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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顾自地轻轻摇着孔雀翎羽扇,幽幽答道:“这个,你得自个儿去问皇上!还有,皇后已许了本宫协理六宫之权,你若识相便在本宫面前收起你那充满优越感的放肆!若是失了体统,皇后这颗大树也不一定能保得住你,所以,你还是好自为之!” 云倾望着已然迅速融于后宫的沈绿衣,不禁讶然。再看丽妃,已然浑身发颤,她眼眸骇人,贝齿暗咬,面色青白交加,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就在这时,端坐在凤座上的王宁暄不悦地提醒丽妃道:“沁瑶,你便坐在贵妃下手吧,说话莫要再失了分寸,要记住你如今可是一宫主位,掌一宫之事,但毕竟年纪尚轻,该多听多学才是!” “jiejie……”丽妃望向王宁暄,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你为什么要给她协理六宫之权?难道这也是皇上的主意?你怎么也不劝劝皇上?” “住口!”王宁暄打断丽妃,不耐道,“这是本宫的意思!你可是不把本宫的话放在眼里?!” 丽妃闻言,不得不闭嘴缄默,十分不情愿地走到傅凝嫣下手的位置上。 王宁暄顿了顿,又接着道:“静妃今儿个既然来了,除贵妃与丽妃外,其余人就应当向静妃请安!” 虽然还没有正式册封,但这旨意到底是已经颁下去了,而沈绿衣又已经坐在了“静妃”该坐的位子上,皇后又许了她协理六宫的权力,她的地位稳如泰山,如今皇后都发话了,众人自然不敢怠慢。纷纷起身请安。 沈绿衣倒是没有摆太大的架子,随即便叫众人起身。 然而,众人还尚未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好,便听见傅凝嫣忽然道:“皇后娘娘,臣妾听闻昨夜皇上已然在中宫睡下,却又中途离去,似乎是为着静妃meimei的事!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王宁暄还来不及回答,丹贵嫔姚双羽便满脸不屑道:“哟,这后宫上下可没有一个人能从中宫请走皇上,也无人敢去中宫请走皇上,但静妃jiejie竟然做到了!如今众位姐妹都在这,不若就请静妃jiejie好生给我们解释解释!” 沈绿衣闻言,再也无法保持沉默,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不过是封了静妃,竟一时间成了后宫的公敌。她冷冷望向始作俑者傅凝嫣,正欲辩驳,却被王宁暄抢了先:“贵妃你的耳报神可真够神的,昨儿夜里的事今儿清晨便知晓了,真不知是谁向meimei传的消息,竟传岔了,皇上昨夜匆匆离去乃是临时有政事要处理,这传信之人怎么把这么关键的信息漏掉,依本宫看该打发去严刑司好生调教调教!” 王宁暄字字皆咬得十分清晰,状似无意,却是说得轻,落得重。 傅凝嫣闻言,脸色瞬间微微一变,她自觉失言,连忙自圆其说道:“没有谁向臣妾传递什么消息,就是方才来中宫时碰到了四喜,听他无意间提起昨儿夜里皇上突然回了承光殿,臣妾估摸着,宫里这几日也就是静妃meimei受封这件事,便猜想着可能是因为这。既是因为政事,臣妾身为后妃不得干政,自是不敢多问!” 云倾可不相信一向谨慎的四喜会如此轻易地向他人透漏曦泽的行踪,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中宫混进了傅凝嫣的细作。真是好手段,她也不过是比自己早进宫四日而已,就动作如此迅速,看来这傅家的势力实在不容小觑,不禁令人胆寒。 另一边,王宁暄见傅凝嫣如是说,便不再追究,她转头望向丹贵嫔,嘱咐道:“丹贵嫔,你要是有空就多将注意力放在承佑身上,近来本宫听闻承佑似乎淘气了不少,这都是你疏于管教的缘故,身为后妃,你当明白教导皇长子是你应尽的责任,莫要再争风吃醋,你可记清楚了?” 丹贵嫔满脸不悦,却也不得不起身称“是”。 王宁暄见状,脸色稍霁:“今儿本宫已将协理六宫的权力赐予静妃,以后,静妃你便同湘贵妃一起共同为本宫分担,管好后宫众人!” 沈绿衣闻言,淡然起身,浅浅一福,幽幽答道:“是!” 王宁暄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从今儿开始,新近宫的妃嫔就可以开始侍寝了,昨日本宫已经检查了各位meimei的绿头牌子,个个皆制得不错,各位meimei要好生装扮自己,静待好消息!” 接着,又转头略带歉意地对沈绿衣道:“不过绿衣……虽然册封你的旨意已经颁下去了,但毕竟还没有行册封礼,绿影宫亦没有这样快收拾出来,所以,还得暂时委屈你在绿水居多住上几日,你的位份高,不比贵人只用颁道册封旨意便成,须行了册妃礼方能成为真正的静妃,此事,本宫已经吩咐底下奴才加紧去办了,务必不能失了礼数、减损你的威仪,所以,你的绿头牌子还没有制好,本宫想,等你行了册封礼、搬进绿影宫、名正言顺后,便立刻将你的绿头牌子送去敬事房,你觉得这样可好?” 沈绿衣自然不急这一时半刻,她盈然道:“娘娘做主就好,臣妾并无异议!” 王宁暄见状,微笑着点了点头。转头,对底下众人道:“今儿就到这吧,众位meimei也早些回各自宫中休息!” 于是,众妃齐齐起身跪安。 第八章 最是无情帝王家 这一夜,曦泽毫无意外的点了傅凝嫣侍寝。 接下来几日,曦泽又分别点了丽妃、柳贵人、江贵人侍寝。其中,这个江贵人似乎特别合曦泽的心意,其他人皆只承宠一夜,而她竟连着承宠四夜,并迅速晋封为婉仪,曦泽特赐封号“嘉”,是为嘉婉仪。 这日清晨,云倾早早起身,正在梳妆间,彩绡从外头神色狐疑地走了进来,禀道:“中宫方才传来旨意,令各宫妃嫔待会齐聚寿安宫向太后请安!只是……皇后娘娘特地遣了疏影来叮嘱小主莫要装扮得惹眼,尽量素淡些!这不知是何意,若是太过素净,岂不是要失礼于太后,令奴婢好生奇怪!” 云倾闻言,不由地一惊。转瞬又对王宁暄充满感激,到时自己跪在众位贵人之间,只要将头埋得低低的,应该能暂且躲过今日,但愿天随人愿。 彩绡见云倾半日不曾言语,越发狐疑,不禁又唤了一声:“小主,你可知皇后娘娘这是何意?” 站在一旁的蕊儿连忙抬手挥退彩绡:“皇后娘娘的深意,如何能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可以随意揣测的?你莫要多言多问,退下吧!” “是!”闻言,彩绡只得依言退下。 蕊儿伏在云倾耳边轻声安慰道:“小主莫怕,有皇后娘娘在,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云倾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气,阖眸点了点头。 很快,云倾就在蕊儿的陪伴下来到了寿安宫,在王宁暄的带领下,众妃按着各自的位份从高到低步入大殿觐见太后: “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