文涛的声音,这时候也就是他最先出来耀武扬威了。 陆岱川吃痛,忍不住“噗通”一声,跪在了地板上。周咸阳并没有阻止,而是皱着眉看着他,沉声说道,“陆岱川,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不说你父亲跟我有过过命交情,就是这些年来我一手把你教导成人,我们之间的师徒感情也不一般。但是你也知道,此事事干重大,你必须老实交代,你堂堂一个名门弟子,怎么会跟翟挽那个妖女搅在一起?还有,你来武林大会之前,你大师兄就亲自过来跟我说,说你盗窃门中秘籍不成,打伤师兄弟逃走,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周咸阳一向严肃,只有在小师妹面前才偶尔有笑颜,陆岱川听他这样说,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一宽,总觉得好像找到了希望一样。 周咸阳话音刚落,他的师弟刘青英便冷哼一声,说道,“师哥,还有什么好问的,这小子吃里爬外,不仅有负你的教导,还跟妖女勾结。那日在武林大会上面我们都是亲眼看见了那妖女亲口承认的,难道还有假?”他眼珠一转,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压迫,“莫不是师哥还要包庇这个不孝弟子不成?” 刘青英虽然是陆岱川的师叔,但他跟周咸阳一向不和,加上被翟挽杀掉的那两个弟子正是他的弟子,其中一个还有些来头,他自然心疼,也更加不会善罢甘休了。 陆岱川听了,却没有理他,而是低头答道,“弟子并未偷盗门中秘籍,实在是有人存心陷害……”说到这里,后面传来史函舒的一声轻嗤,其中不屑不言而喻。陆岱川心中也是苦笑,他也知道这些事情拿不出什么证据来,但要他就这么认下来,他实在不甘心。“弟子跟翟挽,也是偶然遇见。这一点如果师父不信,可以去问月旦楼的段小楼,弟子跟他萍水相逢,他万万没有道理要帮弟子的。” 话音刚落,陆岱川背后就响起史函舒的声音,“师弟,你说的那个段小楼,可是一路上跟你们过来的那少年?师父早前已经问过月旦楼的诸葛先生了,他们楼中并未有这样一个人。”他白玉般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讽刺和得意,“至于你说你没有盗窃秘籍么,那天晚上可是我们那么多师兄弟亲眼看见了的,你说有人冤枉你,难道还有那么多师兄弟一起冤枉你不成?” 陆岱川冷笑了一声,连头也没回,甚至还下意识地挺直了身子,正色道,“这门中弟子哪个不是以你大师兄唯马首是瞻?我这些年被你们欺负得还少吗?至于段小楼……”他明明告诉自己他是月旦楼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师父去问又成了没有了。陆岱川刚才还感觉前路有些明亮,眼下就又成了一片黑暗了。他忍住抽痛的额角,续道,“或许他的名字本来就不叫这个,我与他萍水相逢,要是有心瞒我,也未可知。” “哈。”史函舒轻笑一声,走上前来,转头看着陆岱川,“这么说,六师弟是打算把盗窃门中秘籍的事情,栽赃到我头上了?”他微微一哂,“也亏得你能说出这样的话,真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儿吗?你没有证人,想来个无所对证,但别忘了,还有你四师兄,跟你一路过来的呢。他可是亲眼见了翟挽那个妖女,是怎么手把手教你武功的。” 陆岱川呼吸一滞,他知道,这样的情况下无论说什么都是错的。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不利于他的方向发展。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上首的周咸阳,他的眼中满是疲惫和失望。好像一下子就被人刺痛了一样,陆岱川下意识地想要喊冤,但他现在这样的情况,喊得越厉害,越招人烦吧? 这样一想,又把心里那点儿希望的火苗熄了下去。陆岱川一言不发地低下头,旁边的史函舒知道他现在无所辩解,脸上越发露出得意的神情来,朝周咸阳拱了拱手说道,“师父,要不要弟子现在就传四师弟过来一趟,跟六师弟当庭对质?” 听到要对质,刘青英几乎是立刻站起身来,“好,把人叫过来吧。” 周咸阳却看也不看他一眼,淡淡说道,“算了,你四师弟也累了。他在那个妖女手底下委曲求全了那么多天,也是难为他了。还是不要叫他过来了。” 史函舒脸上露出一阵失望,旁边的刘青英冷笑道,“师兄你这是还舍不得你的好徒儿呢。” 周咸阳转过头朝他看了一眼,冷声道,“我的徒儿,我怎么处置是我的事情,师弟这么着急,未免有越俎代庖之嫌。” 此话一出,刘青英脸上立刻露出一分狰狞,“师兄你可不要忘了,他杀死的人中,有我的徒弟。这样欺师灭祖的孽畜,就算不要他偿命,也应该把他逐出师门。师兄可不能因为他是你的弟子便包庇偏袒!这样未免有失你身为掌门人的公道!” 他语气重,也激得原本就跟他有间隙的周咸阳面有怒色,“你还记得我是掌门人么?别说这是我的弟子,就是不是,要处置他,也要问过我的意见!”他的语气不由分说,刘青英被他当着这么多人下了面子,当下脸上便有些不好看,怒极反笑,“好好好。师兄你果真是好好样的。”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同周咸阳对峙,“你一心维护你的弟子,我也要给我的弟子找回一个公道。如今我就等着师兄你这个掌门人,能给一个满意的答复。”他冷笑两声,“还希望师兄能记得当年从师父手中接过掌门人时候承诺的事情。”说完不再理会周咸阳铁青的脸色,带着自己的弟子,从祠堂中鱼贯而出。 刘青英他们都已经离开了,但周咸阳连山的表情并没有好转半分。史函舒也知道刚才他太过心急,想要除掉陆岱川,可能没有顾及到师父的颜面,如今回想起来,满面忐忑,低头朝他行了一个礼,正想问他要不要回去休息,他却摆了摆手,满脸疲倦地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我有话要问跟你六师弟说。” 史函舒看了一眼跪在旁边的陆岱川,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带着一众弟子,默默地退了出去。 等到人都走光了,周咸阳才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陆岱川,良久方才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