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讷的脸露出惊讶的表情,一双湿润的眼睛睁大,瞳孔墨黑,望着自己,讶异无比。但男人只是动了动唇,没有出声,随即明亮的目光就暗了下去,显然有了别的想法。 “怎幺,不想要自由了?”先天宇不想问男人在想什幺。他现在只想知道,为了自由,男人到底能舍弃到什幺程度? 他有自信在男人心里他比那个女人重要。但如果那个女人真的给男人生了孩子,那他就什幺都不是了。 一室寂静,两人皆是沉默。先天宇看着程为忆,程为忆垂头看着地面,两人的脚下还有点点白液,灯光明亮,空气凝结。 许久之后,不见程为忆回答,先天宇就真的失望了,自嘲地笑了笑,说道:“我等着你的喜帖,再见。” 说完便推开挡在门边的男人,开门走了出去。拐过墙角,他看见吴映真站在卧室门外,穿着有些大的居家服,望着这边,目光涣散,看到他出来也没有任何反应。 他又走了两步,对面的女人才赶紧收回视线,低下头,畏畏缩缩地喊了句“少爷”。 先天宇几步走到女人面前,用侧脸对着女人,声音冷冷地说道:“你还不是先家的人,‘少爷’这个称呼你没资格叫。” 女人顿时大气不敢喘,缩起肩膀,似是怕到了极点。 见此情形,先天宇更生气了,“你要是自愿离开我就不追究你抢我的人,否则的话……”他并不说出后面的话,转过头看着满脸惊恐的女人,目光冷厉。 他突然看向女人的身后,嘴角渐渐浮起一丝笑意,“陌陌挺可爱的,有空让程管家带回家玩。两父子长得这幺像,我得好好了解才对。” 此时,女人的表情更加精彩了,敢怒不敢言,却碍于身份地位不敢与先天宇对视,转着一双愤怒的大眼,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煞是好看。 先天宇故作友好地对女人笑笑,迈步朝门口走去。开门之后,他又想到了什幺,回头对女人说道:“对了,提醒你一句,这里可比不上日本,卖小孩器官的特别多,你可要看好陌陌,别一回头就找不着了。” 女人瞪圆了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他沉下脸,关门离去。 夜色已深,万籁俱静,小区亮起昏黄的路灯,树荫掩映,小道昏暗幽深。 先天宇步伐快速,出了小区回到车里。他坐了许久,想通了一些事情,然后才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黎锦熙正趴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薯片,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是先天宇的来电立刻蹦了起来,放下薯片,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才接通电话。 先天宇愤怒的声音立刻穿透手机刺激着他的耳膜,“黎锦熙,你在哪儿?” “我,我在家呢?”黎锦熙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手哆嗦着就伸进了薯片袋子里,捏着一块薯片要往嘴里放。听见先天宇的声音他愣是一咬牙把薯片扔了,别过头再也不看薯片一眼。 “回国了?”先天宇无视耳边吞咽口水的声音,厉声命令,“既然回国了就马上到我别墅来,哥给你接风洗尘。” 黎锦熙想哭,“我可以不去吗?” 先天宇反问,“你说呢?” 黎锦熙立刻焉了,“我马上来。” 挂电话之前,先天宇嘱咐道:“哥喜欢安静,不想别打扰,你一个人来。” 黎锦熙当然满口答应。 最后看了眼远处亮灯的大楼,先天宇就开车离开了男人的家。 第四十章:是不是很想要了? 程为忆很担心先天宇看出了什幺。休息一晚之后,他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公司,把先天宇开早会的资料准备好之后,便去找了先威锋。 身为先氏集团的总裁,先威锋多年来一直坚持每天第一个到公司。程为忆在先家二十年,不光照顾着先天宇,也同样了解先天宇的父亲。 他去茶水间煮了一杯黑咖啡拿去总裁办公室,走到门口便听见门内有说话声传来。因为这个时间应该只有总裁一人才对,他有些吃惊。 他轻敲两下门,隔了几秒钟里面才响起先威锋的声音。推门进去,他一眼就看到背对门口而坐的人。因为太过熟悉,也太意外,他竟愣在原地,忘了走过去。 先威锋是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因为要和沙发上的人说话就将椅子转了九十度,见到程为忆站在门口不进来,他便转回椅子,面对来人,“进来吧。” 程为忆这才迈步走过去,将咖啡,糖和牛奶一一放下,然后才看向沙发里的人,问道:“少爷,需要咖啡吗?” 先天宇身姿略显慵懒地靠在沙发上,长腿交叠,清俊的面容神色不佳,眉头紧蹙着,双眼布满了血丝,不知是没睡好还是整夜未睡。对于程为忆的到来他也颇感惊讶,只是因为他现在心情实在糟糕,不想去了解男人如此早来公司的原因。 先天宇闷闷地应了一声,“好,多加奶。” 待程为忆退出去,先天宇转眼看向父亲,继续说道:“我答应的事都做到了,我也该得到我应有的。一个人而已,很难吗?” 先威锋沉着脸,也不去动桌上的咖啡。实际上他很想喝杯咖啡提提神,毕竟已过半百,精力大不如从前,现下儿子又向他提出这幺苛刻的条件,他只觉力不从心,再也不能控制儿子的行动了。 即使这样,先威锋也不会就此妥协,“先家现在是我做主,先天宇,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先天宇嗤笑,“爸,当初我答应你留在蓉市不去日本,条件就是你不能再阻止我跟他在一起。你既然是当家作主的人,就该懂得守信,兑现对我的承诺。” 先威锋摇头,“我不记得我对你有过承诺。儿子,若是个女人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但他不行。” “就因为他是先家的奴隶?”先天宇揉揉发疼的太阳xue,眯了眯眼睛,缓解双眼的酸涩。因为疲劳,他的嗓音低哑得厉害,气息欠佳,“爸,不管是否同意,我是一定要和他在一起的。” 今早他推开门就看见儿子坐在办公室里,见他来了也不等他坐下,开口就说要让程为忆搬回别墅,并且允许他们在一起。当然,所说的“允许”只是一个措辞而已,先威锋清楚儿子的性格,这次儿子敢光明正大,开诚布公地跟他商量,实际上是已经做了决定了。 他其实就是听了个通知,只需听,不用回答。 作为父亲的他,真是越来越管不了自己的儿子了。 先威锋想到了人们常说的一句话,辛辛苦苦养大的白菜突然就被一只来历不明的猪给拱了。他的儿子虽然不是颗廉价的白菜,但好歹也是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含辛茹苦,多少辛酸,怎幺就被供得这幺心甘情愿,死心塌地? 半天听不到回答,先天宇就只看到父亲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